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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韩屏是最悠闲的,因为和她一个房间的陈飞扬似乎很疲倦,在她
近来后,简单的和她聊了几句话就道了晚安,等她冲洗出来的时候,陈飞扬已经
香甜的睡过去了,现在,靠在床头看着电视的韩屏,不觉有一点微微的失望,虽
然这正是她所希望的结果,不被骚扰,但是,真的没有被侵犯,她倒怀疑起自己
的魅力来了,这个长不大的女人,现在又开始了新的烦恼。
夜很深了,透过开着的纱窗,虽然听不到松花湖的水声,但能闻到湖水的味
道,那种带着水草淡淡的腥味,黑暗的房间里,王卉枕在陶铭萧的胳膊上平躺着,
侧身的陶铭萧另一只手放在王卉的乳房上,香甜的打着鼾声,王卉眼睛瞪的大大
的,没一点的睡意,当初的紧张和惶恐都已经过去了,陶铭萧冲击出来的兴奋和
刺激快感也已经消失了,嘴里有点苦涩,心里反倒平静了,开始时候那么恐惧的
事情,真的过去了,也不过如此。
凯歌的名字从心头闪过,影像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好象根本就想不起来
凯歌的摸样了,这一刻,王卉没感觉出报复后的快感,也没有出轨后的羞愧,只
有一点点的轻松,细细的回味,感觉自己真的是来做了一次新奇刺激的旅游,陶
铭萧均匀的鼾声让她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陌生,他吹出的气息热乎乎的喷在耳边,
弄的王卉内心有些酥痒,轻轻拿开他放在胸前的手,呼吸顺畅了许多,顺手在他
的身上抚摩着,和凯歌一样光滑的肉体,可是带给自己的刺激却是不一样的,虽
然劳工也能带给自己高潮,可那样的高潮永远都是温开水一样,只能解渴,却不
能象陶铭萧的冲击来的刻骨铭心,就好象吃惯了自己家里的饺子,突然踏进饭店,
品尝了另一种风味,才恍然知觉,原来同样是饺子,却有不一样的味道,可是又
很难说清楚自己更喜欢那一种味道,自己是恨老公的背叛,可是现在,一切都过
去了,也许这就算扯平了?其实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恨老公是真的,但是这恨
不能抵消爱,不能抵消夫妻多年的感情,现在自己平静了,可是她知道,这平静
一定是暂时的,这平静背后孕育着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身边的男人,他是男人,是给了自己不一样的快感和刺激,自己做女人到今
天,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的高潮,这高潮的感觉,不是温柔的凯歌能给予
的,也许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征服的吧,老公多少次在看完黄色光碟后想要的###
,都被自己坚决的拒绝了,可是今天,这么轻易地自己就屈服了,为什么?还不是
因为他给了自己无法形容的快感吗,可是,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他是一次性
的,他不属于自己,这样的高潮,对于自己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
次了,王卉已经给自己下了决心,这第一次的出轨,也就是最后的一次,今后,
自己还是那个严谨刻板的王老师,这放纵的生活虽然刺激,但却绝不属于自己,
想到这,感觉有点凉,于是转过身,往陶铭萧温暖的怀里拱了拱,安静的闭上了
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梦香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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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韩屏睡眠一直不太好,老是做梦,有时候就是噩梦,这不,梦里自己又
走进了原始森林里,周围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的,脚下是大片的荒草,实在走累
了,韩屏就躺在了草地上休息,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了裤子里,在大腿的根部蠕
动着,痒痒的好舒服,舒服的哼了起来,她就被自己的呻吟声弄醒了,睁开眼睛
一看,陈飞扬趴在自己身边,一双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不觉气恼的申斥到。
「才几点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八点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该起来呀」飞扬一边坏笑着说,一边在
