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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采花淫贼历险记】【全】作者:Zh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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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回 人妖联手皇后落难,各取所好空照不义

  卜算子。妖洞狂欢曲

  洞外闪莹光,洞内流清浆。

  鲜嫩佳人摆满床,淫贼鸡鸡痒。

  鸟巢不容爷,妖穴春梦享。

  倒凤颠鸾闹得欢,抬头见熊掌。

  话说白猿性欲超凡,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十馀名美妇淫个遍,扔得满床都是,
哼哼呀呀地呻吟着。

  白猿越干越猛,挺着毛驴般的大阳具,一把拎起扮成妇人的淫贼,正准备拽
掉阿二的裤子,托在胯下当做美妇来淫,直吓得阿二叫苦不迭,一旦露馅必死无
疑。

  就在此时,洞外的空照又不耐烦地嚷嚷起来,尖厉的嗓音从淫贼的怀里飘逸
而出,让白猿听得真真切切,阿二更是恐惧万分:完了,自己这点事情全让白猿
知道了,不仅男扮女装给白猿戴绿帽子,还在洞内卧底充当间谍,白猿非得把我
撕碎不可。

  阿二闭着眼睛正等待束手就死,白猿却停下手来,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然后
大手一松,掌中的阿二啪地掉落在大床上,白猿嗡声嗡气地嘟哝道:「洞外有人
在说话,哦,是女人,是女人在说话。」

  完了,淫贼心中暗道:白猿发现秘密了,怎么办,我死定了!

  「有人,有女人!呵呵,好货又送上门了!」

  说话间,白猿喜形于色地转过身去,发现了新的目标,山妖再也不愿理睬阿
二以及众女人了,只见它徒手飘出洞外,幽幽的月光之下,白猿远远便看见云朵
上的空照,它大嘴一咧:「呵呵,美人,我来接你了!」

  白猿纵身一跃,伸着猿猴般的长臂直扑空照,机警的俏尼姑冷冰冰地瞪了山
妖一眼,傲慢无比地拂袖而去。白猿扑了一空,颇为失望地挠了挠大耳朵,然后
又是一番傻笑,张牙舞爪地再度扑来,空照则继续躲闪。

  如此重复数次,因始终抓不住冷美人,白猿终于发怒了,它嗷嗷地嘶吼着,
手掌紧紧地握裹住,继尔又哗啦翻开来,只见两道白光唰地冲出巨掌心,划破夜
空,俏尼姑顺着白光望去,原本徒手的白猿此刻两手握着双剑,又呲牙咧嘴地向
自己扑来。

  见白猿冲出妖洞,阿二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落回腹内去,他掏出铜镜,
只见洞外的空照与白猿正激战在一起,白猿挥舞着双剑,周身光电纷飞,剑锋哗
哗作响,形成一个耀眼眩目的小月亮,淫贼由衷地感叹道:「真是好功夫啊!」

  再看空照大师,依然徒手迎战,从容不迫,挥掌舞袖,阿二暗暗嘀咕道:我
的大师啊,你这哪里是在打仗啊,分明是在翩翩起舞啊。

  正在床上哼哈乱叫的妇人看见阿二有如此宝物,全都惊呆住了,似乎忘记了
身上没有一片布丝,或者根本顾不得羞耻,纷纷围拢过来:「老爷,让我看看,
我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宝物!」

  「老爷,洞外那降妖的女子,是你何人啊?」

  「我老婆!」淫贼信口胡诌道:「我们已经约定好了,里应外合,端掉这个
妖窝,为民除害!」

  「可是,」清溪小姑嘀咕道:「她是尼姑啊,怎么做了你的老婆!」

  「她已经还俗了!」

  握着千里眼般的铜镜,阿二突然想起尚困在青鸟部落的珍珍,也不知她现在
如何了,是否受到野蛮人的攻击。照一照,看是否能联系得上。

  于是,阿二转动铜镜,在群山之中,找寻青鸟部落栖身的溶洞,神奇的铜镜
很快便照进青鸟部落的溶洞内。

  令平安侯稍感安慰的是,青鸟部族并没虐待珍珍,在黑暗而又潮湿,与山妖
的洞穴有着天地之差的溶洞里,珍珍与六女并肩而坐,毫无约束地畅谈着什么,
阿二吐了吐舌头:「老婆,我亲爱的珍珍,你干么啊!」

  「啊,谁在叫我,哦,是郎君啊,」珍珍大吃一惊,茫然地转过头来,一眼
看见了阿二,大喜:「郎君,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珍珍,去把那个老东西叫来,我跟他有话要说!」

  老土司王很快便出现在铜镜里,平安侯当然要正言厉色地训斥他一番,而老
土司王则跪地求饶,说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放肆,不听管束,任意胡来,请侯
爵谅解。

  阿二不置可否:「但等我与大师灭了山妖,出得洞去,再找你们理论!」

  淫贼话锋突然一转,一把拽过身旁的女子,让老土司王等人仔细瞅瞅,这一
瞅不打紧,双方顿时泪如雨下,咽声梗喉。

  「得了,光哭有什么用啊,」平安侯以讥讽的言语道:「有谋算朝廷命官的
智慧,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如何降妖除怪啊?没用的东西,等我出去再找你们算
帐!」

  「老爷,太感谢你了!」青鸟部落的众妇人彼此传递着铜镜,与另一个洞内
的亲人通话,大家无比感激地望着阿二,活脱脱望着一颗从天而降的大救星,看
见青鸟妇人们与家人谈话,其他的妇人以乞求的口吻道:「老爷,这宝镜能看出
多远啊,能看见我的家乡么?」

  「这是我老婆带来的嫁妆,」淫贼从青鸟妇人手中夺过铜镜,娇傲地说道:
「听我老婆说,此镜能照遍天朝各地!」

  「是么,真是太神了!」

  「老爷,洞外的尼姑是你老婆,那,刚才的珍珍是你什么人啊?」

  「我小老婆呗,这都看不出来,笨蛋,」淫贼转向一个美妇,讨好地问道:
「妹子,你的家乡在哪?」

  「姑苏城!那里距此洞好远好远啊,老爷,能照得见么?」

  「没问题!」阿二满有把握:连大北方的皇宫都能照得见,莫说一个江南小
城了,淫贼将宝镜转向东方,妇人顿时惊呼起来:「姑苏,姑苏!我看见家乡的
小桥了!」妇人一把夺过铜镜,双眼热切地盯着镜面,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涌
出一串涩泪来:「妈妈,看见女儿了么?」

  洞外打得不可开交,洞内也热闹开了,众妇人争相传递着铜镜,每个妇人接
到手里,都将镜面对准自己家乡的方位,然后,对着镜内的亲人,如泣如诉。

  没有了铜镜,阿二无事可做,看见眼前成群的美女,白花花的鲜肉,嫩腻腻
的屁股,鼓突突的丰乳,绒毛漫布的胯间,平安侯淫性骤起,搬过最会撒娇的,
也是最讨淫贼喜欢的清溪小姑的屁股。

  清溪小姑知道淫贼要干什么,冲平安侯挤了挤媚眼:「老爷,降除白猿出得
洞去以后,可要给奴家一个名份哦,呵呵!」

  「好的,没说的!」淫贼一边抚摸着清溪小姑的白屁股,一边乱开支票。在
淫贼的抚摸之下,清溪小姑很是乖顺地厥起了白屁股。平安侯大喜,拽掉自己的
裤子,挺着大鸡巴,就在白猿方才行淫的大床上,当着众妇人的面,得意洋洋地
奸淫起了白猿的战利品来自江淮的清溪小姑,这正是:

  登轩爬床拔牛旄,阿二妖洞摘鲜桃。

  桃鲜汁美香又甜,白猿背脊生绿毛。

  「不好,山妖回来了!」

  淫贼按着清溪小姑的白屁股忙活得正欢,洞口突然传来急切的警报声,阿二
慌忙推开清溪小姑,忙不迭地套上裤子,众妇人哗啦一声散回了床内,或披着衣
服,或扯着锦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清溪小姑一边用细帛擦拭着湿乎乎的胯
间,一边淫声浪气地哼唱起了颇有地方特色的凤阳花鼓。

  空手而归的白猿骂骂咧咧地飘进洞内,灯光之下,白毛泛着莹莹晶光,手中
的双剑不知藏到哪里去了,阿二暗想:大概是又缩回到熊掌里去了吧!

  咕咚,白猿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将床铺压得吱呀乱响,众妇人无比胆怯地躲
向一旁,白猿似乎没有了性致,胯间的驴鸡巴可笑地耷拉着脑袋瓜,它冲几个老
妈子模样的妇人道:「酒,酒,快给老子拿酒来,快!哼哼!」

  「是,这就来了!」

  仆人身份的妇人很快端来了酒罐,白猿接在手中,却没有像饮水那样,非常
豪爽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它举起酒罐,试探性地呷了一小口,然后放下了酒
缸,一边抹着嘴角,一边咒骂空照道:「这个小秃,功夫练得不错啊,老子楞没
抓住你,今夜就算便宜了你,嗯,喝,喝,我还要喝!」

  「老爷,」清溪小姑咬着阿二的耳朵:「看起来,山妖终于碰上对手了,看
那表情,一定是没有占到便宜,鼻子都要气歪了!」

  「是呀,是这样,」望着山妖气急败坏的样子,淫贼颇为自豪,感觉洞外的
空照给自己壮了脸,使平安侯在妇人们面前更加傲谩了。

  而清溪小姑接下来的话,一时间令阿二不知如何作答:「老爷,快给你老婆
传话过去啊,让她乘胜追击,一举杀进洞来,救我们出去啊!」

  「这,这,」淫贼吱唔道:「亲爱的,莫急,慢慢来!」

  白猿嘴上一个劲地喊着喝、喝、喝,酒罐一次又一次地被举起,而实际上,
阿二经过仔细地观察,发现白猿并没有喝下多少酒:山妖的功夫着实了得,酒量
却不怎么样,表面看起来,还不如我这个对酒丝毫不感兴趣的人妖呢!

  「哼哼,看我如何收拾它,」清溪小姑冲淫贼笑了笑,悄悄地站起身来,拍
了拍阿二的肩膀,信步走向山妖:「大王,莫要一个人饮闷酒,这样会损伤身体
的,来,贱妾陪大王夜饮!」

  一贯善于察颜观色,投其所好的清溪小姑停止了哼唱,身披着薄衣,在烛光
之下,浑身的细肉时隐时现,她满脸媚笑地来到白猿面前,手端着小瓷杯。

  白猿大喜,呵呵地傻笑着,非常满意地给清溪小姑斟上一杯酒水,清溪小姑
娇嗔的将酒杯递到白猿的嘴边,白猿咧嘴又是一笑,主动饮尽一杯酒水,然后,
又给清溪小姑斟上一杯,这一次,清溪小姑细手一扬,将满满一杯的酒水倾倒进
肚子里。

  于是,淫浪的清溪小姑于傻乎乎的大白猿你来我往,频频干杯,数杯酒水下
肚,白猿铃铛般的大眼珠旋转迟缓,无神地,却是直勾勾地盯视着清溪小姑,清
溪小姑嘿嘿一笑:「大王,你又喝醉了!」

  说着,清溪小姑抬起了三寸玉莲,对准白猿的小腹,咚地就是一脚掌,白猿
好似一尊大石碑,在清溪小姑的踢之下,从腰部断裂来,轰隆一声瘫倒在床铺上,
大床吱吱作响,彷佛行将坍塌。

  降除山妖的机会终于来临了,阿二好不兴奋,一把掏出铜镜,不停地喊叫着
空照,怎奈铜镜里哪还有空照的影子,阿二失望地叹息起来。

  「揍它,」看见山妖烂醉在床上,众妇人纷纷从床上站起来,扳着面孔,挥
着小拳:「揍它,往死里揍它!」

  妇人们你一脚、我一脚,一只只小脚无情地踢着白猿,白猿仰面朝天,咧着
大嘴,鼾声如雷,身子彷佛一块巨石,任凭妇人们拚命踢蹦,纹丝不动,似乎什
么也没发生。

  阿二建议道:「姐妹们,光踢有什么用哇,为何不找一把尖刀来,剖开它的
胸膛,剜出它的心脏!」

  说着,趁白猿再度烂醉,阿二跳下了床铺,翻腾着山妖掠来的物品,左翻右
找,令淫贼哭笑不得的是,身材壮硕,体态巨大的白猿,却有着一颗孩童般的,
喜欢玩耍的心态,掠来的物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许多都是小孩玩具:风筝、毽
子、陀镙、天津糖人、甚至还有货郎用的波浪鼓,……。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淫贼一边嘀咕着,一边哗啦啦地翻腾着,各种玩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杀人
的凶器,看见阿二还在胡乱翻腾着,清溪小姑说道:「没用,老爷,不用找了,
找到也没有用的,此妖身硬似铁,刀枪不入,它喝醉的时候,我们已经试过不止
一次了,无论怎样锋利的刀刃,一挨碰在白猿的身上,刃口立刻翻卷起来。」

  「那,」阿二失望地踢着白猿乱纷纷的小孩玩具:「听说山里有毒草,你们
谁识得毒草,何不采摘来,趁它喝醉的时候,可以混在水果里,让它误食啊!」

  「不行,」其他的妇人说道:「此妖的嗅觉其极灵敏,莫说毒草,就是在密
不透风的洞穴里,它也嗅到百里之外的气味,此妖对女人的气味最为敏感,也最
喜欢女人的气味!夜晚,黑漆漆的山洞里,山妖抓住我们,只需用鼻子一闻,便
知道我们是谁,从来没有搞错的时候!」

  「有了,」望着乱蓬蓬的锦绸玉帛,阿二突然有了主意,他拣起一条玉帛,
拧成绳状:「姐妹们,咱们把它捆在床上,再往它的肚子里灌酒,让它永远都是
烂醉,然后,再找机会往它的嘴里塞毒草,你们看,这个办法可行否?」

  「管他行否,」清溪小姑接过绳索:「只要还有点办法,都可以试一试!」

  于是,淫贼带领着众妇人将成山的锦缎拧成绳索,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一道
一道地捆在白猿的身体上。折腾了半晌,烂醉的白猿打了一个酒嗝,嘎崩一声,
阿二领着女人们费尽气力捆好的绳索。

  白猿只轻轻咳嗽一声,又胡乱翻动一下巨掌,踢蹬一下巨脚,哗啦一下,又
粗又长的绳索便松脱开,众妇人沮丧地叹息道:「唉,真是拿它没有办法了!」

  「大师,」无奈之下,趁着白猿尚未醒来,阿二躲到暗处再次掏出铜镜,这
次终于看见空照了,俏尼姑正在山巅上打坐安歇,淫贼悄声央求道:「山妖已经
喝醉了,大师,机会难得,你快来啊,此时,只要进得洞来,山妖捶手可擒!」

  「不,」空照让阿二以及众女人无比失望地摇晃着脑袋:「我可不想冒如此
大的风险,山妖的底细我尚未探清,怎能贸然进洞!」

  阿二握着铜镜正与空照嘀咕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待酒精的作用失效
后,白猿一咕碌爬起身来,它揉了揉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觉察,只
见他伸了伸狗熊般的腰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立刻精神倍增。

  大白猿一脚踢开了散落在床畔的锦缎:「不行,老子还要找那个骚娘们算帐
去,老子一定要逮住她,封她做贵人!嗯,对,做贵人,小娘们虽然很是傲气,
可是,非常有气质,我已经让她迷住了!不逮住她,我不甘心!」

  闻香扔酒壶,白猿想尼姑。

  春心何其荡,淫汗渗细肤。

  芳颜冷似冰,屁股热乎乎。

  倘若拥怀中,山妖无所图。

  空照不敢贸然进洞,白猿却惦念着冷美人,醒酒之后,它又飘出洞外,抽动
着大鼻子,在茫茫如烟的群山里找寻空照尼姑的踪迹去了!

  「大师,山妖又找你麻烦去了,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看见山妖飞出洞外,
阿二及时向空照报告,尼姑很是感谢,嘴上说了一番毫无用处的客套话后,又婉
转地乞求阿二帮助她与圣上取得联系,把圣上诓出宫来,阿二苦涩地说道:「大
师,我现在自身不保,哪来的闲情逸志与圣上周旋啊!」

  「莫急,」空照安慰道:「平安侯,你先在洞内苟且,我一定会想办法搭救
你的,我看见洞内美女甚众,疏果丰盈,山妖不在,你尽可享用啊,呵呵。等我
得到圣上,一定救你出洞穴,同时,把洞内的美女都搭救出来,全归你所有!如
何?平安侯,再帮我一次吧,呶~~你看,洞内的物品真丰富啊,与圣上一样,
这妖孽也是童心不泯啊!呵呵,平安侯,你把妖孽从各地掠来的玩具都一一展示
给圣上,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把圣上弄活心了,走出皇宫来,咱们就算成功了一
半!」

  为了早日逃出妖洞,阿二得罪不起空照,在她的吩咐之下,只要白猿不在洞
内,阿二便端着铜镜,对准北方,频频地呼唤着圣上的名字,然后,将洞内山妖
从各地掠来的珍宝玉器、细绸缎帛、儿童玩具,一一展示给圣上,最令圣上着迷
的,当然是一只不知属于什么种类,不仅能展翅高飞,还能变幻出美人来的大白
鸟。

  「平安侯,圣上终于出宫了!」

  空照的目的终于达到,为了得到那只大白鸟,圣上不顾皇后的劝阻,兴师动
众地御驾起征,直奔西南大山而来,听见这个消息,阿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圣上此行,凶多吉少,大师,望你善待圣上!」

  「哼,这还用你提醒,平安侯,再见了,我接圣上去!」

  「大师,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快点把我救出去啊!」

  「淫贼,你再等几日,等我接到圣上,便救你出妖洞!」

  「嗯,」无所不能、嗅觉极其灵敏的山妖也闻到了洞外的异味:「好像有大
队人马从北方而来,不日将经过此地,嗯,哇,还有女人味,怎么得了,这可是
一宗大买卖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说完,山妖欣然飘出洞外,向着正北方搜寻而去,飘出不远,迎面看见了追
逐多日,却始终没有弄到手的俏尼姑。

  「嗷」白猿冲着空照大吼一声,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山妖与空照又狭路相
逢了:「小秃,看见大王,还是下跪臣服!呵呵,」

  「妖孽,休要张狂,」俏尼姑冷冷地说道:「老娘今天有事,没有闲心搭理
你!」

  「呵呵,」一看见俏尼姑,白猿便淫性大发,胯下的驴鸡巴摇头晃脑,它将
双剑闪出巨掌,张牙舞爪地扑向空照:「你还能有什么事啊,美人,还不与我回
洞睡觉去!呵呵,我封你、你为贵人,呵呵!」

  「滚,滚一边去,」空照机警地闪向一旁,想起圣上正在来西南的途中,空
照心急如焚,途中凶险多多,像白猿这样的妖孽比比皆是,一旦圣上落入妖孽的
魔掌,后果不敢想像。

  想到此,为了尽快的摆脱白猿,空照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一个理想的办法
来,正在此时,空照无意中向云下望去,眼前一亮:「妖孽,你不是最喜欢女人
么,你看,山上有两个女人,好像在采摘山果呐!嗯,怎么还有一只虎仔啊!」

  「哦,」方,山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俏尼姑的身上,经空照这一提醒,山
妖向下望去,果然有两个年轻的女子,手拎着绿莹莹的果枝,一个身轻如燕,一
个笨手笨脚,那不是别人,正是杨六女和珍珍。

  在珍珍的怀中,还抱着一只虎仔,阳光映照,金光灿灿,甚是可爱。

  「妖孽,还不把她们抓回洞去,慢慢享用啊!」

  「呵呵……」山妖一声憨笑,一头俯冲下去,伸出巨掌,犹如老鹰捉小鸡一
般,右手拎起杨六女,左手拎起珍珍,末了还不忘回头向空照道个别:「呵呵,
美人,再见,我先把她们送回洞去,过一会就回来接你,呵呵!」

  白猿拎着六女和珍珍,大难临头的珍珍依然抱着虎仔不肯撒手。

  山妖一脸淫色地飘进云层里,一阵贼风夹裹着呛人的尘土气味,哼哼叽叽地
拂向空照的面颊,尼姑心头一震:圣上的人马已经进得山来!

  空照的推测完全正确,透过缭绕不断的薄雾,在群峰的夹缝间卷起漫天的尘
埃,云雾飘散之处,但见旗招展,宛延在曲折迂回的山路之间,尼俏从云端俯瞰,
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色彩斑蓝的巨蛇,缓慢地爬行着。

  空照一眼便看见圣上的御轿,她强奈着兴奋的心情,躲在云层后面,悄悄地
向山下飘移,向圣上的御轿靠拢。圣上起驾,当然要兴师动众、再呼后拥了。

  再多的兵士也不是尼姑的对手,不过,还是令空照有犯难之处:圣上好捉,
可是,得手之后,如何脱身啊!

  自己虽能腾空驾云,怎奈已经是出家之人,手中没有武器,对于来犯之人,
只有躲闪和周旋,没有进攻的法术。一旦皇后驾着汗血马迎头扑来,必是凶多吉
少啊!

  「哦,呵呵,」尼姑正思忖着如何下手,得手之后如何尽快脱身,讨厌的白
猿又傻乎乎地溜了回来,大脚掌踏着一片黑黝黝的云朵,白森森的身子在阳光的
照射之下,闪烁着剌眼的光芒,远远地望去,活像是黑云层上的白色闪电:「呵
呵,这么多人马啊,都带了什么宝贝啊!呵呵,我要发财了!」

  白猿磨擦着大熊掌:「美人儿,等我收了他们的宝贝,你就跟我一起回山洞
吧!宝物全都归你所有,我一件也不要,呵呵……」

  乌云突然掠过,蛇行在群山之间的队伍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抬头凝望,指指
划划,大概是猜测:要来雨了!

  「妖孽,」尼姑瞪了白猿一眼,计上心来:「不要再闹了,咱们讲和吧!」

  「嗯,」白猿色迷迷地瞅着空照「是啊,我们早就应该讲和了,我们不要再
打了,跟老子走吧,做我的女人,服服帖帖的伺侯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要封
你为贵人!呵呵!」

  「呸,臭美,不要脸!」俏尼姑冷颜泛红,厥着小嘴:「你别做白日梦了,
妖孽,我且问你,下面人山人海,难道,你都要抢进洞去么?你的洞塞得下么,
你养活起这些人么?」

  「嗯~~呵呵………」白猿很是坦诚:「老子只抢女人,我对臭男人不感兴
趣,并且,我的鼻子也只能闻到女人的气味,别的什么也闻不到,呵呵,我只要
女人……」

  「妖孽,」空照问白猿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马由此经过?」

  「不知道,管他是谁,我只对财宝和女人感兴趣,无论谁由此经过,财宝和
女人,统统留下!」

  「男人呢?」俏尼姑问道,白猿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男人的不要,统统的
滚蛋!」

  「那好啊!」俏尼姑建议道:「所以我才说,咱们讲和吧,你只管抢你的财
宝和女人,我只要一个男人,一个男孩子,如何?」

  「嗯,只要你别跟我争财宝和女人,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以后,
再让我碰上你,我还要逮住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妖孽,你还挺痴心啊!可惜,你是永远也得不到的!」空照以怂恿的口吻
道:「妖孽,你看,那不是女人么?快去抢啊,还傻怔着干什么啊!」

  「女人,女人,呵呵,女人好哇,我最喜欢!」

  白猿正与尼姑调笑着,一经空照的提醒,立刻瞪起圆铃铛,队伍之中,有一
个满身戎装的芳龄女子骑在棕红色的战马上,白猿一声淫笑,拍着巨掌,乐合合
地扑将而去:「美人,美人,呵呵,会骑马玩刀的美人,我更喜欢!」

  一片乌云从头上掠过,发散着令皇后作呕的,山猴特有的臊气,一种不祥之
兆涌上心头,皇后不自觉地惊呼起来:「不好,有妖怪。」皇后一声大叫,机敏
地勒住了马头,冲着乌云抽箭便射。

  且说那白猿皮硬如铁,刀枪不入,细细的铁箭,更是不在话下,弹在白毛之
上,当飞向一旁,白猿依然圆瞪着大铃铛,连眨也不眨一下:「呵呵,美人,我
来了!跟我回洞去吧!」

  「妖怪来了,快上啊,保护圣上和皇后!」

  队伍一片混乱,忠诚的士兵奋不顾身地冲向白猿,但这完全是徒劳的,白猿
也懒得理睬他们的,他的心思全在皇后身上。

  只见白猿嗷嗷地淫叫着,抬起大脚掌,很不耐烦地踢着蜂拥上来的士兵,脚
掌所踢之处,犹如秋天割麦子,哗啦啦地一片一片的翻倒在地,继尔便是痛苦的
呻吟声:「我的妈妈哟,疼死我了……」

  「我的奶奶啊,我的肋骨给踢折了!」

  「……」

  弓箭无效,皇后又抽出宝剑直剌白猿的胸膛,白猿咧着大嘴,也不躲避,展
开双臂,直扑皇后:「呵呵,我来了,快跟我走吧!」

  剑锋刚刚顶在白猿的胸膛,立刻断为两截,绝望之下,皇后双腿夹紧马肚,
汗血马扬起前蹄,准备做飞天之壮举,不过,晚了,来不及了,说话间,白猿已
经扑向皇后,巨掌牢牢地按住皇后,士兵们全然忘记了恐惧,前仆后继地冲向白
猿,又一队队地倒在皇后的马下。

  「表弟,」趁着这空前的混乱,趁着众士兵全力保护皇后的当口,空照乘虚
飘进圣上的御轿里,看见外面妖魔横行,少年早已吓得筛糠不止,尼姑深情地拉
住圣上的手:「圣上,不要惊慌,有表姐在此,圣上定会安然无恙!」

  「姑姑呢,」圣上哪里还认得所谓的表姐,他极不自然地抽回手来,一脸困
惑地问空照道:「我的姑姑呢,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

  「不要管她了,」尼姑撩起缦,轿外正战得火热,空照暗喜:「表弟,快跟
姐姐走,免得被山妖所擒!」

  说着,空照手挽着圣上,身子一跃,嗖地飞向空中,圣上转过头来,一眼看
见挣扎在白猿巨掌之中的姑姑,顿时号滔大哭起来:「姑姑,姑姑,都怨朕不听
姑姑的劝告,任意胡来,落得个如此下场,姑姑,山妖,快快放了朕的姑姑,朕
免你一死,呜呜呜,呜呜呜……」

  西南妖洞有魔器,诱得圣上来儿戏。

  自古玩物多丧志,不要江山和社稷。

  「骚尼姑,秃娘们,」看见空照掠走了皇侄,自己又落入山妖的魔掌,皇后
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把皇侄弄得疯疯癫癫,死活要到西南蛮荒之
地来找什么魂!」

  「哈哈哈,」空照拽着圣上,越飘越高,看见圣上吓得双腿战颤,尼姑安慰
道:「表弟莫怕,有姐姐在此,保你绝对安全!」

  说着,空照紧紧地搀住圣上的手臂,又冲皇后大笑道:「亲戚,你过奖了,
我一个弱女子可办不成这种大事情,此事的成功,全都仰仗各位相助,呶,」尼
姑冲白猿呶了呶嘴,皇后骂道:「出家之人,不专伺佛主,却与妖孽狼狈为奸,
坏我天朝社稷,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么!妖女!」

  「嗯,呵呵,」听见空照和皇姑的吵嚷声,白猿似乎听懂了些什么,他向上
抬了抬手臂,冲皇后道:「怎么,美人,原来你是皇后,呵呵……好,好啊,以
后,就给老子做洞后吧,呵呵!哎哟,哪里还有女人,我要,我要,我全要,」

  山妖一眼看见了四娘,立刻俯冲而下,一把提在手中:「呵呵,虽然老了点,
不过,瞅着还挺有味道的,走吧,跟老子一起走吧,呵呵!」

  「哈,」看见山妖一手提着一个女人,空照兴灾乐祸地大笑道:「骚娘们,
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平日里趾高气扬,作威作福,今天,你就到妖洞里发号
施令去吧,你不要伤心,不要气,你不会寂寞的,妖洞里还有你的老相识,就是
那个大名鼎鼎的淫贼,你亲手册封的平安侯,哈哈哈,圣上大驾能光临此地,你
能荣幸地做上洞后,全都是平安侯的功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平安侯,」空照的话差点没把皇后气死,白猿却听得糊里糊涂,它拎着皇
后和四娘,一脸困惑地望着俏尼姑:「什么,什么,老子的洞里还有别的男人,
他是何人啊?」

  「妖孽,」俏尼姑面带嘲弄地望着白猿:「傻货,蠢驴,贪婪无厌的妖孽,
一天到晚光顾着往洞里抢了,财宝成了山,美女摆满了床,洞内又湿又潮,财宝
都快烂光了,变成粪土了。而女人呢,虽然抢了满洞的女人,却让别人给玩了,
妖孽,你这通身的白毛,咋出现绿点了啊!」

  「什么,什么,你胡说什么!」听罢俏尼姑的话,白猿气得哇哇大叫,巨掌
不停地颤抖着:「谁玩的女人了,我跟他没玩,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妖孽,你在这里跟我瞎嚷嚷有什么用哇,」空照继续勾火:「你回洞好好
地查一查,一切便会明了,呵呵,别整天老子,老子的;大王,大王的。已经做
了王八,长了绿毛,自己还不知道呢,嘻嘻!」

  「啊,气死老子了,」无意之中就当了绿盖王八,白猿气得火冒三丈,它拎
着皇后和四娘,骂骂咧咧地飘回妖洞,进得洞内,将皇后以及四娘往地上一丢:
「他妈的,谁是平安侯,谁让我做了王八,给我站出来!」

  正在安慰着珍珍的阿二,看见皇后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妈啊一声跳了起来,
双眼直直勾勾地盯着皇后,皇后忿忿地骂道:「奴才,瞅我作甚,这都是你做得
好事啊!」

  「皇后恕罪,」阿二怔了半秒钟,双膝一软,咕咚跪倒在皇后的面前,梆梆
梆地磕起了响头:「奴才万死,皇后,这怨不得奴才啊,都是那空照施了妖法,
奴才奈何不得,才让圣上、皇后遭此大难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嘿嘿嘿,」从阿二的怀中,传来空照的浪笑声,皇后一把掏出铜镜,空照
立刻浮现在镜面上,手拉着愁眉苦脸的圣上,因过度的喜悦,脸上笑开了花:
「骚娘们,终于见到你的贤臣了,你们好生的聊聊,我跟表弟休息去了,嘿嘿嘿
嘿……」

  「啊……」白猿一把夺过铜镜,空照冲白猿使了一个眼色:「呶,就是他,
对,就是跪在皇后面前磕头请罪的那人,他就是平安侯,给你戴上了绿帽子!」

  「啊,」白猿听罢,扔掉铜镜,伸过巨掌将阿二拎了起来,高高地举在半空
中,怒目圆瞪:「好啊,你敢给我戴绿帽,让我当王八,看我如何收拾于你!」

  白鸾展翅喜讯传,仲夏时节过大年。

  淫贼逃生化泡影,山妖请客大团圆。

  六女性野正合意,皇姑休得再弄权。

  珍珍悠然玩芝草,柳暗花明写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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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回 大白猿痛失俎上肉,母老虎叼走平安侯

  声声慢。亲亲姐姐

  甜甜姐姐,弟弟迷迷,腮腮鬓鬓髻髻。

  似涩似羞似,谁能探悉。

  若推若逃若拒,嘴上尤、我我唧唧。

  姐姐好,姐姐靓、亲亲姐姐 .

  秀发怀中飘逸。

  胸酥挺,隆隆突突鼓鼓。

  媚态千般,任弟肆意狎 .

  周身热血沸腾,仙欲矣、潺潺 .

  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且说鸟人部族血气方刚的后生,目睹阿爸在朝廷命官面前低声下气、唯唯喏
喏、一扫往昔部族之长的威风,杨十三满腔的恶气实在难以下;而小人得志的淫
贼,则仰仗天朝的雄威,拉着皇帝的大旗做虎皮,在青鸟部族的家园里趾高气扬,
称王称霸。

  不仅如此,当后生了解到自己的家园已经成为平安侯的封地,心爱的六女姐
姐也被阿爸拱手送给平安侯,成为淫贼役使的奴婢、欲的工具时,小伙子更加盛
怒难消了。

  看见阿二仗势轻薄六女姐姐,杨十三终于忍无可忍,他摸黑溜进洞来,一把
拎起了淫贼,毫不客气地投进了无底的深渊,平安侯在杨十三的眼前疾速地下沉
着,耳畔则环绕着淫贼绝望的求救声。

  杨十三颇为满意:「流氓,恶棍,去死吧!」处理完了平安侯,扬十三拍了
拍手上的灰土,又返回溶洞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欲把这些中原来的异类们
彻底清除干净。

  他一脸恶气地逼向珍珍,方那一刻就已把珍珍吓得魂飞洞外去了,此刻,死
神又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珍珍吓得哗地一声,溢出一滩黄尿来:「反贼,加害天朝使者,罪不可赦!

  你可要知道,我家夫君乃淫神转世,天狼星下凡,就是说,他是顶着天上的
淫星下来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你都害不死他,如果你敢对
我下毒手,日后必遭报应,……「

  「他妈的,」扬十三毫不在乎:「什么他妈的天狼星、地狼星的,老子就是
不听邪,天上的星星又能如何,一旦被老子抓在手里,也敢捏个粉碎!」

  嘴上这样说着,杨十三却突然改变了念头:如此年轻、如此漂亮、如此鲜嫩
的小娘们,就这样丢进深渊去,实在可惜了这身鲜肉,不如留她一条小命,让她
的小嫩,由自己享用。

  而表面上,当着惊讶不已的六女姐姐,杨十三郑重其事地说道:「看你吓成
这般模样,都尿了裤兜子,嘴上还硬撑强,算了吧,好男不和女斗,念我们鸟人
部族两性比例严重失调,我暂且饶你一条小命,留着你,还有点用途,还是老规
矩,天亮之后,全族的男人公开竞争,胜者就和你配对成为夫妻,呵呵……小娘
子,以后就安下心来在洞内过日子吧,你要多生孩子,为我们青鸟部落的繁荣昌
盛,多做贡献吧!哈哈……」

  「弟……」杀害朝廷派遣的流官,与谋反同罪,六女认为杨十三此举太过鲁
莽:「你这样做,阿爸可曾知道,他同意了么?」

  「姐不必多虑,这些害人精,统统都应该扔进深渊里,我要让他们下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看见周围漆黑一片,苟且偷生的珍珍蜷缩在滴水洞内瑟瑟发抖,杨十三怎能
错失向六女求欢的良机呢,他一边安慰着六女,一边凑过身子,火辣辣的目光咄
咄地盯视着六女,在黑乎乎的溶洞里,迸射着剌眼的灼光。

  六女非常清楚弟弟要做什么,方,经淫贼一番羞辱,把个骚穴抓挠得又剌又
痒,此刻看见身壮如牛的亲弟弟,六女何曾不想偷偿乱伦的禁果呐,而嘴上,姑
娘却是明知顾问:「弟,时间不早了,你不去自己的洞内休息,为何还要在此逗
留啊!」

  「姐姐,我、我要你……」粗野强悍的杨十三,在六女姐姐面前突然变成了
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绵羊。

  他牵着六女的手,低沉地、却是直截了当地乞求欢爱。

  躲在暗处的珍珍,听着杨十三那单刀直入的话,粉腮不禁泛起阵阵的臊热。

  「姐姐,我鳖得好难受啊,姐姐,你看,我的这个玩意,又硬又烫,别提有
多胀了,都快折断了!一撒尿的时候,火烧火燎的痛啊,有时还淌血呢!姐姐,
求求你了,帮帮弟弟吧!」

  呵呵,珍珍暗暗发笑:咋没把你鳖死啊!