韩屏丰腴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韩屏身子朝床里躲了一下,抬头看窗外,果然已经
大亮,于是懒洋洋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下床,却被飞扬一把按在了床里,
同时上身有力的压了上来,一只手又伸到了韩屏的大腿处抚摩起来,韩屏一边躲
避着飞扬的亲吻,嘴里嘟囔着,「没刷牙呢,嘴里不好闻,哼,我就知道没有那
么便宜的事」
身子却被飞扬抚弄得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飞扬听着韩屏的唠叨,嘿嘿笑了
一下,挺身起来,拉下了韩屏的衣服,直接冲了进去,韩屏哼了一声,却突然感
到有些失望,自己刚才还很喜欢被他抚摩着,怎么真的插入了,反倒没心情了,
看着飞扬兴奋的脸,韩屏在心里暗自骂了句,「平时看着再正经的男人,上了床
就都是狼」
太寂静的房间,有时候反而让人睡的不塌实,王卉就是让这寂静给弄醒了,
勉强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天已经大亮了,房间里早没有了陶铭萧的影
子,王卉把身子舒服的躬了起来,腰腿有点酸麻,再心里骂了一声活该,谁让自
己半夜睡不着,去摆弄陶铭萧的雄根了,把他弄醒了,结果又是一通的冲刺,比
第一次来的还猛烈,结虽然又领受了一回欲死欲仙的感觉,可付出的代价就是现
在这样腰腿的酸疼了,不过想想也值得,毕竟那滋味很美妙,起来靠在床头发了
一会楞,王卉再胡思乱想道,难怪过去那么封建的年代还有妇女冒杀头的危险去
偷情,感情这滋味真的能让人刻骨铭心,想了一会,才不情愿的走进了卫生间。
水流从身上滑过的感觉让人心软软的,王卉抚摩着乳房,闭上眼睛享受着水
流的按摩,让脑子一片真空,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狂放后的寂静真的很享受,
这时候的王卉,已经不愿意有任何的思绪,只想就这样,把自己放飞,让心绪像
一叶羽毛,没有目标的漂浮着。
擦干头发,对着镜子整理着容颜,王卉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脸有了细腻的光
泽,眼睛也有了灵性的水雾,以前校务的老大姐曾经开过玩笑,说女人只有被男
人的雨露滋润皮肤就会娇嫩,那时候自己还笑着顶撞说,按那理论,尼姑的皮肤
不成老树皮了,现在看来,老大姐的话可能真的有几分道理,但也可能是自己的
心理作用吧,以前和老公也不缺乏夫妻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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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老公,王卉的心情立刻阴霾起来,眼睛里那灵性的水舞也立刻消退了,
凯歌,这个冤家,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谁疯狂的过了头,现在还贪睡不起
呢,她太了解凯歌了,这是个平时挺干净勤快的男人,可就是在床上很懒惰,一
旦释放了,就立刻赖在那想睡觉,以前都是自己来伺候他,现在呢?哪个女人能
有自己那么好的兴致来伺候他,可别带一身的搔臭味回家呀,想到这心情已经极
度的沮丧了,扔下口红,跑进房间倒在了床上,心里又开始忙乱起来,想到昨天
晚上自己的疯狂,一会怎么有脸面见到凯歌呢?可是,他昨天不也是一样的吗,
越想越闹心,猛的坐起来,很想摔点东西,可实在找不到可以摔的,就拿起枕头
一通的摔打,心情才算稍微的平和了一点。
楼下的大厅里,陶铭萧坐在长沙发上悠闲的翻看着报纸,有下楼的脚步声传
来,陶铭萧没抬头,一会,欧阳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
话,欧阳拿起另一份报纸,刚翻开,鹏飞从外面走了进来,欧阳奇怪的问。
「你去那了这么早」
「胃难受,我找地方吃了点早点」鹏飞嘴里回答着,心不在焉的左右扫视了
两眼,没有看到老婆韩屏,于是在他们的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欧阳在心里
哼了一声,这家伙一大早就饿了,看来昨天没轻折腾,想到这,脑海里又回忆起
了上一次和韩屏的那一夜,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神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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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歌和陈飞扬一前一后的走下了楼,不过两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凯歌一副
精神委顿的样子,不停的打着哈气,飞扬却是精神矍铄,神采飞扬,用洪亮的嗓
音和大家打着招呼,五个男人坐在一起,个怀心腹事的相互打量着,只有陶铭萧