  男人受鳖,珍珍深感同情,还是在娼寮里,珍珍没少打发这号鳖得发疯的光
棍汉,别看这些家伙鳖得又硬又烫,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其实是外强中空,最
好对付,只需稍微给予温存,光棍汉便感激涕零,身子猛一哆嗦,三下五除二便
缴械投降了!

  然后,到妈妈那里交钱,买单,末了,身子空空如也,口袋也瘪瘪塌塌了,
一边推门,一边不无失望地嘟哝着:「唉,上去就高兴,下来就后悔!」

  「即然鳖得难受,你可以找她啊!」六女瞟了瞟珍珍,冲弟弟颇为挑逗地笑
了笑。

  杨十三依然不肯撒开六女的手臂,他用眼角乜了珍珍一眼,说句心里话,他
多么想占有这个中原来的、又白又嫩、且风情万种的小娘们啊。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生性强悍的杨十三,在女人面前,尤其在陌生的女人
面前,有一种处男的羞涩感,嘴上说得比谁都强硬、比谁都下流,行为上却不敢
造次,莫说珍珍这样初来乍到的女人,就是族内的女人,杨十三追求起来,也是
笨手笨脚的。

  实在鳖急了,又没有机会与六女幽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自慰吧!

  「不,姐姐,她不好,她没有姐姐漂亮,我爱姐姐,我只要姐姐。」

  时光的年轮在一圈圈地叠加,杨十三的性欲也愈加强烈,由于得不到正常的
满足和发,只好频繁地自慰,突然有那么一次,从鸡巴里喷出来的、直冲云霄的
精液,令杨十三无比赅然地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哇,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射
血了?

  「姐姐,求求你了,我会鳖坏的,我已经淌血了!」

  杨十三一边央求着,一边展开双臂,一把搂住姐姐,六女假意挣脱着,顾作
娇嗔地训斥着弟弟。

  见姐姐不肯就范,欲火中烧的杨十三,根本不在乎还有珍珍在场,一扫男子
汉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六女的膝前,手掌搂住姐姐健壮的秀腿,舌尖吮啃着
姐姐弹性十足的肌肉。

  珍珍看在眼里,吐了吐小舌头:男人就是没出息,一看见女人,连骨头都酥
了,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异性的拥抱和吮啃,撩起了六女的性致,弟弟有力的手臂令六女不能拒绝,
杨十三热辣辣的舌尖令姐姐神飘意荡,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爱意涟涟地抚弄
着弟弟野草般的硬发,干涸的喉管发出梦臆般的咕噜声,鬼知道她在嘀咕些什么
淫词浪语!

  六女的秀腿是如此的肥美,发散着怡人的微热,烘烤着杨十三已经欲火熊熊
的面庞,杨十三的大手顺着姐姐的大腿一路攀爬而上,最终必将抵达永远神往的
那个地方。

  而此刻,那里已是春潮初泛,翻花作响,芳龄少女情窦顿开,浓香飘逸的蜜
浆滚滚而出,顺着秀腿缓缓而下。

  滴哒,滴哒,滴哒,滴哒,……

  少女分泌着仙浆,洞壁漫淌着清滴,两种性质炯别的液体,恰到好处地在六
女的秀腿上交在一起,意味悠长地灌进了杨十三的口腔里,莽汉吧嗒吧嗒厚嘴唇,
又吮了吮刚刚从那个地方返回来的,一片湿淋的手指,他登时兴奋起来,呼地挺
直了身子。

  珍珍旋即便看见,杨十三的胯间,直挺挺着一根□面杖长短的肉棍子。

  杨十三搬起六女的左大腿,肉棍子本能地找寻着应该去的所在,不知是过份
的激动,还是过份的黑暗,或者是岩石过份的湿滑,肉棍子胡乱折腾了数下,依
然没有找到企盼已久的所在。

  六女还是那么的衿持,那么的顾虑重重,那么的唠唠叨叨,那么的假装正经,
而小手已经握住了肉棍子,嘴上磨磨叽叽地拒绝着,让弟弟保持冷静,不要乱了
伦常,给鸟人部族抹黑,而行动中,却协助迷途的肉棍子,找寻它应该去的所在。

  「弟、弟……不、不行啊,不能这样,我是你姐姐啊,听阿爸讲,咱们是一
个父亲啊!」

  例行公事般地念叨完了这一切,六女也帮助杨十三将肉棍子送进了应该去的
地方,漆黑之中,杨十三的下身顿觉一种其妙无比的握裹感,一股莫名的力量油
然而至,他抬起六女的大腿,理所当然地动作起来。

  呱叽,滴哒,滴哒,呱叽,……

  杨十三很有节奏地动作着,水珠永不间断地滴哒着,两种声响配合的是如此
地默契,直听得珍珍浑身酥麻,彷佛受到了六女的传染,身下也春潮泛滥了。

  珍珍挪动了一下酸麻的大腿,尿湿的内裤业已沾在了水汪汪的私处,又酸又
咸,又腥又骚,好不狼籍啊。唉,听着呱叽呱叽的行淫声,珍珍心中暗念道:

  「清溪穿洞漫荒野,浓精满囊何处泻?

  洪水滚滚越堤坝,弟弟鲁莽上姐姐。「

  果然不出珍珍的预料,杨十三来势汹汹,却只呱叽了数十下便一溃千里了。

  六女虽然还很年轻,对这种事情看来颇为老道,弟弟一声大吼之后,她将小
手伸向私处,轻轻地抹了一把,然后放在眼下,藉着滴水的幽暗光亮,认真地审
视起来:「弟,你咋又淌血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姐姐,」杨十三继续喘着粗气,指尖蘸着鸡巴头上的残精:「没办法,鳖
的,为这个,我请教过族内学问最高的长辈了,他告诉我,男人得不到正常的发,
久而久之,精中便夹着血液了!所以,」杨十三似乎在给自己日后奸淫珍珍找借
口:「姐姐,为了小弟的健康,我决定拿出绝活来,一定要把她竞争到手,让她
成为弟弟发的工具!」

  哟~~苦也!珍珍吓了一跳:自己虽然饱经沧桑,没少见识男人,而像杨十
三这般壮似公牛的莽汉,还未领教过。珍珍心中暗道:让俺伺侯他,不太好消受
吧!

  尽鳖闷已久的、夹裹着鲜血的精髓,杨十三顿觉身轻如燕、精神抖擞、神采
飞扬,并且,脾气也随和了许多!告别了给他带来无尚欢愉的姐姐,杨十三意气
风发地来到阿爸面前。

  老土司王这一天真是祸不单行啊,白天失去了权力,晚上又失眠了,此刻,
正在洞内唉声叹气呐。

  杨十三即是安慰又是邀功般地说道:「阿爸,莫要叹气,莫要悲伤,儿子已
经将那烂投入深渊了,此刻,他一定摔成一滩臭泥,正被群蛇争相吞食呢!呵呵,
从此后,阿爸依然是青鸟部族的大土司王,说一不二!」

  「什么,混小子,」听罢杨十三的话,老土司王腾地跳起来,有一种大祸临
头的感觉:「胆大妄为的混小子,谁给你的权力,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可知道,
谋害天朝的命官,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么?」

  「儿当然知道!」杨十三显得尤为平静:「儿子当然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可
是,阿爸,对外界,咱们就说平安侯不慎失足跌入了深渊,反正人也摔死了,首
也找不到了,无据可查,天朝纵然有疑,也奈何不得啊!此地自古以来就是山高
皇帝远,朝廷的威力,一旦到了这里,便是神经未梢了!」

  「唉,」杨十三振振有词,老土司王却是愁眉难展:「谋害流官,与谋反、
叛逆同罪也!一旦被朝廷查实了,我们鸟人部落便永无宁日了,纵使不被赶尽杀
绝,也必将沦为奴隶、贱民、乐户,也就是说,成为天朝最末等的公民!」

  老土司王一夜未眠,终于熬到了天亮,老土司王招集全族人,剌血誓盟,统
一口径,统一说法,做到众口一词:平安侯不慎摔死了!

  鸟人部众信誓旦旦,老土司王又犯起愁来,平安侯的确死的好好地了,可是
他的太太珍珍如何处置啊,杨十三摔死流官的时候,珍珍也在场,她是眼睁睁地
看着杨十三将自己的夫君投入深渊,留下这个活口,日后还要麻烦多多啊!

  「这好办……」杨十三决定依样画葫芦,老土司王不允:「难道两人都失足
了?谁信啊!不成,不可轻易妄为!」

  「那,」杨十三拽着条腰带:「那就勒死她!」

  「不可。」

  「毒死她。」

  「不可。」

  「……」

  扬十三绞尽了脑汁,想出一个又一个恶毒无比的,处置珍珍的妙计,老土司
王则是一口一声地,让扬十三非常失望的:「不可,不可!」

  「有了,」誓盟结束,从老土司王居住的溶洞里出来,远处的山巅传来一阵
虎啸,扬十三一拍脑门,妙计又来了,他兴冲冲地找到姐姐杨六女。

  六女受阿爸嘱托,肩负重任,负责看守珍珍。

  杨十三唤出姐姐,如此这般地咬了一会耳朵,六女时尔点头,时尔摇头,末
了,还是满脸的疑惑:「弟,这能行么?」

  「没问题,姐姐,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吧!」

  「那好吧,」六女咬了咬嘴唇,赌搏一般地说道:「为了部族有个光明的未
来,也只好如此了!」

  扬十三的所谓妙计,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偷来一只正值哺乳期的虎崽,放在
别处,再让六女把珍珍领到虎崽所在的地方,然后,由杨十三引来雌虎,丢失小
宝贝的雌虎凶猛无比,无论看见何人在自己的宝贝附近,便会扑将上去,张开血
盆大口,置人于死地。

  不过,看似简单,操作起来也相当的复杂,首先要置生死于不顾,趁老虎觅
食的当口,深入虎穴,盗得虎崽。

  这项工作的危险性相当之大,杨十三在大山里转悠了好半晌,虽然没有寻到
虎穴,却在一处民宅的门前,发现一只走丢的虎崽,杨十三大喜:真是得来全不
费功夫!管它是谁家的,杨十三抱起虎崽便溜。

  杨十三将意外获得的虎崽放在一块小平坝上,然后,他口衔树叶,以鸟人部
落特有的方式,向六女姐姐传递消息,听见悠扬的、饱含着浓情蜜意的叶片声,
杨六女知道杨十三得手了,于是唤来珍珍,以为部族采食蔬果为名,爬出山洞,
故意向虎崽嘶鸣的平坝走去。

  在溶洞内鳖闷了一宿,乍一爬出洞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珍珍彷佛出笼
的囚鸟,舒展着双臂,仰望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吸呼着清新的空气,充满好奇地
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哇~~山峰、清溪、瀑布、松柏,岩石,猴子,小鸟,花
儿,……,多么美好的景色啊,很敢难相信这是真的,过去,只有在画上还能欣
赏得到,哇,这里真是画家笔下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啊!妈妈,夫君,珍珍到
了仙境了!哇,这是什么?」

  一棵奇异的花草引起珍珍的关注,看见珍珍如此的天真,死到临头了依然是
浪漫无比。

  六女有些舍不得加害她了,看见珍珍抓在手中的奇花异草,六女说道:「那
是灵芝草,是山里的宝贝,平日里很难寻得见的,你一出来,便遇上了仙草,看
来,一定有好运在等着你哦!」

  「哎哟,小可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的妈妈呢?」即天真浪漫又充满
爱心的珍珍,看见黄灿灿的小虎崽,徊徘在狭窄的平坝上,悲悲切切地嘶鸣着,
找他的妈妈,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甚至擒着几滴泪珠。

  珍珍迈步上前,爱意涟涟地抱了起来,六女看在眼里,笑在心头:你已经死
到临头了,还想着玩,想着笑呐!

  杨十三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动静,看见珍珍居然抱起虎崽,便用叶片向六
女发出讯息:快跑,母老虎要来了!

  杨十三的叶片刚刚吹响,天空突然昏暗起来,继尔阴风大作,树摇枝响,杨
十三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一片浓云从两个女人的头上一掠而过,于是
抱着虎崽的珍珍,以及爱人六女,便双双没有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
被怪风刮走了?

  「妖怪,」猛然间,杨十三突然想起了族内老人们口头传讲的、有关山妖掠
女的故事,他打了一个寒战,为自己又干了一桩蠢事而后悔不迭:「姐姐,弟弟
不听阿爸的告诫,随便让女人走出溶洞,如今姐姐被妖怪抢掠而去,弟弟悔不当
初啊!」

  「作孽啊,作孽啊……」闻听六女被山妖掠走了,老土司王急得直拍大腿,
冲着杨十三破口大骂,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啊?已经与事无补了!

  话分两头,且说大白猿凯旋而归,为自己的王国添丁加口,他将两位美女往
洞内一扔,连句安慰的话也来不及说,又出洞忙活去了,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哇。

  望着两位风姿各异的美女,洞内霎时热闹起来,众女人即惊讶又妒忌地讨论
道:「看看人家是怎么长地,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

  「珍珍,」混在女人堆里的阿二,一把抱住珍珍,珍珍吃了一惊,半晌,她
才认出人妖来:「夫君,你淫人天象,无论到了哪里,彷佛总有神仙保佑,你果
真没死啊,你,咋这身打扮啊,好可笑啊!」

  「嘿嘿……」阿二搂着珍珍,感慨万千:「不如此伪装一番,我在妖洞内便
无法存活啊!」

  阿二与珍珍好似一对患难夫妻,短暂的离别后,又在妖洞内重逢了。

  而杨六女也是因祸得福,在妖洞内找到了生母,一个年长的妇人直楞楞地盯
着六女,一眼便认出当年留给女儿的信物,一把自己磨制的发笄:「闺女,我的
闺女,唔唔唔,……」

  负责在洞内烧火做饭的老年妇女,正抱着六女激动万分地悲泣着,大白猿又
返了回来,又掠回一对美女来,这对美女可是非同寻常啊,一个是皇后,一个是
贵人。

  洞内当然是一片哗然了,阿二急忙推开珍珍,同时,也完全忘记了大白猿的
存在,看见永远都是威严无比的皇后,淫贼双膝一软,慌忙跪地谢罪,皇后刚刚
训斥几声,大白猿长臂一伸,将阿二拎在手中,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凶狠地
摇动着,差点没把平安侯的骨头架子给摇散了。

  「哇呀呀,你胆子不小啊,敢玩老子的女人……」白猿可怕地吼叫着,溶洞
内一片赅然,凭着经验,众女人一致认为: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即将发生;一顿令
人吐呕的人肉盛宴,就要开席了!

  珍珍吓得面无人色,六女却丝毫也不感觉惊赅,也许生自幼在大山深处,处
于半原始的蒙昧状态,生吞活剥、茹毛饮血的事情见得多了,并且自己的部族亦
是如此,面对这一切,六女显得尤为平静。

  不过,在妖洞内遇见了生母,并没有给六女带来丝毫的喜悦和快乐,倒平添
了无尽的羞愧,望着在皇后面前、在众贵妇面前,毫无修养、呲牙咧嘴的大白猿
父亲,六女好没面子:唉,我的生父身材魁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本领的确
不小,可是,却缺乏男子汉应有的绅士风度、或者说是骑士精神。

  唉,与这些女人相比,我的出身可真低贱啊,不仅生在蛮夷之邦,父亲还是
个满身白毛的大怪物。哼,我可不想认怪物为爹!

  「嗳呀,郎君大大难临头,这可如何是好哇~~」老妇抱着六女正悲喜交织
着,众女人可没有闲情逸志听老妇的唠叨,人世间,这种事情多去了,已经麻木
了,甚至见多不怪了。

  看见阿二在大白猿的手掌心里挣扎着,珍珍惊呼起来,皇后冷冰冰地骂道:
「活该,他作孽太多,死有馀辜!」

  「应该想个法子救救他,」关键时刻,还是年龄最长的四娘比较沉稳:「皇
后,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怪物杀死了平安侯,接下来便是我们难过的时候
了,我们应该核计一个办法,救救平安侯!」

  「已经到了这般境地,」皇后无计可施:「我们自身都不保了,还有什么办
法救他啊!」

  「六女,」还是珍珍聪明,一把从老妇怀里拽过六女:「快去认亲爹啊,六
女,快去认过亲爹,然后给俺老公求个情,饶俺老公一命,待出洞以后,俺一定
重重谢你,待你出嫁之时,俺从封地里划出一个山头来,送给你做嫁妆!」

  六女不仅对平安侯没有一丝的好感,因出身卑贱,对这些皇室成员更是饱含
嫉恨,听了珍珍的话,六女一脸不悦地翻了翻眼皮,那神态,与皇后毫无二致:
他活该,他仗着一张破纸,便在我们鸟族的面前,趾高气扬,作威作福,强占人
女。

  什么,送给我一个山头?我们世世代代生活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是我们
的,用得着你们这些山外人来赏赐么?

  「六女,快去啊,」见六女迟疑,珍珍催促道。

  六女又上来了倔强劲,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挪动,双眼咄咄逼视着珍珍:
哼,你们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奸诈,当我家十三弟将平安侯扔下山崖时,瞅把
你吓得,竟然尿湿了裤子,像个老鼠似地躲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现在出了鸟人洞,进了怪物的妖洞,一看见你的老公,你立马变了样,想
当初,你老公欺侮我的时候,你躺在一边,不但不予阻拦还笑嘻嘻地看热闹!

  哼,淫妇,荡妇!

  「六女,你还迟疑什么啊?」机灵的珍珍看出了六女的心思:「我不对,我
错了,可是六女,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涂啊!只要你救
了我们,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我们将永远离开这里,而有关你们杀害天朝使者
的行为,我一个字也不会提及的!六女,不要认为皇后被山妖掠来,天朝大厦便
倒塌了,你千万不能有此念头!」

  「这次,你说话要算数哦,」六女犹豫不决:「我救他一命,你们全都离开
这里,离开大山,让我们的部族安安生生地过生活!我们鸟人不欢迎你们这些王
侯将相,达官显贵!」

  「我答应,我代替平安侯答应你,我们离开,说实话,来到这里,我们也后
悔了,我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出无边的群山去!回到我们的故乡!」

  「啊呀呀~~」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议论着,大白猿则拎着平安侯,发出令人
胆寒的吼叫声,吓得众女人纷纷向角落里退缩着。

  洞内笼罩着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气氛,阿二被摇晃得晕头转向,双耳嗡嗡作
响,依然抱着能够活下去的奢望:「怪物,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的命官,我是
侯爵,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你绑架了皇后,将会祸灭九族,满门操斩的!

  放了我,我还能替你说说情,让皇后且饶你一命!「

  「我乃修炼千年的神猿,我怕皇后作甚,我连父母是谁都搞不清楚,更没有
任何的亲戚,何来的九族之说啊!」大白猿丝毫也不买帐,又摇晃了一番,肥腆
腆的大肚皮突然咕咕地怪叫起来。

  大白猿方才想起,这一日,光顾着飞来飘去,洞里山外地抢夺美女了,忙碌
之间,却亏待了肚皮,这怎么能行呢,不按时进餐,一顿,饱一顿的,不利于身
体健康,更不利于延年益寿。

  瞅着手掌心里瑟瑟发抖的情敌,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淫贼,大白猿嘎然止住
了摇晃,粗糙的,绒毛密布的大爪子在阿二的身上肆意抓摸起来:「好饿啊,老
子忙了一天尚未用膳,想必洞内的美姬们也饿得发慌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听说,连皇后也来敝处作客了,贵客驾到,我怎能不尽地主
之宜,热情款待呢。呵呵,我要大宴众美姬,对不起了,你小子就做盘中菜吧,
来人啊!」

  「大王,奴婢在,」听见白猿的呼唤声,年老珠黄的女人不敢怠慢,纷纷向
前,白猿命令她们搬来砧板,咚地将阿二放在粘乎乎、油渍渍的案面上:「拿刀
来!」

  完了!阿二被白猿直挺挺地按在砧板上,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腥的气味从
案面上飘进了鼻孔,薰得淫贼即恶心又绝望:我算是彻底地完了,没有任何希望
了!

  淫贼蜷缩在大白猿的掌心中,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大白猿嘴角淌着口水,铃铛般的大睛珠盯着淫贼的肉身,思量应该做些什
么美味佳肴时,阿二则偷偷地扫视着怪物掠夺来的,风格炯别,造型各异的杯盘
碟碗:过不了几刻钟,我这身烂肉便会摆进这些碟碟碗碗里,冒着怡人的香气,
在大白猿的逼迫之下,吞进皇后的肚子;吞进珍珍的肚子;吞进四娘的肚子;吞
进六女的肚子;吞进清溪小姑的肚子;……吞进众美人的肚子里。

  唰,唰,白猿握着砍刀,唰唰地磨了数下,砍刀在淫贼的眼前晃动不止:
「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老子要揪下的鸡巴泡酒喝;老子要挤出你的肉蛋氽丸子;
老子要抠出你的眼珠弹溜溜;老子要掏出你的淫心、邪肝、贼肺子,咚咚咚地切
成肉片片,搅合在一起,来个溜三样!呵呵,你的身上全是宝,除了大便和骚尿,
一样也不能浪费,……,老子粗略算来,你这套臭皮囊至少能弄出十八道菜!不
过,溜肥肠是一道很麻烦的菜,唉,麻烦也没办法啊,谁让老子最喜欢吃溜肥肠
呐,小兔崽子,看刀!」

  「阿爸,且慢,」就在大白猿举起砍刀的那一刻,六女突然挺身而出:「阿
爸如此对待竞争对手,有些显失公平吧?」

  「你,」大白猿握着砍刀,凝望着六女,当他看见六女头上的骨制发笄时,
顿然明白了一切:「闺女,我的闺女,真是岁月匆匆啊,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长
这么大了,出落成大闺女了,闺女。」

  看见女儿出落得如此水灵,如此漂亮,大白猿有一种骄傲的成就感,同时,
用刀尖指着淫贼:「这个家伙趁你老爸不在洞内,打起了我女人的主意,我杀了
他,吃他的肉,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他欠老子的,他活该,闺女,你先歇一会,
闺女来了,阿爸要亲自给你上厨炒菜!」

  「阿爸,」看见大白猿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脸上扬溢着幸福之色,六女感觉
纵使是妖怪,也是很有人性的,也知道儿女情长,六女不再胆怯了:「阿爸既然
自立为山中之王,独享洞内美女,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大凡为王者,都有竟争
对手,难道你没看见过,每年的发情期,大山里所有的动物都要进行一场决斗,
胜者为王,取得交配权,占有全族的雌性。阿爸,你既然为王,更不能违反自然
规律,应该给对手一个竞争的机会啊!」

  「哦,」白猿迟疑片刻:「闺女,此话有理啊。」

  大白猿手掌一抬,松开了阿二:「那好吧,那就按照动物世界的规矩,我给
你一个机会,咱们绝斗一番,如果你羸了我,这山洞里的女人都属于你了,如果
你败了,哼哼,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把你煮了吃,做为酒宴的一道大菜,来吧,
请你选择一样武器,咱们到洞外见个分晓!」

  六女的话提醒了大白猿,白猿很是开通,给垂死的阿二一线重生的希望,不
过,这希望实在太眇茫了,面对着高大而又壮硕的白猿,平安侯不抱任何幻想。

  在白猿厉声的狂吼中,阿二在白猿的武器库里选择了一把弓孥,平安侯还记
得歪打正着射中鹿的辉煌之举,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希望这把弓箭再次带来好运,
一箭射中白猿的咽喉。

  「你选好没有?选好了,那么走吧,」白猿再次拎起阿二,身子一跃,轻飘
飘地飞出溶洞,来到茫茫的群山之颠。

  大白猿将阿二放在一处狭窄的平坝上,自己则站在距离阿二不足百米的平坝
边缘,叉着双臂,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式,甚至闭上了双眼:「动手吧,老子
等着你,快射吧!」

  老天保佑,是死是活,就在此一箭了!阿二暗暗地祈祷着,双手毫不含糊地
张弓搭箭,箭锋对准白猿的咽喉:「看箭!」

  当,平安侯的箭法果然了得,不过,白猿的皮毛更是赛过甲胄,只听当一声,
射向白猿的利箭被远远地弹出。

  阿二绝望地叹了口气:「此怪物刀枪不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看来这次死
定喽!」

  「嘿嘿……你玩完了,该老子出手了!」白猿一声冷笑,抬起大脚掌,一步
一顿地向淫贼逼过来,同时,伸出毛茸茸的利爪:「小兔崽子,我已经给你机会
了,你就不要再抱幻想了,死心塌地的做我的俎上肉、盘中餐吧,呵呵……」

  嗷,大白猿双臂合拢,正欲勒住淫贼的脖子,突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咆
哮声,大白猿和平安侯都惊呆了,一起竖起耳朵听了听。

  同时,阿二睁开绝望的双眼,大白猿扭着毛绒绒的脑袋循声望去。

  「虎,老虎……」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地嚷嚷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丢失儿子的母老虎纵身一跃,直扑身高体壮的大白猿而来,
大白猿毫无惧色,一把推开俎上肉,徒手迎战雌虎,顷刻之间,但见虎啸猿鸣,
狂风大作,昏天黑地。

  直看得阿二瞠目结舌:「好厉害,高手遭遇了强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绝伦
的终极大战!」

  「咕嘎,咕嘎,咕嘎……」阿二正怔怔地观看着白猿大战雌虎,突然,从哗
哗作响的树梢上传来剌耳的尖叫声。

  平安候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怪物,附在树枝上,正冲雌虎指手
划脚呐,那表情,那神态,那语气,彷佛是雌虎的教练,只见小怪物用尖爪子反
复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笨蛋,上啊,搂住它的脖子,掐死它,这样,这样掐,
对,快上啊,掐死它!咕嘎,咕嘎,咕嘎,……」

  呵呵,望着小怪物可笑的样子,阿二忍不住地乐了:它是什么家伙?猴子?

  不像;猩猩?也不像;小猿?更不像了!

  嗨,都什么时候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平安侯可没有闲心在这个小怪物身
上浪费时间,细究它属于什么类的,应归于那个纲、那个目的,还是想个法子,
逃之夭夭吧,可是,眼前处处是悬崖,淫贼实在是无路可逃哇!

  渐渐地,徒手的大白猿难以招架锋利的虎爪,情急之下,大白猿狂吼一声,
嗖地亮出双剑,只见电光闪烁,头晕目炫,剌得阿二眼花缭乱:好功夫啊,让我
与它决斗,岂不白白送死!

  母老虎更不含糊,机敏地避开如电的剑锋,利爪频频地抓扯着白猿粗硬的表
皮,把个大白猿抓得呲牙咧嘴,嗷嗷怪叫:「好痛也……」

  大白猿一边躲避着雌虎的利爪,一边深有感触地嘟哝道:「我只知道女人的
小手很是厉害,抓起人来,蛮痛的,没想到,母老虎的爪子更加厉害,如果不是
我身手敏捷,这身修炼千年的外套,早就被它撕个稀烂喽!哼~~」

  看见心爱的外套被虎爪挠得多次破溃,大白猿心痛不已,冲母虎谩骂一番,
打起了退堂鼓:「老子还没吃饭呐,没有精力跟你玩了,再见!」

  在母老虎的面前得不到丝毫便宜,大白猿扭着血渍渍的肥屁股,溜回溶洞去
了。

  母老虎战性正酣,看见对手中途退场,好不失望,立在尘沙拂起的平坝上,
锋利的,滴淌着大白猿鲜血的爪子没好气地抓挠着草地,同时,呼呼大喘着。

  「笨蛋,」小怪物的尖爪突然指向阿二,冒出一句话来,差点没把平安侯吓
晕过去:「咕嘎,咕嘎,不成事的家伙,你还傻楞着什么啊?你这番出来是干什
么的,自己都不知道了?又忘了?哼,总得我提醒你,快啊,抓住它,带他见阎
王去!」

  什么,见阎王?完了,死定了!阿二暗暗叫苦,方才想起逃命的事情,他活
动一下吓得又僵又硬的腿脚,不料,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母老虎察觉了。

  在小怪物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母老虎嗷地大吼一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威风凛凛地向阿二扑来,似乎欲将满腔的怒火,倾在平安侯的身上。

  阿二这次是真的吓傻了:这可如何是好?有了,小时候在家乡玩耍的时候,
听老年人们讲,老虎不吃死人肉,那我就装死吧!

  母老虎就在眼前,时间紧迫,平安侯来不及做过多的考虑,要想活命,看来
只有这个办法了,想到此,阿二扑通一声,直挺挺地仰躺下来,硬梆梆的躯体激
起呛人的尘土。

  母老虎走到阿二的身旁,被尘土呛得打了几个响鼻,继尔,沾着沙尘的鼻尖
探向了阿二的身体,阿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同时,又摒住了呼吸。

  「掐死它,」小怪物又嚷嚷开了:「咕嘎,咕嘎,他装相,别信他的,掐死
它,你就算交公差了!咕嘎,咕嘎,……」

  「嗷,嗷,」母老虎也怀疑阿二在装死,鼻尖嗅闻一番,没有什么异样,与
死人差不多。

  母老虎不肯就此罢休,抛阿二而去,索性围着阿二的身体徘徊起来,鼻尖时
尔闻闻这,时尔嗅嗅那,搞得阿二心烦乱意,只盼着母老虎快快走开。

  「你他妈的还磨蹭个什么啊!」看见雌虎迟迟不肯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断
阿二的咽喉,从而结果淫贼的性命,小怪物不耐烦地谩骂起雌虎来:「你还没记
性啊,还想再犯错误啊?告诉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自己好生为之吧,妈妈
的,咕嘎,咕嘎……」

  时间久了,阿二再也摒不住气了,不得不悄悄地呼吸起来,立刻,一股异样
的气味扑进鼻孔,热辣辣,火灼灼,臊腥腥之中泛着浓烈的奶香。

  哇,母老虎正值哺乳期,阿二终于明白了,母老虎是在找寻它的儿子,也就
是珍珍得到的宠物一只讨人喜爱的大猫黄灿灿的老虎崽子!

  母老虎大概嗅到了阿二身上有虎仔的味道,登时精神大振,鼻尖距离阿二的
肉体越来越近,甚至紧紧地贴到阿二的衣服上,湿乎乎的鼻尖把个阿二研磨得浑
身奇痒,真想伸手挠一挠,却又不敢动弹。

  嗅着嗅着,磨着磨着,虎鼻子渐渐移向阿二的面庞,淫贼已经听得见老虎的
喘息之声,以及热燥燥的口气,细长的虎须刮划着阿二的脖颈和面孔。

  阿二强忍着剌痒,心中默默念叨着,母老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嗅闻之间,
一根长须不慎钻进阿二的鼻孔里,这可苦坏了我们的平安侯,虎须在鼻孔内刮来
扭去。

  阿二再也抑制不住了,鼻孔一扭,嘴巴一咧,发出一声惊人的脆响:「啊嚏!」

  「嗷」母老虎一时惊呆住了,它止住了嗅闻,虎头虎脑地瞅了瞅阿二。

  阿二战战兢兢地坐起身来,一边揉着酸痒痒的鼻子,一边手指着大白猿逃逸
的方向:「我的虎奶奶啊,不,我的虎祖宗啊,请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偷你的儿
子,是珍珍,她抱走了你的儿子,我的虎奶奶,你放了我一条小命,我一定帮你
找回儿子,……」

  「嗷,」不待阿二把话说完,母老虎嗷的一声大吼,一口叼起平安侯,心满
意得地回自己的虎穴去了。

  「咕嘎,咕嘎,他妈的,这个丧门陷……」小怪物气急败坏地摇着树枝,骂
骂咧咧地尾随着母老虎而去:「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我拿它真是没办法了,
唉,咕嘎,咕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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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回 寇老西签发逮捕证,无头鬼受命捉淫贼

  一对浪荡鬼,两个癞痢头。

  生前是瘪三,死后变骷髅。

  阳间吃白食,阴间更无愁。

  昔时满街逛,今朝守通馗。

  休看活人泪,去揩死人油。

  若想不受罚,必须把爷求。

  男鬼要现钱,女鬼把抠。

  金银你收下,珠玉我揣兜。

  又到值班日,夜来马府游。

  第十一回书讲到,盛怒之下的大太监马四老爷,兽性勃然大发,把自己名义
上的老婆、吃里扒外的长夫人,豁然绑在大堂之上令众家奴轮番奸淫,一时间,
马府大宅内好不荒淫、好不热闹。折腾来折腾去,结果,把巡夜的小鬼也给招引
来了,一个站在屋脊上,一个蹲在墙头上,就等着长夫人下最后一口气,及时将
其收入地府,听候判官的发落。

  马四老爷光顾着发脾气了,哪里还顾得上小鬼啊!何况他也看不见小鬼;家
奴们更是喜上眉梢,兴致全都集中到了长夫人身上,争先恐后地与老淫妇交欢。

  望着眼前走马灯般的家奴,已经被操得气息延延的长夫人,即羞且恼之馀,
油然萌生出一种飘逸若仙的幻觉:啊,老娘的愿望已经变成现实了;老娘终于像
山阴公主那样,由数十名面首轮流伺候,老娘好幸福啊!长夫人在极端的羞辱之
中,找寻着最后一丝的心理平衡。

  家奴们还真不客气,竟然将昔日的女主人活活地奸淫致死,好可悲啊!老太
监似乎还不解气,又割下长夫人的脑袋,做了溺壶,好可怜啊!