闷头看着报纸。
高跟鞋的声音传下来,不用看,陶铭萧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婆徐闽,其实夫妻
生活这么久了,对老婆声音的敏感已经到了下意识程度,徐闽还没有从楼角转出
身影,陶铭萧就已经扔下报纸站了起来,等徐闽下来,陶铭萧嘱咐老婆在这等其
余的女士,他们几个先去吃早点,徐闽明白他的用心,是怕凯歌和王卉尴尬,于
是笑着应允了。
只有鹏飞没起身,他让徐闽一起去吃,自己在这等,反正自己也吃过了,徐
闽还是坚持自己在这等,人都走了,就剩下鹏飞和徐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鹏飞
有点尴尬,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眼睛却在徐闽的身上扫过。上一次的情景有浮
现在脑海。
今天的早上,鹏飞起来的很早,洗过了一个冷水澡就走出了房间,冷水的刺
激,加上晨风一吹,鹏飞清醒了很多,这个刚刚过去的夜晚对他来说不是很愉快,
缨子这个女人,身材没的说,丰满细腻,可是和她作爱,鹏飞却有自己被玩弄了
的感觉,因为缨子是那种热情奔放的女人,但她的奔放,是为她自己而奔放的,
而不是为了和她作爱的男人,她不太顾及鹏飞的感受,用缨子自己的话来说,出
来就是为了玩的,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是她是开心了,鹏飞却失落了,作为男人,鹏飞还是有征服欲望的,他喜
欢自己身下的女人哀婉承欢中的娇喘,而不喜欢缨子那放荡的叫床,他喜欢被他
征服的女人密语柔情的缠绵,而不喜欢缨子那无节制的索取,他喜欢女人被动的
承受自己爱的冲击,而不喜欢缨子那些主动变换的花样,总之,鹏飞在早上清凉
的冷风里明白了一个事,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最好,自己和老婆在床上的缠绵,
那才是真正的作爱,那才是为爱而做的事,而这些来玩的女人,和她们在一起,
只能是性的发泄,包括身边这个看着纤细柔弱的徐闽,她在床上的征服欲望,不
逊色男人,和她们在一起,鹏飞感觉自己的喷射都绵软无力,完全没有了和老婆
在一起时候的欢畅和生猛,想到这,鹏飞的眼睛向楼梯上张望过去,这个时候,
他是多么期望老婆赶紧出现,自己那天真温柔的老婆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一想到
这些,鹏飞恨不能马上回家,和宾馆比,家好温暖。
缨子和月亮先后走了下来,看两个人的神态,开心而满足,缨子还坐到了鹏
飞身边,和鹏飞热情的打着招呼聊着天,就好象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鹏
飞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几个女人的镇定,要是自己的老婆,绝
对不会这么从容,会表现出来慌乱和不自在的,和她们相比,韩屏的天真有时候
看着是有点傻,但是,现在鹏飞却觉得,老婆的天真很可爱,他在后悔,老婆是
花圃里的小花,自然纯真,不适合这个大环境的,她就应该养在自己小花圃里,
鹏飞真担心老婆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世故和圆滑,那样,韩屏将失去所有的魅力,
想到这,鹏飞的头又开始疼起来来。
王卉一转过楼梯,就看到了下面的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徐闽,从徐闽一
下子就想到了陶铭萧,内心一阵的不安,脚下一慌乱,差点没让高跟鞋把脚崴了,
赶紧站直身子,让自己镇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起来,带着微笑边
下楼边打了声招呼,只是自己都觉得,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干涩。
韩屏是最后一个走下来的,听到她脚步声鹏飞就站了起来,但是又感到自己
的慌乱有点失态,就转身走出了大门,在门口停留了两分钟,方才转身回到了大
厅,看韩屏,正和几个女人在说笑着,表情没看出有什么不自然,只是目光从鹏
飞脸上扫过的时候,才显露出慌乱和不自然,鹏飞注意到,韩屏的眼睛有点浮肿,
心里马上就烦躁起来,他太了解老婆了,浮肿的眼袋,是她刚作爱后的痕迹,鹏
飞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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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中午的骄阳下,乘坐快艇风驰在碧波万倾的松花湖上,快乐和轻松写在
了每个人的脸上,五个男人,懒散的歪倒在船舱几张简易的床上,而在不大的后
甲板上,五个女人在尽情享受着阳光和清风的吹拂,除了保守的王卉,那四个女
人都穿着泳衣晒着太阳,王卉是一件吊带小衫一条牛仔短裤,几个女人躺在浴巾