  就这样,一个无头的鬼魂,满腹牢骚地在黎明的冷风之中飘逸而去,临行之
际,往日里穷奢极欲、贯朽粟陈、紫标黄榜的长夫人,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来得
及穿上,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硬地拽扯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还没容长
夫人看见是什么人在拽她,精赤条条的身子已经虚无飘眇的离开了地面。

  面对着无头无脑的、血渍渍的体,望着随意抛撒的面皮、耳朵、眼珠,专门
负责收的小鬼叹息起来:「哽哽,哽哽,唉,零件拆得到处都是,这可让我如何
收拾啊!」

  「咕嘎,咕嘎,算了,将就事吧!」另一个小鬼看见地上的马嚼子,突然来
了灵感,小鬼将马嚼子套在长夫人依然血流不止的脖腔上,顺手拣起面皮,随心
所欲地包裹在马嚼子上,又拣起长夫人的头发,插在马嚼子的顶端,末了,俨然
是顽童玩橡皮泥,将眼珠、鼻子、耳朵、嘴巴,胡乱贴在一片血污的面皮上,于
是,一个极度变形的,令人瞠目的厉鬼,就这样塑造成功了。

  「咕嘎,咕嘎,好了,鼻子眼睛,一样不少,走吧!咕嘎,咕嘎,……」

  拽扯着长夫人离开阳间的收役鬼,生前也是鸡鸣狗盗之徒,死后一个托生为
猪头怪,即蠢笨异常又奇丑无比,然而却非常好色,且性欲旺盛,尤其喜欢马拉
松式的超长时性交;另一个托生为面庞似猴非猴,身子似狐非狐的小怪物,就是
平安侯在树枝上看见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在民间,俗称为山魈。

  山魈因其身材小巧,行动异常灵敏,此怪物爱财如命,对女色则没有猪头怪
那样强烈的兴致。这两个家伙均在阎罗殿里充当捕役,每至月黑风高之夜,便漫
游于荒山野岭、村头庄尾,专门搜捕垂死之人。

  今晚,猪头和山魈又接到死亡证,一前一后地来到马府,马府大宅里群欢的
西洋景令阴间的捕役大饱眼福,同时,也缭拨起猪头的淫兴。

  看见长夫人终于气了,又被割下了脑袋,两个家伙蜂拥而上,一个拽住长夫
人的左臂,一个搬着长夫人的右臂,了了草草地给长夫人整过容,便忙三火四地
飞将而去,一边向地狱飞奔着,猪头怪一边淫邪地抓摸着长夫人的肉墩墩的身子:
「哽哽,哽哽,好肥的一身肉哇!哽哽,哽哽……」

  死后的长夫人,脖腔上套着马嚼子;挂在马嚼子上的眼珠子什么也看不见;
丝毫也不牢固,呼扇呼扇的耳朵,勉强能听得见两个小鬼说着下流的语言。长夫
人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有马嚼子吵吵作响,喉管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两个小
鬼见状,冷冷地说道:「哽哽,哽哽,夫人,你已经死了,我们是奉阎王爷的命
令,接你去阴曹地府的,……」

  好色的猪头道:「哽哽,哽哽,夫人,你虽然年过半百,可是,身体保养的
还是如此之好,依然是细皮嫩肉的,看得我们好生眼馋,在你余息尚存之际,也
让我们做小鬼的享受一番吧!哽哽,哽哽,……」

  说着,猪头冲长夫人淫浪地一笑,只见怪风大作,长夫人眼前更加黑暗了,
也不知被两个小鬼拽到什么地方,耳畔只能听见两个小鬼嘀嘀咕咕,没有别的言
语,全是品评自己胴体的淫词秽语,直听得长夫人好不肉麻,业已僵硬的身子居
然泛起微微的热气,胯间再次胀膨而起。

  原来,那是猪头看不见的鸡巴塞进了长夫人的下体,猪头一边咕叽、咕叽地
大作着,一边阴阳怪气地干吼着,同时,两只猪爪在长夫人的胸脯上贪婪地抓摸
着、揉抚着,尖硬的蹄尖刮划着长夫人白生生的嫩肉,泛起条条血痕。

  「咕嘎,咕嘎,猪头,」也不知被猪头蹂躏了多长时间,昏昏然中,长夫人
听见另一个小鬼的催促声,那是狡猾而又刁钻的山魈在说话,「咕嘎,咕嘎,你
还有完没完啊,时辰不早了,快点回去吧,否则,咱们又因为工作拖沓而受惩罚
了,猪头,你怎么总是记操不记打啊!咕嘎,咕嘎!」

  又是一阵风声拂面而过,冥冥之中,长夫人随意按在面皮上的眼睛隐约看见
了两道炯然不同的光束:一束是圆溜溜的大眼睛所发散出的、幽幽的光亮,那是
猪头的眼睛;而山魈那两颗如豆的小眼睛则放射着猥琐而又阴险的鼠光。

  「咕嘎,咕嘎,瞅什么,你从此就受我们管治了,」看见长夫人终于有了点
视觉,山魈眨巴着讨厌的小眼睛,以警告的口吻冷漠地对长夫人说道,「咕嘎,
咕嘎,在阴间,你要听话,学乖点,刚才的事情,你跟谁也不能说,知道么?记
住了么?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咕嘎,咕嘎,……」

  长夫人努力眨动着眼珠子,直怔怔地环视着猪头和山魈,即没有点头,也没
有摇头,采取一种令小鬼捉摸不透的、不置可否的态度,而在心中,则暗暗嘀咕
道:「老娘休能让你们白占了便宜,老娘现在不搭理你们,一旦有了机会,一定
让你们好看,让你们偿偿老娘的厉害!」

  思忖之间,长夫人已经来到了地狱之门,「哗啦」一声,猪头推开一道阴森
森的大门,一股凉丝丝的冥气扑面而来,令长夫人打了一个寒战:「好冷啊!」

  「哽哽,去吧,」长夫人的身后响起了小鬼兴灾乐祸的低吟声,「去见判官
吧!哽哽,哽哽,呵呵!」

  「二位贤弟!」听说要见地府的判官,长夫人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一丝不挂,
于是,面露难色地央求役鬼道,「能否给我弄套衣服来啊,我就这个样子去见判
官,好难为人啊。衣服不管好坏,只要能遮体就行啊,如果有困难,我可以花钱
买啊!」

  「咕嘎,咕嘎,这是命中的定数,」山魈阴险无比地说道,「咕嘎,咕嘎,
夫人,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么?哼哼,你生前挥霍无度,甚至把死后的钱
财也用光了,所以,来到阴间时,一路上,连件遮体的布丁也没有了,夫人,不
要奢望再有什么衣服可以遮体掩羞了,这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对你这样的人,就
该如此!咕嘎,咕嘎,……」

  一边说着,山魈一边轻轻地推搡着长夫人,长夫人还想再央求一番,怎奈身
子已经轻飘飘地、不由自主地、一丝不挂地飘到了阎罗殿上。面对森严肃穆的冥
界大堂,长夫人很是知趣地跪匍下来,同时,用眼角偷偷地撇视着公堂,这一看
可令长夫人吃惊不小:「啊,是他?这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清官么?怎么,他死后
在阴界当官了?」

  长夫人气的那一刻,恰好是宋朝的清官寇准值班裁判,只见寇老西正襟危坐
在大堂之上,「哗啦啦」地翻阅着一本又厚又重的记事簿,长夫人跪爬上前:
「寇老爷,我死的冤啊,寇老爷,你可要为贱妾伸冤啊,我,……」

  从厚厚的记事簿里,寇老西很快便了解到长夫人生前的种种秽行,此时此刻
又看见这个老荡妇精赤条条地跪在殿前,张牙舞爪地大呼冤枉,寇老西不禁扭过
面庞,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冲猪头和山魈频频摆手道:「世上还有如此寡廉鲜耻
之人,做出来的秽事让人简直无法启齿,可她还一个劲地喊冤呢,唉,可悲、可
悲啊,快快拉下去吧,送她去应该去的地方吧,休要在此继续丢人了!」

  「老爷,你听我说,我有重要情况要向您反映!」看见寇老爷子丝毫不给面
子,情急之下,长夫人决定打个小报告,告发两个役鬼在执行公务时,对她进行
了性骚扰。

  不待长夫人再开口说话,一条冷冰冰的、斑斑的铁钩子嗖的一声飞进长夫人
的嘴里,铁钩子紧紧地挂在马嚼子上,钩身死死地压住长夫人的舌头,长夫人一
声惨叫,在铁钩的拽扯之下,因疼痛不得不随着铁钩转过马嚼子。

  只见猪头和山魈两个小鬼同时拽着铁钩的另一头,那神态,那架式,分明是
在拽扯着一头毫无用处的、行将屠宰的老母猪:「哽哽,老爷,」猪头一边拽着
铁钩,一边问寇准道,「这个老淫妇,应该发配到第几层地狱啊?」

  「笨蛋!」寇准没作丝毫的考虑,顺手扔过一根竹签:「这等烂女人,牲畜
地狱是她最好的去处,你们在地府也服役多年了,难道这点规矩还不了解么!」

  「是,哽哽!」猪头和山魈应承一声,一齐用力,紧紧地拽住铁钩子,钩着
长夫人的嘴巴,扭头便走,长夫人痛苦不堪地用手抓住铁钩子,尽量减轻铁钩对
口腔的伤害,即便如此,殷殷的鲜血还是地流出嘴角,滴哒滴哒地漫溢在胸脯上。

  「哽哽,夫人,」两个小鬼对长夫人方才举动很不满意,只听猪头道:「哽
哽,哽哽,你很不配合哦,你丝毫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哽哽,哽哽,……」

  「咕嘎,咕嘎,是呀!」山魈恶毒地扯了扯铁钩子:「哼,想打我们的小报
告,看老子撕烂你的臭嘴!咕嘎,咕嘎!」

  长夫人又是一声惨叫,在两个小鬼的拽拉之下,跌跌撞撞地行走着,所过之
处,不是刀山就是火海,耳畔鬼哭狼嚎,一幅幅惨烈的景象把长夫人吓得屎尿齐
流,她手扯着铁钩子,一会瞅瞅猪头,一会又瞟瞟山魈。末了,长夫人又拿出在
人间玩得烂熟的把戏,哭哭泣泣之中,流露出欲贿胳两个役鬼的意念:「二位贤
弟,地狱实在太可怕了,如能酌情关照一下贱妾,自当不胜感激,贱妾必尽力图
报!」

  两个役鬼对长夫人生前的状况当然了如指掌,听完老荡妇这番话,决定在这
个好逸恶劳、更吃不得一丝辛苦的老女人身上些油水,不过,山魈很是狡猾:
「咕嘎,咕嘎,尊敬的马夫人,诚如你所言,地狱之苦,的确是常人所无法忍受
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富贵之身了,我们很想帮助你。

  可是,你家道已经败落,天子龙颜大怒,已将马四老爷贬为庶人,皇后亲自
领兵,操了马府,就是说,你已经一贫如洗、一文不名了。现在,无论是阳间,
还是阴间,无论办点什么事情,想动弹动弹就得拿钱做润滑油啊。马夫人,我说
的都是大实话,你莫要动气,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拿得出来么?咕嘎,
咕嘎!「

  「唉,苦哇!」马夫人一声长叹,沮丧地搭拉下脑袋,情况的确如此,马府
已被皇室查操,马夫人哪里还有钱来行贿啊!叹息之际,马夫人便被小鬼拽到了
寇准老爷指定的、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二层牲畜地狱。

  这里终日昏昏沉沉,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景像永远都是朦朦胧胧、若明若暗
的,踏进地狱第一步,脚下是污秽遍地,身上是臭气拂面,因前世犯有罪孽而来
此受罚的死鬼,或是人面兽身,或是兽面人身,一个个混混噩噩,自生自灭。雌
性犯人永远都是高厥着屁股,被公畜不分昼夜地、不论辈份地轮奸着。

  活在阳间逞骄横,死在阴间做畜牲。

  四爪着地争屎吃,养得肉鲜任宰烹。

  伦常全乱无辈份,最终全是盘中羹。

  可叹恶人何其多,牲口圈要挤爆棚。

  「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人的生活啊!」在两个役鬼的拽扯之下,长夫人很不
情愿地、愁眉苦脸地走进了牲口圈,猪头指着一张又一张迎面而来的兽皮,让长
夫人随意选择一张,披在身上,从此为兽,为畜,为牲。

  「咕嘎,咕嘎,夫人,」山魈攀着沾满粪便的栏杆,不嫌肮脏地上窜下跳,
「请随便选择一张吧,想做牛、做马、为猪,为狗,完全是你的自由,请你选择
吧,嘿嘿,咕嘎,咕嘎!」

  「不,呜呜……」望着一张张毛绒绒、血淋淋、千奇百怪的、异味漫溢的兽
皮,长夫人悲切切地呜咽起来:「不,这太可怕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呜
呜」

  长夫人满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向两个役鬼央求道:「马府虽然败落了,财产
全部没入皇室,可是,贱妾的娘家乃名门望族,有良田百万顷,豪宅数百栋,金
银珠宝堆积成山。二位贤弟,如能协助贱妾重返阳间,贱妾可以回娘家取些金银
来,以为行贿之用!无论如何,贱妾也不能过牛马不如的生活啊。二位贤弟,为
贱妾想想法子吧,让我尽快转世为人吧!回到人间后,我必当重谢,绝不食言!

  我发誓,我向天发誓!「

  「咕嘎,咕嘎,那好吧,」急于大捞一把的小鬼终于动心了,断然将可能酿
成的恶果抛至脑后,决定铤而走险了,「我们带你去阳间走一趟,你要尽可能地
多取些银子来,以赎罪身!咕嘎,咕嘎!」

  在金银的诱惑下,两个役鬼利用职务之便,自作主张,扔掉铁钩,架起长夫
人重返人间,一路上,狡猾的山魈有些放心不下,担心长夫人会一去不返,自己
无法向上级交代,弄不好,不仅丢了饭碗,还要受到重罚。于是,山魈决定与长
夫人一同前往,临行前,山魈叮嘱猪头道:「咕嘎,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记住没
有哇!咕嘎!」

  「记住了,哽哽!」猪头傻乎乎地答道:「我等着你们!哽哽!」

  猪头非常听话地伫立在云端,眼睁睁地看着山魈与长夫人消失在黑幕之中,
山魈早就按奈不住了:「咕嘎,咕嘎,夫人,你娘家到了,你快进屋取钱吧!咕
嘎,咕嘎!」

  长夫人从云缝向下望去,果然到娘家了,啊,终于回归故里了,望着那熟悉
的高墙大院、红砖碧瓦,长夫人百感交集,她羞于裸身拜见父母,央求山魈给她
弄件衣服来,山魈无奈地摇摇小爪子:「咕嘎,咕嘎,夫人,我真的没办法啊,
对于别的死鬼来说,弄一件衣服平平常常,不过举手之劳,可是你,不行,恕我
本事尚小,功夫始终未修成正果,实在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不好意思了,咕嘎,
咕嘎,」

  然后,山魈催促道:「夫人,时间不早了,快去向你老爹要钱吧,否则,天
亮了,咱们想回去,都来不及了,一旦让判官知道了,那麻烦可大喽!咕嘎,咕
嘎!」

  「唉,看来,只好如此了,」长夫人只好赤裸着胴体,顾不得羞耻,在寒风
中徘徊于娘家的大宅院里,「爹,娘!」光着身子,长夫人实在无颜进屋见她父
母,她用已经冻僵的手指敲打着娘家的窗户,惊醒了老迈的爹娘。

  看见窗外光溜溜的女儿,老娘悲痛欲绝,听罢女儿的哭诉,守财奴的老爹断
言拒绝:「你这是自作自受,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滚,我不想与你一同丢
脸,休要再让我看见你!」

  「父亲,」老爹这番话无疑是当头一棒,打得长夫人晕头转向,她彻底绝望
了,「你怎能如此绝情,想我显贵之时,背着马四,没少给你送钱送物哇,如今
女儿落难在地狱,你怎能见死不救,爹爹啊,我的爹爹啊!你老如果不肯拿出银
子来,女儿就要永远做牲口了!」

  「没有,我的银子全都买房置地了,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无论长夫人怎样哀求,老父亲毫不动容,看见如此冷血的生身父亲,小鬼山
魈也忍不住地破口大骂起来:「咕嘎,咕嘎,好个铁公鸡啊,对自己的女儿,也
是一毛不拔啊,你已经年愈古稀,还是如此的惜财,老天爷终有惩罚你那一天,
你就慢慢等着吧!夫人,咕嘎,咕嘎,」山魈又转向长夫人,「休要理他,想弄
钱,办法有的是,只要你想干,总会搞到银子的!咕嘎,咕嘎!」

  「我干,我干!」听罢山魈的话,处在绝望之中的长夫人似乎又看到了一丝
曙光。山魈委惋地向长夫人讲述了如何搞银子的办法,长夫人迟疑片刻,很快,
为了讨得银子,赎买生前的罪恶,长夫人抛却了最后一点廉耻:「我干,我什么
都干,只要能搞到银子,赎回人身,再下作、再淫荡的事情,我也愿意干!」

  于是,山魈说服了猪头,每至更深夜半之时,猪头便将长夫人放出地狱,由
山魈引领着,流窜到人间。

  「跟我来,这户人家很有钱的!咕嘎,咕嘎,」

 阴间的收工对阳间的情况非常了解;谁家有多少口人;多少宅院;多少土

  地,都熟记于心,至于多少金银、细软,等等,等等,因为主人深藏不露,
山魈也无能从知晓,只能凭感觉猜测了。

  山魈引着长夫人的鬼魂来到一户它认为应该富有的大户人家:「去吧,去他
家闹腾闹腾,准能搞到不少银子。咕嘎,咕嘎!」

  「哈哈哈,咕嘎,咕嘎!」山魈向长夫人眨巴了一下老鼠眼,长夫人心领神
会,淫荡无比地狂笑起来,随即长腿一抬,光当一声踢破院门,精赤条条的身子
直扑闺房而去。

  闺房内登时烛火通明,长夫人光溜溜地出现在烛光之下,就在小姐的面前,
或是在贵妇的床前,要么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淫态,要么满嘴淫词秽语,不绝于
耳,吓得小姐、贵妇们或是当场休克,或是哭叫不止:「鬼,鬼,闹鬼了!」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际;就在房屋主人驱赶家奴满院子追赶光□女鬼之时,小
鬼山魈趁机下手了,它潜入内室,以常人无法想像的机敏,偷走深藏各处的金银
细软,一旦得手,便冲正在戏耍着家奴的长夫人打了一个响鼻,身子一跃,乘着
夜色,双双溜走了。

  猪头早已等候多时,看来山魈满载而归,猪脸露出满意的微笑,猪爪一伸,
便与山魈瓜分起脏物来。每当此时,长夫人总是站在一旁,喃喃地问道:「二位
贤弟,我天天出去做活,赎身转世的钱,应该赚够了吧!」

  「啥?」两个小鬼几乎同时摊开了双手:「就这些散碎银子、布头布脑的,
也想赎身转世,夫人,你别作梦了,咕嘎,咕嘎!」

  「可是应该有多少两银子才算够呢?」长夫人试探性地问道:「二位贤弟,
能不能说出个准数来,贱妾心里也有个谱啊!」

  「嗯,这个么,哽哽,」猪头思忖了半晌,笨哈哈地摆弄着手指头,说起话
来一贯吱吱唔唔、没头没脑,更是毫无条理,「哽哽,哽哽,夫人,这个么,用
金银赎罪,在阴阳两界皆可进行,不过,到了阴界,价码至少要翻十倍啊,如果
阳间是一两银子,到了阴间,就变成一斤了。臂如在阳间,最轻的鞭笞之刑,若
不想挨鞭子抽,想用银子来赎,至少也得十两银子,杖刑是三十两,徒刑是陆拾
两,流刑是壹佰两,斩首是贰佰两,凌迟是伍千两,夫人,这些银两再乘以十,
应该,应该,是,是多少两啊?哽哽,哽哽!」

  「啥?」长夫人听罢,惊得目瞪口呆,活着的时候虽也是一方巨富,不过,
最盛极之时,府内所存也未曾有过万两白银啊,而猪头算的这笔帐,绝对是天文
数字了。长夫人又绝望了:「唉,我就是干一百年,也赚不来这么多的银子啊,
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哇!」

  「别听它的,咕嘎,咕嘎,」山魈急忙冲猪头使了一个眼色,「什么乱七八
糟的,你少说两句,越听我越糊涂了!咕嘎,咕嘎!」

  为了不让长夫人过份失望,让她的心中残存一点点可怜的生机,继续在阳间
行淫骗钱,山魈以勉励的口吻道:「咕嘎,咕嘎,夫人,莫要灰心,莫要失望,
你要坚定信心,继续努力,继续努力!曙光就在眼前,……,咕嘎,咕嘎,」

  长夫人的确没有灰心,更没有气馁,她光着屁股越闹越凶,一个时期内,把
阳间搞得乌烟瘴气。为了避邪除淫,净化风俗,民间请来巫师神汉,长夫人毫无
防备,夜深人静,准时出现,结果被神汉逮个正着,幸有山魈尾随在后,及时相
助,略施小计,长夫人才免除大难。

  受到这番惊吓,长夫人再也不敢贸然而行了,而山魈敛财心切,极力怂恿长
夫人,为了给长夫人壮胆,山魈不知从哪弄来一张黄橙橙的虎皮:「夫人,穿上
它,再出去的时候,谁也不敢惹你了,你从此就成为山中之王了!」

  起初,长夫人不允,誓死不想为虎为兽,山魈花言巧语,说这不是平凡的虎
皮,这是神虎的皮,披在身上,胆量倍增,气力陡涨,从此再也不怕所谓的巫师
神汉了。

  在山魈的软磨硬泡之下,长夫人犹豫不绝地披上了虎皮,身体果然产生了奇
妙的变化,彷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同时,胆量也是空前地倍增,只听长夫人大吼
一声,发出的声响令山魈浑身狂抖不止,本能地向后退去。

  长夫人扭转过头,眈眈地盯着山魈,山魈毫无戒备,仍然大谈特谈虎皮的好
处,谁知长夫人大嘴一张,嗷地扑向山魈,如果不是山魈一贯机敏,及时躲开,
那颗小脑袋瓜早就成为长夫人的腹中之物了。

  一张虎皮黄橙橙,淫妇欣然披在身。

  张牙舞爪纵声吼,漫山遍野去耍横。

  「咕嘎,咕嘎,嗨,这畜牲玩意,披上虎皮就谁也不认了,连自己的主人也
敢吃了,哼,走,咕嘎,咕嘎!」惊魂未定的山魈指使着长夫人再次来到阳间,
「咕嘎,咕嘎,夫人,你现在有能耐了,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谁都敢吃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敢把亲爹亲娘也吃喽,去吧,那是你娘家!咕嘎,咕嘎!」

  听了山魈略带怂恿的话语,想起了亲爹不肯为自己赎身之事,长夫人气忿难
消,她扑进家门,果真就把亲生父母咬死了,醮着鲜血,吞进了肚子里。

  山魈大喜,摇身一变,化为死者的儿子,将长夫人吃剩的骨头草草收殓,便
以迁居为名,将老两口的大片田产和房宅,低价抛售了。而披着虎皮的长夫人却
不知溜到哪里继续害人去了。

  「不行,咕嘎,咕嘎!」山魈背着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开始寻找长夫人的踪
迹,寻遍了荒山野岭,连个老虎的影子也没找到,山魈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此
虎一旦被民间捉住,告到寇老爷堂上,自己决然没有好果子吃啊!

  就在长夫人走失那一天,十二层地狱的牲口圈里突然人满为患了,原来是宫
中的彩女,哭哭咧咧、叽叽喳喳的到地狱报道来了,与长夫人一样,宫女们也不
想过这种畜牲的、终日被公畜肆意奸淫的生活,此时,她们虽然也是生着兽面,
依然忘不了昔日高贵的身份、无悠无虑的生活,她们虽然已经认不出彼此,通过
毫无廉耻的呻吟声,仍然能够听出来对方是谁:「冤啊!」

  有宫女忿忿不平:「沦落到这般境地,咱们岂能自甘坠落,逆来顺受呐,这
都是平安侯所为,姐妹们,若想翻身,若想找回体面,我们必须联名上告!状告
淫贼阿二,他淫遍各地,害人无数,非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被天子尊为师
爷,封为侯爵,这太不公平了!」

  此话即出,立刻一呼百应,于是众宫女联名状告淫贼阿二,看见人多势众,
正名昭雪大有希望,受到淫贼侵害的其他女人,也跃跃向前,签上自己的名字:
「姐妹们,算我一个,我也要状告淫贼!」

  「也算我一个,我不会写字,谁能帮帮忙,帮我签上名字!」

  「肃静,肃静,一个一个地说,什么,冤枉,你们何冤之有哇!」接待宫女
们的,当然还是判官寇准,看罢状子,寇老西以训斥的口吻道:「你们完全是自
作自受,身为宫廷贵妇,不珍惜幸福的生活,却偷起汉子来了,坏了皇朝名声,
沾污了皇宫的贞洁,你们何冤之有?罚你们为牲畜,完全是罪有应得!」

  宫女们不服:「我们不对,我们偷嘴吃,可是,那个大淫贼罪孽更为深重,
老爷为何不治他的罪,是否因为他是山西人,而受到寇老爷的偏袒呢?」

  「嘟」这句话可把寇老西气坏了,「你们搞错了,老夫是陕西人,不是山西
人,」寇老爷继续道,「我寇准为官,不仅两袖清风,更是刚直不阿,这在人间,
已有公论,一介毛贼,为人不齿的阿二,我与他何干,我为什么要偏袒与他?哼,
岂有此理!」

  「老爷既然与阿二无干,为何不治罪与他?」

  「是呀,同为山西人,同样是淫贼,桑冲的罪恶并没有阿二严重,却受了凌
迟之刑,而阿二呢,不仅逍遥法外,还高官厚禄!这世道,还有公平么?」

  「这,」宫女们这一追问,寇老西着实为难了:「查阿二这,行奸良家妇女、
诱骗大家闺秀无数, 实为罪不可赦,念其救驾有功,天子有旨,且饶他一命。
老夫身在地府,对于阳间之事,也奈何不得!并且,阿二这,坏事虽然做了不少,
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对朝庭还是有功的,这是不可否认的!这便是老夫没有
治他罪的缘由!你们好生改造自己,洗心革面,争取早已赎回人身,取得人的尊
严!去吧!」

  沦为畜牲的宫女人数甚众,寇老西苦口婆心地说服了王氏宫女,第二天,不
知受谁的怂恿,李氏宫女又喊起冤来,更有聪明机敏的宫女,指使被阿二害死的
良家妇女,诸如董事、贾荃、张小姐,……,等等,尤其是大家闺秀贾荃小姐,
在众宫女的怂恿之下,再也不顾及所谓的颜面,挺身而出,状告阿二。

  贾荃之案,的确又冤又惨,在阳间就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官员都因此吃了锅
烙。此案馀波未尽,又闹到阴曹府地中来,寇老西汗颜:纵观此案,源头就在阿
二,没有阿二,便不会酿成此案,这等淫贼,的确应该早日抓捕归案,免得继续
祸害人间,造孽无数。

  「来人啊,」寇老西终于震怒了,唤来地狱捕役,签发了逮捕证,猪头和山
魈持证去擒拿阿二,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咕嘎,咕嘎,禀老爷,那阿二被天子
接进宫内,待为上宾,简直当祖宗一样供着,在下职位低贱,断没有闯入皇宫揖
拿凶犯的资格啊!咕嘎,咕嘎,……」

  被晋封为平安侯的淫贼在皇宫内养尊处优,寇老西一时奈何不得,便写了一
份报告,请求阎罗派遣高级捕役,进宫捉拿阿二,阎罗不准,理由相当的充分:
皇室禁地,怎敢如此放肆?你寇老西就不为自己子孙的前程考虑考虑么?

  寇老西忍气吞声:「淫贼啊淫贼,我倒要看一看,难道你一辈子也不出皇宫
了,只要你走出皇宫来,我必捉你!否则,大家就会指责我:偏袒同乡!虽然我
一再声明,自己是陕西人,与你无关,可是没用啊,大家都认为我与你同乡。」

  没过多久,寇老西了解到阿二已被皇后委惋地逐出皇宫,正在去往封地的路
途中,寇老西认为机不可失,正欲派捕役捉拿淫贼归案,又受到国舅的阻挠。国
舅的事情,也从阳间闹到了阴间,地府里已是尽鬼皆知了。空照尼姑准备利用淫
贼,颠覆天朝,国舅倾力相助,凭着在阴府的职权,极力阻挠寇老西捉拿阿二。

  寇准向来不缺乏智慧,为了平息众宫女以及其他受害者的不满之情,寇老西
决定绕过阎罗和国舅,智取淫贼阿二:「这点小事,岂能难倒我寇老西也!」

  寇老西决定利用淫贼出行的机会,派遣地府的捕鬼,施以小计,将淫贼捉拿
归案,不料想,这阿二可不是平凡之辈,寇老西太过小看他了。京郊午夜血案,
不仅没有杀死淫贼,马府的奴婢沫儿却无辜而亡,阴间又多出一个冤鬼来,加入
到告状者的行列中,令寇老西大为光火;一不做二不休,寇老西又在驿站设下圈
套,孰料二背兜临时反窜淫贼,稀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羊。

  「唉,」接二连三的失败,令寇老西无地自容,正附案叹息着,忽有差役来
报,已经打入十二层地狱的老荡妇,不知何故流窜出来,披着虎皮在阳间频繁作
案,伤人害命,劫掠钱财,被村民设计捉住,告到阴曹大堂。寇老爷拍案而起,
令役鬼将长夫人押上大堂:「你生前罪孽深重,非但不思改悔,还继续为恶,来
人呢,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用石碾磨成肉泥,化为粪肥,发挥她最后的一点作
用吧!」

  「老爷,」被剥下虎皮的长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饶命,贱妾虽罪
该万死,不过,在阳间还遗有一虎仔,老爷若杀了贱妾,虎仔由谁来抚养啊!」

  「哼,」寇老爷迟疑一下,不再理会长夫人:「来人,把猪头、山魈也给我
押上来,一并治罪!」

  寇老西以协助长夫人为恶的罪名,将猪头和山魈贬为脏鬼,在地狱里专伺污
秽之事!

  「老爷,您老有所不知啊!咕嘎,咕嘎,」

  猪头哑口无言,甘愿受罚了。

  这在关键时刻,山魈显得异常的震静,听罢寇老西的处罚判决,狡猾无比的
山魈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白,而是这样说道:「咕嘎,咕嘎,据我所知,牲畜地
狱里关押着许多冤鬼怨魂,她们心存不满,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溜出牲口圈,到
人间为恶,以心中之忿,马府的夫人仅是其中的一个而已,日后老爷应加强对畜
牲地狱的管理,免得再有冤鬼跑出来,为害人间!咕嘎,咕嘎!」

  「哦,」山魈的话让寇老西不能不认真地对待,他瞅了瞅山魈,沉吟片刻,
「大凡刑事案件与宫廷有所关联,本来简单的事情从此就复杂起来,世间之事,
怎能样样清白,老夫心中自有主张,我又派出一批捕役,想那淫贼小儿不日就将
揖拿归案!」

  「咕嘎,咕嘎,老爷有意擒贼,却屡屡落空,」山魈跪在寇老西的面前,略
带讥讽地言道,「咕嘎,咕嘎,那淫贼自出道以来,淫遍大江南北,一贯福星高
照,直至爬上侯爵的宝座,想来必有天数照应,老爷若想为民除害,还要另谋良
计!咕嘎,咕嘎!」

  「良计,」寇老西反问道,「我知道,你小子有点小聪明,说一说,你有什
么好点子来擒拿淫贼啊」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道,「通过正常渠道擒拿淫贼,阻力重重。现
如今,那淫贼已好比是皇城中的老鼠,神树里的骚狐,你若打老鼠,必然要损毁
皇城,这为天子所不允;你若拿骚狐,神树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伤害,这又涉及到
佛门、道观!咕嘎,咕嘎,……」

  「如此说来,」山魈这番话说得寇老西好不气,「这淫贼是捉不得了!」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眨巴一下小眼睛,「咕嘎,咕嘎,既然不能名
正言顺地捉拿淫贼,为何不施以小计,让淫贼死于意外呢,比如:不慎失足,摔
得粉身碎骨,或者是,被狼吃了,被虎咬了,这都可以啊,这叫非正常死亡,就
是天子知道了,也奈何不得啊!老爷以为如何?咕嘎,咕嘎!」

  「好,太好了,」寇老爷一拍大腿蹦得好高:「好点子,太妙了,老夫这就
试他一试!呵呵!」

  寇老爷乐得笑出声来,立刻探查阳间,淫贼已到了封地,正在土着人面前,
仰仗天朝,狐假虎威呢。这不,他又淫性发作,戏弄青鸟部落的大闺女,寇老爷
怒发冲冠,施以小计,杨十三毫不犹豫地将平安侯扔进了深渊里,孰料,好事多
磨,飘在半空中的淫贼被空照托住,继续为害去了!

  「嗨,」寇老爷又叹息起来:「又让他小子逃过一劫!」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认为时机已成熟,自己立功赎罪的时刻已来到
了:「咕嘎,咕嘎,还是依奴才意见,让狼或者是虎吃了他吧?咕嘎,咕嘎!」

  「好吧,就依了你,」而在此时,淫贼已被白猿识破,捉在爪心,欲撕成碎
片,寇老爷心头一喜,急忙翻开淫贼的档案,又失望了,「这家伙还是死期未到
啊,算了,我立刻签发一张逮捕证,将其捉拿归案,不能让他再为害人间了!」

  于是,寇老爷匆匆签发逮捕证,役鬼山魈令长夫人重新披上虎皮,临行前,
反覆叮嘱:「咕嘎,咕嘎,这次一定有要出色表现,否则,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咕嘎,咕嘎!「

  「放心吧,」听说去捉淫贼,长夫人把虎牙咬得咯咯直响,「老娘我恨死他
了,上次没有烧死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一定把这小子撕得粉碎,吞
进肚子里,变成一滩大粪!」

  嗷,重披虎皮的长夫人浑身威力剧增,她冲两个主子嗷地吼了一声,纵身一
跃,又回到人间,捉拿淫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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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回 老淫妇意荡丢外套,平安侯披上虎皮黄

  阮郎归。虎皮黄

  威风八面中山王,吼声冲天浪。

  满腹哀怨和愁怅,怒火灼腑脏。

  恨人间,忿难消,屈辱怎能忘。

  谁知淫迷春意荡,丢了虎皮黄。

  打退了大白猿,披着虎皮的长夫人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一口叼起平安侯,
颇为满意地跃下平坝,在山魈的咒骂声中,长夫人绕过一条条山沟,又翻上一道
道峻岭。

  「咕嘎,咕嘎,你他妈的快点咬死他啊,咱们好去寇老爷那里交公差啊,咕
嘎,咕嘎。」山魈在树林间急得窜来窜去。

  长夫人却是如获至宝,紧紧地衔在嘴里,连理都懒得理睬山魈了:哼,咬死
他,岂不便宜了他,这小子不愧是淫贼,床上功夫着实了得,老娘虽然已经做了
厉鬼,生前与淫贼交欢的快感,依然记忆犹新,每每回想起来,总是激动不已,
全身酥麻,现如今这淫贼已衔在嘴上,为何不好生受用一番,然后,或是掐死,
或是咬死,也不迟啊!