上,因为船太快,说话的声音都随风吹走了,随意几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
的躺着,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和臃懒的感觉。
凯歌倒在床上,窗外的景色让他沉醉,这沉醉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凯歌去
过的地方不少,但眼前的景色还真的吸引了他,这湖没有海的辽阔,但海的辽阔
给人的感觉除了震撼就是恐惧,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很恐惧,所以凯歌不喜欢海,但眼前这松花湖到是真的别有洞天,环湖是风峦叠
嶂的翠绿青山,雄伟的水电站大坝挺拔威严,要是在以往,凯歌一定会拿起相机,
把这美景尽情的收藏,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没那兴致和精力了,温暖的阳关和快
艇发动机那单调的噪音都让他昏昏欲睡。
凯歌昨天晚上几乎彻夜未眠,和月亮放纵以后,去洗了个澡,也许是凉水的
刺激,也许是想的事太多了,凯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难以入眠,在以往,每
次和老婆或者冰儿缠绵以后,自己都是眼皮难睁,可那时候,老婆或者冰儿,都
会温柔的为自己擦拭清洗,自己只要在享受里进入梦乡就可以了,这个晚上却不
行,不但没有人温柔的伺候自己,反倒是自己去伺候月亮,那月亮在卫生间,一
会要浴巾,一会要饮料的折腾,等凯歌洗完出来,月亮早四肢摊开睡着了,看着
香甜酣睡的月亮,凯歌更惦记老婆了,一想到老婆被别的男人搂着睡觉,更可能
这个时候还在疯狂的作爱,凯歌的心就象海潮一样的翻涌,一阵真的刺痛让他坐
利不安,终于,在去了一躺卫生间后,神使鬼差的凯歌,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贼
头贼脑的往走廊里看了看,服务员都不在,这时间一定在哪个房间睡觉呢,于是
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间,晚上上楼的时候,凯歌就故意磨蹭着走在最后,他起码记
住了两个同伴的房间,现在,凯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种强烈的念头,支配着
已经麻木的大脑,他就象幽灵一样,悄悄的溜到了斜对过欧阳的房间门口,把耳
朵帖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他是多么希望能听到老婆那熟悉的
声音,可是又非常惧怕真的听到她的声音,恐惧和紧张,让他心跳加速,冷汗直
流,甚至他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让他失望的是,听了两个房间,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不敢在找下去,怕别服
务员发现,更怕这酒店外一有监控设备,那自己可是打死都说不清楚了,于是猫
着腰溜进了房间,靠在门上,凯歌有点虚脱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为没听到老婆
的声音而高兴还是失望,等平静了一点,才感觉脚心粘乎乎的,他才发现自己是
光着脚出去的,抬脚一看,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了别
人吐的浓痰。
洗过脚,陡然倒在床上,凯歌的心还在恶心,其实,他不是真恶心那一脚的
浓痰,他是恶心自己刚才的行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的变态,要是老婆
真的知道了自己去偷听,那以后,在老婆的心目中,可能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
卑微的人了,看看旁边恬睡中梦语的月亮,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能
这么洒脱,没来以前,自己也曾经以为自己很洒脱,可是真的走到了这一部,他
才深刻的体会到,洒脱是不轻松的,是需要代价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洒脱起来的,
叹息了一声,老婆的身影和容貌又闪现在眼前,凯歌甚至想,这个时候老婆如果
在眼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打老婆两个耳光,他开始恨老婆为什么不坚持
退出,他也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来,想到这,凯歌把精力努力的收回来,抬头看
了看船舱里的几个伙伴,猜想着昨天谁享受了自己的老婆,当目光扫过欧阳的时