  想着想着,长夫人不禁情迷意荡起来,得意忘形之间,将嘴里的淫贼摇来晃
去,令阿二那夹在虎齿中的身体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只母老虎对我似乎比对虎
崽更有兴趣!你听,一路之上,母老虎迈着悠然的步伐,鼻孔里发出欣慰的哼哼
声,彷佛获得一道人肉大餐比到找宝贝儿子还要重要,还要幸福!淫贼怎么也没
想到,自己会再次落入老淫妇的口中,并且是个变成厉鬼,依然欲念不灭的老淫
妇!

  嗷,嗷,嗷,走着走着,只听嗷的一阵嘶叫,从树丛里又冲出一只体态更加
硕大的公虎来,它首先向母虎发出几声极具挑逗性的吼叫,然后,一对雪亮的虎
眼眈眈地盯着母老虎口中的平安侯,人体鲜活的气息缭得公虎胃口大开,一串涎
液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哇,好香啊,馋死我了!

  「咕嘎,咕嘎,去,快去,」半路途中又杀出一只公虎来,山魈似乎看见了
一线希望,怂恿公虎道:「把那个家伙抢下来,咬死他,吃掉他!咕嘎,咕嘎,
他的肉可香啦,咕嘎,咕嘎。」

  山魈又失望了,人肉再鲜、再香,也没有母老虎的骚气更加诱人,只见公虎
并没有抢夺雌虎口中的淫贼,而是健步跃到母老虎的屁股后面,鼻尖拱着母老虎
的尾巴,色迷迷地嗅闻着母老虎的私处,甚至吐出麻辣辣的大舌头,下作地舔吮
着母老虎湿漉漉的生殖口,时尔,还发出一阵淫邪的哼哼声。

  「咕嘎,他妈的,怎么都是一个臭德性啊,」看见公虎毫不掩饰的淫态,山
魈气得七窍生烟:「无论是人,还是兽,怎么一看见异性就走不动路了,什么也
不管不顾了,真愁煞我也!咕嘎,咕嘎,咕嘎……」

  急于与淫贼交欢的母老虎显然对公虎的示爱没有丝毫的兴致,虽然已托生为
兽,毕竟前世作过女人,长夫人更喜欢与人类交欢,只见它没好气地摇摆着大尾
巴,一边抽打着公虎的腮帮子,一边嘟嘟囔囔地向林间跑去。

  公虎见求欢不成,便又跳到母老虎的面前,欲扯住平安侯的大腿,那意思,
分明在说:亲爱的,我知道,你一贯看不上我,无论我怎样向你示爱,你都瞧不
起我!既然不肯与我交欢,那就分出些猎物给我吧!平安侯都吓傻了:惨也,我
将被这对老虎扯个稀巴烂!

  母老虎哪里肯依,让你吃了,我如何享受他的大鸡巴啊!公虎尚未叼住平安
侯的大腿,母老虎已经扭转过头,远远地甩开了公虎,扭摆着大屁股继续往密林
里跑去,公虎哪肯放过这顿人肉大餐,死皮癞脸地尾随着母老虎,低声下气地乞
求着。

  那语气,那口吻,似乎在说:反正你自己也吃不完,天气又湿又热,剩下来
的玩意,很快就会腐烂掉的,这多浪费啊!不想多给,赏一条大腿也行啊,大家
都是邻居,都住在一片林子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咋这么死性啊,咋这
么不通虎情啊!

  嗷,嗷,嗷,看见公虎那癞皮狗般的架式,母老虎气得嗷嗷直叫,它将平安
侯放在一棵大树旁,转身扑向公虎,摆出决斗的架式。

  公虎吓得一声嘶鸣,在母老虎的逼视之下,喃喃地溜走了:豁,好大的火气
啊!这是何苦呢,不让吃,就不吃呗,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啊,火大伤身啊!哼,
等我弄来美味佳肴的时候,你也休想分得一块,哼,自私自利的家伙,小心眼!

  摊上这样的邻居,只好认倒霉了!

  机会难得,当母老虎气咻咻地驱赶公虎时,平安侯认为逃命的机会又来了,
他爬起身来,顾不得揉一揉被虎牙咬痛的身子,也来不及避别方向,抬腿便逃:
趁着母老虎不注意,我快跑吧!

  「咕嘎,他妈的……」山魈尖声厉气地喊叫起来:「快啊,不好了,他要跑
了!」

  嗷,嗷,嗷,母老虎一听,不再与公虎争执,而是转过身来,嗷的一声大吼,
纵身将平安侯扑倒在地,血口一张,将平安侯重新叼在嘴里,哼哼叽叽地钻进了
密林深处。平安侯的身体又在母老虎嘴里摇来晃去了。

  晚风在平安侯的耳畔习习而过,眼前的景色时尔呈现着倾斜状,时尔呈现着
倒立状,绕过一座看似摇摇欲坠的陡峰,眼前豁然浮现出一片平平展展的坝子,
坝子上松柏成行,芳草如茵,在翠绿的松柏间,伫立着一栋简的茅草屋,这让平
安侯好生奇怪:此乃蛮夷聚居之地,他们多处于半原始状态,喜欢择洞而栖,尚
不会造屋,而这间茅草屋,从造型与格局上看,完全是中原地区建风格的翻版,
奇了怪了,不知何方神仙云游于此,相中了这块坝子的风水,造屋修行啊!

  非也,平安侯想错了,这栋房屋,非人力而为,而是母老虎的杰作,身为母
老虎的长夫人,总是怀念着人间的生活,从地狱里逃出来之后,频繁危害人间,
不仅生吃活人,还大肆掠财,在偏远的西南之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安乐窝,每
当虏来美男子,便叼到这间别墅般的房屋里,姿意行欢一番,直至将美男子累得
精疲力竭,母老虎大吼一声,一口咬断美男子的咽喉,便美滋滋地品偿起美男子
的鲜肉来。

  今天,长夫人又满载而归了,那可口的美餐便是久别的性友淫贼阿二!

  嗷,嗷,母老虎将平安侯放在茅草屋前,一股浓郁的草香飘进阿二的鼻孔,
令淫贼周身倍感轻怡: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母老虎眈眈地瞪着平安侯,
同时,嗷嗷地发出严正的警告:如果你再敢逃跑,我便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只听光当一声,母老虎用脑袋顶开扉门,一股令淫贼窒息欲死的腐臭气味扑
面而来,与屋外清新雅致的自然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阿二摒着气息,尚未回过
神来,母老虎扯着淫贼的一只脚便拽进屋去。

  屋内混乱不堪,也许是雌性老虎的缘故,屋内所有的物品均与女性的生活有
关:抹胸、内裤,肚兜、三寸秀鞋、顶针、丝钱、……,等等,杂乱无章地抛散
在房间各处,在房间的角落里,随意抛散着白森森的头盖骨、肋骨、大腿骨,等
等,无不被母老虎啃得又光又亮,在黄昏之中,放射着幽幽的暗光。

  阿二倒吸一口冷气: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也会是如此的下场,被老虎啃得光
溜溜的脑袋瓜,咕碌碌地抛在角落里,一对黑洞洞的眼眶绝望地凝视着窗外。

  「咕嘎,咕嘎,」阿二正怯生生地扫视着陌生的、堆满白骨的草舍,屋梁上
又响起山魈咕嘎、咕嘎的怪叫声:「咕嘎,咕嘎,原来如此啊,难怪哪也寻你不
着,你原来在此修身养性呢,呵呵,瞅这屋内的摆设,跟人间毫无二致啊,仅从
外表上看,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那位和尚或者是老道在此处隐居呐!进得屋
来,方才知晓,这里是一处食人的魔窟也。这个丧门陷,简直是恶魔再世啊!寇
老爷子如果了解到这些情况,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那才叫怪呐!末了,我也
得跟你受牵连,吃锅烙,受重罚,唉,咕嘎,咕嘎。」

  阿二抬头向屋顶望去,只见山魈瞪着一对猫头鹰般的大眼睛,嘴上骂着吃人
的母老虎,尖爪子却握着母老虎随意丢抛的碎骨头,一边津津有味地啃咬着,一
边用另一只爪子按在屋梁上,拚命地拍打着,同时尖声厉气地嚷嚷着:「咕嘎,
咕嘎,求求你喽,我的姑奶奶啊,你咋还不下手啊,求求你了,快点收拾了他!

  咕嘎,咕嘎,……「

  望着山魈破马张飞的样子,平安侯暗暗地发笑,感觉这个地狱役鬼即顽愚刁
钻,又滑稽可笑!

  嗷,嗷,母老虎将阿二扯上油渍渍、脏乎乎、皱巴巴的床铺,它根本就不理
会山魈,长夫人的兴致,全在淫贼的胯间。不过,这山魈吵得实在是太烦了,母
老虎终于无法忍受,它暂时松开阿二,冲着屋梁上的山魈,一脸不悦地尖吼起来:
嗷,嗷

  「咕嘎,咕嘎,我的姑奶奶啊,你不知道啊,我为你说了多少好话,寇老爷
才放你出来,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行我素,那,你就没有机会喽,……咕嘎,
咕嘎。」

  嗷,嗷……母老虎不满地乜了山魈一眼,吼声低沉了许多,听起来淫迷意荡
的,同时,一对虎眼色邪邪地瞟着阿二,阿二明白了几分:母老虎向我示爱了,
呵呵……真是天下奇闻啊,想我阿二遍地采花,作梦也没想到,连母老虎也给采
了!

  「咕嘎,咕嘎,哟,老淫妇!」山魈瞟了一眼母老虎,冷言冷语地骂道:
「咕嘎,咕嘎,嘻嘻,你又偷汉子喽!嘻嘻,你又偷汉子喽!咕嘎,咕嘎……」

  哇塞,我的乖乖!山魈的话让阿二大吃一惊:什么,母老虎喜欢偷男人?苦
也,看来我这个盖世无双的大淫贼,今天要做前无古人的大鸭子喽?而我将要伺
候的对象,却是一只令人胆寒的大老虎!想到此,阿二哆哆嗦嗦地瞅着母老虎。

  山魈的一席话说得母老虎好不尴尬,它冲山魈气鼓鼓地吼了起来:嗷,嗷,


  「咕嘎,咕嘎,嗯嗯,」山魈向后退了退,当它的大眼睛再次扫向阿二时,
它冲淫贼顽皮地笑了笑,末了,又一脸不屑地冲母老虎嘟哝道:「咕嘎,咕嘎,
老淫妇,怎么,你的老骚又剌挠了?是不是呀,又痒痒了?对不对啊,想找个人
给你挠一挠,磨一磨,蹭一蹭,是这个意思吧?嘻嘻,咕嘎,咕嘎,……」

  哇嗷,此话彻底激怒了母老虎,只见它呼哧一声从床上跃起,锋利的虎爪径
直扑向山魈。

  山魈比猴子还要机灵,怎能让老虎扑住,它笑嘻嘻地闪向一旁,同时,伸出
一只毛绒绒、干巴巴的小爪子:「咕嘎,咕嘎,姑奶奶,你瞅你啊,人家开个玩
笑也要动这么大的火气!别闹了,别发火了。我的姑奶奶啊,你愿意偷,就尽情
地偷吧,不过,你也别光顾着偷汉子啊,要干点正经事。还有,我再次救了你一
命,你应该给我点报酬吧?咕嘎,咕嘎,快快的拿来!我的报酬,快快的给我,
咕嘎,咕嘎……」

  嗷,嗷,母老虎闻言,冲着山魈摇了摇脑袋,山魈的脸又阴沉起来:「咕嘎,
咕嘎,什么,没钱,他妈的,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光顾着偷
男人,忘了搞钱的事情?咕嘎,咕嘎,」山魈瞅了一眼满屋地的人骨头:「果然
如此,不要脸的老淫妇,我再也不管你了,看我到寇老爷那里,告你一状!咕嘎,
咕嘎。」

  嗷,嗷,听罢山魈这番话,母老虎当真着急了,它一边狂吼着,一边挺直了
腰身,一只爪子搭在屋梁上,另一只爪子像驱赶骚蝇般地将山魈轰下屋梁。

  见屋梁上没法再赖下去,山魈不甘心地倒悬在门楣上:「咕嘎,咕嘎,操,
姑奶奶,你太也不够意思了,人家救了你一命,管咋的,你也得给点赏钱啊,姑
奶奶,为了陪你出来公干,人家一天没吃饭了!操,咕嘎,咕嘎,早知这样,当
初我为什么要救你啊!咕嘎,咕嘎……」

  母老虎以爪扶梁,憨然可笑地挪向屋门,威风凛凛地瞪着山魈,同时,嗷嗷
地摇憾着扉门,那意思,分明在说:滚开,我要关门了,快撒手,再不撒手,我
就夹断你的干巴爪子!

  看见母老虎果真要关死房门,山魈很清楚母老虎想在屋内搞些什么勾当,可
是,又奈何不得,在母老虎威胁般的尖吼声中,山魈很不情愿地松开了干手爪。

  随着怦的一声响过,山魈被母老虎无情地拒之门外,旋即,草舍前的大树枝
响叶飞,隐约传来山魈气咻咻的谩骂声:「咕嘎,咕嘎,操,又偷汉子喽,老又
剌挠喽,不让野汉子的鸡巴给磨一磨,就不舒服喽,就受不了喽,就睡不着觉喽,
嘻嘻,嘻嘻,咕嘎,咕嘎……」

  终于赶走了叽叽喳喳、无比讨厌的山魈,扶着屋梁站立半晌的母老虎显得很
疲惫,它长长地吁了口气,利爪一松,扑通一声趴在阿二的身旁,震得床铺吱呀
作响,摇憾不止。

  「咕嘎,咕嘎……」山魈扒着窗户,又在屋外嚷嚷起来:「姑奶奶,等您把
老磨舒服了,您老要开饭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留几根骨头哇,呵呵,咕嘎,
咕嘎。」

  阿二又吓出一身冷汗来,身不由已地扫了一眼屋角的白骨:看来,母老虎满
足了性欲以后,便咬死男人,再让食欲得到充分的满足,呜呼,好可怕啊!

  嗷,嗷,母老虎冲着窗扇吼了吼,又长叹一声,对这个骚蝇般拍不死、轰不
走、关键时刻又离不开的山魈,显得无可奈何,干脆由它嚷嚷去吧!

  母老虎机械地长吼几声,再也懒得理睬山魈了,它转向身旁的阿二,曾经是
威严不可一世的虎容显露出些许难得一见的和善之色,也许是性欲行将得到满足
而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吧。

  只见母老虎俯下头来,虎嘴在阿二的胸前哧哧地移来游去,最终,母老虎的
大嘴停滞在平安侯的胯间,舌头隔着裤子,啃咬着阿二的鸡巴,啃得淫贼哭笑不
得:呵呵,母老虎向我求欢了!

  母老虎对淫贼的鸡巴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它显然不会松解裤带,而是用牙齿
生硬地撕扯着,吓得阿二在虎身下乱踢乱蹬,乱抓乱拽,混乱之中,一把拽住了
母老虎鼓涨涨的大奶子,阿二手掌稍微收拢,便挤出串串热烘烘、臊乎乎的虎汁
来。

  母老虎非但没动气,甚至停止了撕扯,仰起虎脸,呆呆地望着已经昏黑下来
的天空,发出令阿二胆寒的、又令淫贼意荡的呻吟声:呜嗷,嗷唷……

  淫贼不愧是淫贼,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淫贼再施淫伎,手掌拧住母老虎的
奶盒,挤出因丢失虎崽,无法正常哺乳而令母老虎痛苦不堪的汁液,使母老虎舒
服的直哼哼,淫贼大喜,手掌更加卖力地揉搓着母老虎的奶盒。

  这样的活计,阿二做起来颇为得应心手,想当年,嫂子第一胎的婴孩不幸夭
折,奶子涨得活像是对猪吹泡,哥哥又忙于农活,当时,阿二尚小,无论是哥哥
还是嫂子,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阿二游手好闲,农活一样也拿不起来,哥哥便
给不学无术的弟弟找来一样活计给嫂子揉奶子。

  由此,天性喜淫的阿二,不仅学会了揉奶子,还过早地满足了性欲,真是一
举两得啊,人世间,学点什么手艺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你看,就在此刻;就在遥远的夜郎国;就在无名的平坝上;就在风景怡人的
草舍里;就在老虎的身下,阿二这揉奶的手艺终于大派用场了,把个母老虎揉得
舒舒服服,哼哼叽叽,甚至爱意涟涟,屁股后面泛起呛人的骚气母老虎被阿二给
揉发情了!