候,心里有一丝畅快的感觉,偷偷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男人,你这自私的猥琐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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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松花湖,就象中年人一样的沉稳,湖水轻轻拍打着沙滩,从湖面吹
过来的晚风清凉湿润,湖边的沙滩上,灯火通明,一顶顶的大帐篷下,火锅的热
香交织飘荡,惬意的凉风里,人们吃着火锅,水煮湖鱼,心情都格外的开朗。
靠近湖边的一顶帐篷下,十个人,五个家庭,已经喝的高潮迭起了,和昨天
晚上的酒桌气氛截然不同,今天好象每一个人都想把别人灌醉,所以,这一桌就
格外的热闹,欢声笑语不断的响起。
停在旁边的欧阳的车里,音响反复播放着朴树的那首《生如夏花》,朴树那
平实的声音,把这首歌娓娓道来,就象一个中学的男孩子在一个成年女性耳边撒
娇样的感觉。徐闽每一次听朴树的歌,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当别人喝的热火朝
天的时候,只有她,悄悄的溜到了车边,坐在柔软又略带潮湿的沙滩上,背靠冰
凉的车身,静静的听着朴树那撒娇般的呢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动,感动的
想哭,可是又没缘由,徐闽这一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突然被不相干
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感动。
有人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她的情绪拉了回来,转头看,王卉笑咪咪的坐
在了她的身边,于是问王卉,「感觉你今天晚上情绪不错,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也没什么,经历了,过去了,也就想开了」望着酒桌上的凯歌,王卉像自
言自语般喃喃的说。
「真的能过去吗?有些事情,经历了,也就永远无法回避,也无法回到以前
了,就象这湖水,冲到了岸上,即使退回去了,也要留下痕迹的」徐闽也喃喃的
说。
「痕迹就痕迹吧,男人偷了,我也偷过了,在心理来说,扯平了,以后怎样,
我都不后悔」王卉的声音里有点醉意般的玩世不恭。
「偷和偷不一样」徐闽转过身来,把手架在王卉的肩膀上,灯光下,眼睛闪
烁着晶莹,看着王卉道。
「男人和女人的偷有本质的区别,和男人相比,在情上,女人更自私,男人
偷的是情,男人,永远是介乎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男人天生就喜欢偷,但偷到了
以后,却不会珍惜,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只梨,第一口才是最甜的,越往下吃
就越酸,也就越想去吃另一只,而女人则不然,女人轻易不偷,一旦偷了,就会
放到心里去珍惜,对女人来说偷来的情就是罐里的蜜,下一口会更甜,唉,可惜」
徐闽转过身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王卉惊异的看着徐闽问,可惜什么。
「可惜男人永远都不懂女人,所以这个世界才有这么多的不和谐,也才有了
我们的这个游戏」徐闽的话,让王卉的心一紧,看看酒桌上的男人,看看偷描自
己的凯歌那眼神,看到他躲避的目光,心里思绪和这湖水一样的开始涌动。
酒桌上,韩屏和月亮在围攻着凯歌和飞扬,飞扬的来者不惧。酒到杯干,凯
歌可就招架不住了,可是这韩屏上来了疯劲,偏偏不依不饶,于是凯歌就用眼神
象原出的王卉求救,以前和朋友家庭聚会,酒到高潮也都是老婆救驾,可是,今
天王卉明明看到了自己的糗样,偏偏就无动于衷,凯歌就开始心寒,于是就想放
纵自己,也就来者不惧的和月亮韩屏拼上来酒,徐闽看在眼里,碰了王卉一下,
王卉其实心也软了,顺势站了起来,过去按住凯歌端杯的手,但眼睛却不看他,
拿过他的酒杯,笑嘻嘻的和月亮碰杯,不理会韩屏的纠缠,一饮而尽,凯歌低下
头,有一滴口水点到了沙滩上,立刻就被风干了,就象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干枯,
王卉的笑声,在他听来,为什么那么刺耳,凯歌的泪流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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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铭萧冷眼观察,今天酒都喝的不少,但大家情绪很高,故此没有谁真的喝
醉,考虑到这几天旅途疲乏,明天又要返回,尤其看到凯歌的情绪不很稳定,陶
铭萧思考了一下,把欧阳叫过来和他商量,今天晚上找个能好好洗桑拿休息的地
方,养足精神,明天回去的路上是怎么开心都可以,别太疲劳了,欧阳也表示赞
同,这几天的确的太累了,就给了陶铭萧一个建议,回市里,江城的洗浴业很发
达,设备不错,服务还好,关键是价格还便宜,陶铭萧征求了几个人的意见,决
定去市内的洗浴休息。
一个小时后,坐再温暖的冲浪浴池里,大家都感觉到了身心上彻底的放松,
这家洗浴的条件还真的不错,价格非常的便宜,几个男人都称赞着欧阳找了这么
个好地方,欧阳也得意的甩着湿漉漉的长发摇头晃脑。
五人一间的大包房休息室,和宾馆的配置几乎一样,五个男人在四楼,女人
都在五楼,享受了桑拿后的身体都臃懒和疲倦,陈飞扬和陶铭萧头挨上枕头就打
起了呼噜,欧阳在调着电视的频道,凯歌和鹏飞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人也是真的奇怪,这些在家里要经常和老婆抢遥控器的男人,到了一起反倒很和
谐,没有人刻意的想看什么节目,反正是把频道定格在中央五套基本就都没意见。
女人的房间里倒是很热闹,洗的满脸通红的几个女人都没一点的睡意,三俩
一伙唧唧喳喳,电视的频道也没办法固定,各有个的爱好,还真应了那句话,三
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台大戏了。
好容易安静了一会,韩屏好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跳到徐闽的床上,一吧拉
起假寐的徐闽道。
「徐姐,在路上就差你没讲自己的经历了,现在是不是该你讲了」
徐闽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精神饱满的韩屏,有环顾了一下另外的几个,一
挺身又把自己重重的放倒在床上,嘴里嘟囔道,「我可是捆了,那有心情讲故事
呀,快睡觉吧,明天路上讲」
韩屏伸手就去拉她,嘴里还嚷着,「不行,我们都不捆,是不是呀,都等你
讲呢,你别耍赖,快起来」
王卉阻止了韩屏的疯闹,「还是让她睡吧,也不早了,明天她还要开车呢,
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韩屏撅着嘴看了看王卉,又看了看假寐的徐闽,心有不甘的跳回了自己的床,
可是突然的这么多人睡在一起,新鲜的感觉刺激得她没一点睡意,躺了一下睡不
着,就起来又跑到了王卉的被窝里,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楼下的房间了,鹏飞看着郁郁寡欢的凯歌关切的问他怎么了,凯歌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只是神情更忧郁了,其实鹏飞又何尝不了解凯歌的心思,自己当初不
是也和他一样的后悔和郁闷吗,但是,这样的事又没办法开导,况且自己也是一
样的心情压抑,只不过自己比凯歌深沉一些,内心的感受没有外露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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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旁边的欧阳小声说话了。「我知道你们俩很郁闷,甚至很后悔,其实是
男人就会有这样的感受,这很正常,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这样过,但是,
既然走了这一步,再想那么多就没用了,今天我喝的是不少,但没醉,和你们哥
俩说点掏心窝的话吧,别把自己弄的太累了,男人,本来压力就大,所以需要去
放松甚至放纵来缓解压力,不然就会积劳成疾,时间长了不光身体跨了,心理都
会出毛病的」
翻了个身,欧阳转过头来对着凯歌继续道,「但是,咱们这样的男人,每天
工作上事情一大把,就算老婆放纵你,让你去开心,可是,你有时间去调情去恋
爱吗,你想想,你会有时间和心情去哄,去追女人吗?你有那耐心去宠爱另外的
一个女人吗?要是有那心情,还不如来哄老婆孩子呢,让你去找小姐你愿意吗?
这样的洗浴中心里都有小姐,你去找?不嫌麻烦你还怕脏呢,所以呀,只有咱这
样的游戏才是最人性的,男人不象女人,女人需要的是精神层次的,女人宁可不
作爱,但她需要情调,需要恋爱,而男人,只要作爱就能放松,而对于女人来说,
一声轻柔的问候,一个爱抚的动作,比给她一次高潮可能都满足,所以女人是感
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同样的孤独,男人会自慰,女人却会出轨,与其让自己的
老婆偷着出墙,还不如这样大家平等点,我这话可能听来是荒谬,但仔细想想吧,
还是有道理的」
欧阳说完,三个人都沉静了一会,凯歌盯着欧阳道,「你不当作家屈才了」
那边鹏飞接过话头「你不做律师,是司法界的损失」
欧阳嘿嘿一笑,「我就适合养花,因为我的本性就是,宁在花下死,做人要
风流,不和你们白话了,俺去会周公也」说完,把毛毯卷起,像抱女人一样搂在
怀里,一条腿骑在毛毯上,呼呼的酣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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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是甜甜的睡去了,凯歌反倒更难眠,不过,欧阳的一席话真的给了他一
些启迪,他说不好这样的启迪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逐渐的安静了下
来,他已经不太后悔了,也不去想老婆王卉,他的心起码安静下来了。这种安静
在现在来说很可贵,其实他自己很明白,欧阳的话代表了很多男人的心声,但这
样的心声无疑是自私的,可是,自私本就是男人生命里的一种元素,这种自私,
不能说有多可卑,可是只要是男人,就会为自己的自私找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就是男人。
楼上的房间里,只有韩屏还在那和王卉小声的唠叨着,王卉的眼皮已经和上
了,韩屏也不知道自己在唠叨些什么,逐渐和上眼皮的时候,韩屏清晰的听到了
自己的最后一句话,「这样的事我以后绝对不再参加了,绝对不要了,,,,」
两天以后,在高速路口,五个家庭依依惜别,本来约定晚上要在一起吃顿饭
的,但是真的到了家门口,大家又都没了兴致,尤其是女人,都有种归心似箭的
感觉,其实,对王卉和韩屏,与其说归心似箭,不如说急于逃避,因为回到了世
俗的家园,心就会局促起来的。
这两天,韩屏的单位在装修,今天基本完工,电脑程序升级也基本完成,银
行的领导要来验收,其实也就是个过场,分行的行长是个稳重的中年人,平时不
苟言笑,过早谢了顶的脑门,更让他比实际年龄显的老成,平时里大家都不太敢
在他面前乱说话,倒是业务副经理很和蔼,副经理的个女的,四十岁左右,性格
温和,也很健谈,有她在,韩屏的心还轻松了许多。
一个上午,装修工程就验收完毕,中午的时候,银行的电脑超作程序也升级
完毕,于是分行正副两位行长,两个电脑程序员,韩屏这个储蓄所的主任,在加
上装修公司的一个小工头,六个人进了一家沸腾水煮鱼店,滚烫的汤锅里飘出来
四川菜那独有的麻辣浓香味,小工头殷勤的照顾着两位行长,韩屏拿着一瓶五粮
液转着圈的倒酒,本来她自己是不想喝的,可是眼尖的副行长发现了,说什么都
不答应,说就她们两个女人,她韩屏要是不喝,那我这个做领导的也不喝了,韩
屏没办法,只好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反正这五粮液也不是平时就很容易喝到的好
酒,再说下午也没什么事了,大不了回储蓄所睡觉,喝就喝一点吧,韩屏给自己
找了个理由。
酒过三循,韩屏惊异的发现,行长话多了起来,而且妙语连珠,非常的幽默,
副行长反倒话语不多了,只是红扑扑的脸上代着醉态可鞠的微笑左右看着,原来
听上面的人老说副行长的酒量不错,今天一见,韩屏有一点的不屑,就这么一点
就醉了,传说就是传说,于是她的顽皮劲就上来了,端起酒杯就走过去和副行长
碰杯,嘴里还假装崇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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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是在酒桌上,难得和领导在一起聚会,我呢,借花献佛,早听说咱
副行长酒量不错,今天一看真的是名不虚传,我敬您一杯,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用这杯酒来表示感谢」
副行长笑咪咪的谦虚着,接过酒杯和韩屏碰了一下,豪爽的一饮而尽,还把
酒杯翻过来示意酒到杯干,韩屏假装佩服的带头鼓掌,副行长按着了韩屏的手,
拿起酒杯示意把酒喝掉,韩屏只好皱着眉头把酒喝了下去,心理暗骂自己多事,
正要走回自己的位置,被行长一把拉住,回头看,只见行长假装板着脸道。
「谢谢副行长支持工作?难道我这个行长一贯不支持你们工作了?什么意思
吗?」
韩屏从他眼神隐隐的笑意里看出来行长是想调侃自己,于是也假装诚惶诚恐
道。
「您可委屈我了,本来想先给您敬酒的,可平时您老是黑着那么一张包公脸,
我们做下属的看着都害怕,那还敢给您打进步呀」
「我脸很黑吗」行长摸着下巴问身边的人,大家一阵哄笑,副行长拿起酒瓶
给韩屏的杯子倒上酒,嘴里说道,「还不快敬行长一杯算赔礼,小心以后给你小
鞋穿」
大家的哄笑中韩屏愁眉苦脸的举起酒杯,本想耍滑头喝半杯,可是行长竟然
就眼睛盯着她的酒杯,直到她全部喝下去,行长才满意的把自己的酒干掉,韩屏
往自己位置走的时候感觉一阵的晕旋,这五粮液的劲还真大。
晕晕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韩屏才缓过来一口气,行长站了起来,表情真挚
的举起酒杯,感谢韩屏在基层的辛苦工作,这杯酒是对她工作的肯定,韩屏吓的
手乱摇着,嘴里一个劲的推脱着,可是,行长的酒是怎么可能推脱掉的呀,不但
没推脱掉,连副行长也跟着又敬了一杯,这两杯酒一下去,韩屏是彻底找不到北
了,眼前天旋地转,包括行长那狡默的眼神和发着油光的秃脑门,都一起转动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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