  阿二坚定地认为,只要把母老虎揉舒服了,它便不会吃掉自己,于是,淫贼
更加卖力地揉搓起来、揉搓起来!

  母老虎的确舒服的没法说:呵呵,淫贼就是淫贼,行淫果然有两手,自从丢
了虎崽,我这奶盒子胀得行将爆裂,经淫贼这番抚弄,着实舒服多了。

  于是,母老虎幸福地仰天长吁起来,继而,又俯下头来,终于扯开淫贼的裤
裆,叼住阿二的鸡巴,哧溜哧溜地吮吸起来,毛剌密布的舌身把个阿二吮得浑身
发痒,舔得通体发麻,却又不敢动弹:呵呵,老虎给我口交,这真是天大的享受
哇!这等福份,恐怕连皇帝也没体验过啊!

  齿锋如刀大獠牙,老虎给我舔鸡巴。

  吞来吐去滑酥酥,哧溜哧溜麻沙沙。

  舌卷肉棍热辣辣,牙刮包皮爽呱呱。

  满床翻滚虎皮黄,誓问谁人敢骑爬?

  母老虎舔够了鸡巴,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趴在床铺上,阿二不敢怠慢,一头
扑卧在老虎软塌塌的肚皮上,手掌一刻不停地轮番揉搓着母老虎的大奶子,唯恐
虎颜大怒,翻脸不认人,一口咬死自己。

  为了讨母老虎的欢心,阿二顾不得虎汁是如何的臊腥,气味是如何的呛人,
他叼住一只虎奶头,咕叽咕叽地吮吸起来,虎奶很快就灌满了口腔,阿二暂停下
来,歪头吐尽虎奶,然后搂住虎奶盒,继续吸吮。

  身下的母老虎得意忘形地呻吟着,吭哧吭哧地翻转着身子,毛绒绒的虎皮唰
啦啦地磨擦着身下的床铺,脏乎乎的床单早已挂满了虎毛,泛着令人作呕的酸臭
味。

  再臊,再骚,淫贼也顾不得了,他一边继续给老虎吮奶,一边将手探向了老
虎的胯间,下流无比地抠捅着湿淋淋、粘乎乎的老虎,阿二一边抠着,一边捅着,
一边觉得即荒唐又可笑:我阿二简直闹上了天,玩腻了人,又摆弄起虎来了!

  呵呵,乖乖,难道,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世人不是说:老虎屁股
摸不得么!可是我阿二不但摸了老虎屁股,还揉了老虎的奶子,现在,又抠起虎
来了!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阿二诈着色胆,手指在老虎的内狠狠地搅动起来,
溅起哗哗的淫液,哧溜溜地淌出虎,母老虎非但没有责怪阿二,反倒更加兴奋地
呻吟起来,同时,也许是兴奋过度,老虎的屁股奋力向上挺送着,阿二看在眼里,
笑在心上:「乖乖,这才是真正的、正宗的虎朝天啊!」

  母老虎厥着水汪汪的虎,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虎朝天的架式,让阿二肆意
抠挖了半晌,母老虎似乎感觉累了,腰麻了,只听母老虎长吁一口气,放下屁股,
虎身尤其猛烈地翻滚了起来,一会将阿二拱在身上,一会又将淫贼压于腹下。

  平安侯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处境,甚至不知恐惧为何物了,他的身子随着母老
虎翻上滚下,嘴唇沾满了虎汁,手指上泛着剌鼻的虎味,胯间的鸡巴被母老虎吮
啃得又硬又胀,又滑又亮。

  「哈哈哈,」折腾来,折腾去,也许是瞎猫撞死耗子,也许是歪打正着,也
许就是也许,阿二的鸡巴居然不可思议地顶进了虎,淫贼咧嘴一笑:「哟,我把
老虎给操了,你们信是不信?哈哈哈……」

  母老虎似乎也兴奋到了极点,它仰躺在床铺上,阿二每抽动一下鸡巴,母老
虎便哼哼叽叽地摆动一下大腿,同时,虎皮更加频繁而有力地磨擦着床单。

  嗷唷,唰唰唰,唰唰唰,嗷唷,张狂了一天的太阳终于收敛起最后一抹馀辉,
一头扎进孤峰怪岭中去,房间里愈加黑暗了,晚风袭来,穿过窗扉,卷裹着骚臊
的虎气,扑进淫贼的鼻息。

  阿二手扯着虎皮,嘿唷嘿唷地操得正欢,就在晚风拂面而过的一刹那,突然
飘来一种熟悉的气息:嗯,女人的气味?

  透过呛人的虎骚味,走南闯北、遍采各地美女的职业淫贼隐约嗅到一股成熟
女人的体香,并且是一种非常熟悉的体香味,平安侯的身子猛一激泠,即惊讶又
兴奋地低下头去:女人,屋子里怎么会有女人?

  昏黑之中,当淫贼的目光循着飘忽不定的气味扫视过去时,床铺上的景像令
平安侯大惊失色,原本在床铺上哼哼叽叽地翻来滚去的母老虎,那毛绒绒的虎皮
令人不可思议地分裂开来,夜色之中,黄橙橙的虎皮上赤裸着一个成熟妇人的胴
体。

  同时,妇人的手臂搬着淫贼的屁股,正卖力地挺着黑乎乎的胯间,而淫贼的
鸡巴,哪里是在操老虎啊,分明是在狂捅着白生生的妇人啊。

  阿二立刻感觉到,自己又撞鬼了,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立刻松开虎皮,「妈
呀」一声跳将而起:「我的妈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又闹鬼了不成?」

  阿二吓得转身欲逃,一只肥实的手掌已经从身后牢牢地拽住淫贼的衣裾:
「嘿嘿,汀儿,老娘在此,你不好生伺候,这是想往哪跑哇!」

  什么,长夫人?这是真的,她不是被家奴轮奸致死了么?并且,她的脑壳,
也被马四老爷做了溺壶,难道,我阿二撞上长夫人的鬼魂了?想到此,阿二惊恐
万状地回头去,哇,他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只见没有脑袋的长夫人,脖腔上摇晃
着马嚼子,眼珠、鼻子摇来晃去,叮当作响,血淋淋的舌头长长地探出口外:好
个厉鬼,可吓死我喽!

  「呵呵,亲爱的,不要怕,我是长夫人,咱们可是老相好了!呵呵……」

  阿二暗暗叫苦,拚命地挣扎几下,丝毫没有获得解脱,心中愈加叫苦不迭:
唉,这边远的西南大山里,真是精灵的世界、妖怪的乐园啊!千奇百怪的事情无
所不有哇!过去,只听说有披着羊皮的狼,今天,我平安侯却活生生地看见了披
着虎皮的人马府的长夫人!

  平安侯知道逃脱不过,索性转过面庞,诈着胆子问老淫妇道:「夫人,你死
后既然托生为母老虎,怎么突然又变成这番模样,怪吓人的。夫人,你还是安心
做母老虎吧,做老虎多威风啊,在山中当大王,谁也不敢着惹您!」

  「唉,」长夫人哀叹一声,赤裸裸地坐在黄橙橙的虎皮上,藉着月光,阿二
悄悄地瞟视着老淫妇,虽然已是年过半百,长夫人依然风韵尚存;两只鼓突突的

  美乳悬在胸前;修长的大腿闪着晶莹莹的肉色;月光故意徘徊在老妇人的三角地

  上,一团蓬松的芳草沾挂着诱人的淫液、升腾着缭人魂魄的骚气。

  平安侯心存馀悸地望着老妇人,知道长夫人此番定是来者不善。

  老妇人还像生前一样,非常大方地挺直了腰身,有意向淫贼炫耀这堆熟肉,
同时,冲平安侯冷冷地说道:「老虎再威风,老娘也不稀罕,老虎毕竟是兽,老
娘更喜欢做人,人世间的幸福,老娘还没享受够呐,过来!」

  老妇人最后两个字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阿二不敢慢怠,乖乖地爬向老
妇人。

  「我老没老哇?我还漂亮不?」老妇人非常大方地向淫贼挺送着鼓突突的大
奶子,一脸淫相地问淫贼道:「我的身子白不白啊,皮肤细不细啊?」

  「白,细,」看见老妇人往自己的身上贴刮着肉乎乎的大奶子,阿二非但没
有丝毫的快意,反倒有一种与鬼魂亲密接触的异样感受,身上麻酥酥的,彷佛被
鬼手抓摸了一番。

  在老妇人的询问声中,阿二机械地回答着,当然只挑好听的说喽:「年轻,
年轻,夫人一点也不见老;漂亮,漂亮,夫人还是那样的漂亮!」

  「呵呵……」老妇人大喜,悠然地抬起一条大腿,得意洋洋地压在阿二的腿
上,同时极具挑逗性地磨擦着,又拽过淫贼的手掌,按在细腻滑润的膝盖骨上,
不停地揉弄着:「我的腿长不长啊?呵呵……」

  「长,长,」说句良心话,老妇人的长腿的确够性感的、够迷人的,如果是
在平时,看到如此完美的秀腿,淫贼早就搂在怀里,下流无比地啃吮着、尽情地
享受了,而此时此刻,眼前这条白光光的大腿,彷佛一根充了电的大警棍,令阿
二非但不敢触碰,还把淫贼吓得直往后退。

  「你不要害怕,」看见阿二哆哆乱颤地向后退缩着,压在自己身下的大腿企
图拽扯出去,老妇人知道淫贼依然是顾虑重重,于是,她拽住阿二,严厉的脸上
露出可贵的微笑,同时,展开性感缭人的白腿,将淫贼夹在自己的胯间,然后,
手捧着阿二神魂不定的面庞,继续为自己辩白道:「我不是鬼,我是人,你看清
楚了,我还是人的肉身啊,难道,你不相信么!」

  讲到此,妇人满面的羞愧和悔恨:「只因生前做过错事,便铸成如此大恨,
沦为一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变成了寡廉鲜耻、茹毛饮血的猛兽,也不知哪年哪
月才能结束这恶梦一般的生活,重新做人!亲爱的,我是多么怀念人世间的生活
啊,我是多么想早日重返人间啊!」

  说着说着,老妇人不觉动了真情,双臂搂住平安侯,淫痴痴地说道:「谢谢
你,你把老娘操得好舒服啊,操得老娘简直忘乎所以了,这一激动,身子猛一哆
嗦,也不知怎么搞的,身上的虎皮就松脱开了,老娘就现了原形……」

  「哦,」淫贼顺竿往上爬道:「好哇,夫人既然挣脱了虎皮的束缚,终于重
返人间了,以后就要好生做人喽!」

  说着,平安侯拽住虎皮的一角欲抛到床下去,老妇人立刻制止道:「不可,
老娘只是为图一时之欢,暂时为人,」妇人按住虎皮,彷佛按住自己最贵重的外
套一般:「待性致过后,老娘还会变回去的,继续披着虎皮,漫游于山野之间,
大行禽兽之举!」

  说着,妇人抬起肥墩墩的大屁股,小心奕奕地整理着虎皮,那份认真劲,分
明就是爱美的女人在整理自己最得意的、最心爱的、最昂贵的外套啊!

  阿二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撒谎,好个不诚实的老女人,嘴上念叨着人间、
人世,什么、什么想早日重返人间,我看你对做虎的性致超过对做人的兴趣!

  这一次,淫贼的判断完全正确,自从披上这张虎皮黄,长夫人便爱上了这张
虎皮黄。

  这张虎皮黄能让长夫人获得空前的力量,一种来自于兽性的力量;这张虎皮
黄给让长夫人获得财富,一种非法的不义之财;这张虎皮黄能让长夫人获得性的
满足,一种血腥的,原始的,兽性的满足。

  只要披上这张虎皮黄,长夫人便可以横行无岂,为所欲为,既然如此,何乐
而不为呢!有鉴于此,长夫人没有任何理由舍弃这张虎皮黄!

  「咕嘎,咕嘎,」窗外再一次传来山魈的讥讽声:「老淫妇,你可真有出息
啊,让人家给操得原形毕露了,咕嘎,咕嘎,你可真能丢人现眼啊,姑奶奶,像
你这样越活越回陷,一天到晚心里就想着那点事,何时何地才能修成正果呢?

  驴年马月才能得道成仙啊?咕嘎,咕嘎……姑奶奶,你总是这种样子,看见
男人就走不动道,操起来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老虎家族世传的威风都让你给丢
光了,我可不陪你了!丢人,咕嘎,咕嘎,真丢人!「

  「呸,老娘愿意!」妇人转向窗扇,恶毒地咒骂起来,如此一来,脸上仅存
的那点极为勉强的温柔之色也荡然无存了:「用不着你管,呸,你想操,还没练
好功夫呢,怎么,你妒忌了?哼,呸,老娘愿意,你管不着!」

  「它是谁啊?」望着在窗外不停扑腾的山魈、满嘴污言秽语的小怪物,平安
侯问老妇人道:「它是干什么的?」

  「它是山魈,是一种小鬼,贪财,不过,却没有害人的本领,」老妇人撇了
一眼窗外,明知道山魈是管豁自己的役鬼,却信口雌黄道:「它大概是一种山猴
的变异吧!这玩意大概与老虎前世有缘,人死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大凡托身
为虎者,从此便有一只山魈与虎相伴,永不分离,这玩意特别讨厌,很多情况下
是老虎的克星,当然,有时又是老虎的帮手、甚至是救星。不管是什么星,它总
是跟着老虎,唠唠叨叨,想蚊子一样,赶也赶不开,轰也轰不走。」

  说到此,老妇人转过脸来,细手揉抚着淫贼的胸脯,似乎对刚才披着虎皮交
欢的场景依然充满了回味,她冲淫贼含情脉脉地眨了眨叮当作响的眼珠子,发出
继续行欢作爱的信息:「不要理它,让它闹去吧,烦死人了!来,过来。」

  老妇人将整理好的虎皮摆在床边,又开始整理起床铺来,至于接下来将要发
生些什么,平安侯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有一点让淫贼永远都是顾虑重重:这个老
东西一旦得到了满足,便会翻脸不认人,一口咬死我!

  「亲爱的,」老妇人已经等不及了,一脸淫相地搂住阿二,阿二反倒拿起了
架子,他清了清咽喉,骄傲无比地告诉老妇人:我已经不是淫贼了,我是有身份
的人,我得到皇帝的封赏,有爵位了,这片野生动物园般的辽阔地域,就是天子
册封给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植物,都属于我平安侯管
辖。

  「呶~~」说到此,淫贼习惯性地掏出圣旨,一脸得意地展示在老妇人的面
前,老妇人连瞅也懒得瞅一眼,不耐烦地推向一边:「呸」淫贼正准备继续炫耀,
老妇人突然呸了一口:「你还臭美个什么啊,你的臭名,都传到阴曹地府了,寇
老爷子亲自签发了逮捕证,特派老娘捉拿于你。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就别提你那
臭不可闻的光辉历史了!」言罢,老妇人手指一捻,果然变出一张逮捕证来,吓
得阿二哑口无言了。

  「嘿嘿……」看见阿二吓成这般熊样,老淫妇收起了逮捕证,露出一脸的淫
笑:「亲爱的,别怕,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情,你我认识一场,老娘自然
会手下留情,不过以后么,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跟老娘在一起好生过日子吧,
嘿嘿!」

  啥,跟母老虎过日子?岂有此理,我能安生么,我能睡着觉么?看来,老淫
妇果然要留下自己,做鸭子了。

  为了摆脱老淫妇,阿二又生一计,怂恿老淫妇去营救皇后:「夫人,如果你
想重返人间,建立功勋,荣耀祖上,声震故里,就要听从我的劝告,再去大战山
妖,救出皇后,此举必将得到天朝的封赏,从此荣华富贵,世世享用不尽!」

  「嘿嘿……」老淫妇令阿二失望地摇了摇马嚼子,哗啦翻响:「想我一个妇
道人家,也算活了一回人,连个姓氏都没有,更谈不上大名和字号了,我在人间
时,因为难耐空房寂寞,频频偷人,声名狼藉,死后又被打入牲畜地狱,受尽了
屈辱,又受到山魈的挑唆,咬死了双亲,实乃大逆不道,早已没有资格重返人间
了,所以啊,还奢谈什么功勋、荣耀啊,所有这些,对我一文不值!」

  「可是,」平安侯还不死心:「夫人虽然看破红尘,对功名利禄无动与衷,
可是,你也得为孩子着想吧,你的儿子,还在白猿洞内呢,大白猿已经嚷嚷着肚
子饿了,没有吃到我,不得拿你的儿子充饥啊?你总得去救儿子吧?虎毒尚不食
仔么!」

  「哟,」老淫妇吐了吐血淋淋的长舌头,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阿二的鼻子
气歪了:「儿子,要儿子有什么用啊,待这畜生长大之后,不仅要跟我争山头,
抢食物,到最后,没准它还得把我骑在胯下,操它亲娘呐!」

  「呵呵,」淫贼咧嘴一笑:「儿子操亲娘的事情,已经不足为怪了,人世间
也时有所闻啊,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不想要儿子,更不想养儿子,可是,为
什么还要生儿子啊?」

  「闲的呗……」老淫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都是闲的,到了兽间,与虎
群滥交,没事闲磨,哪逞想,满足了性欲之后,磨来磨去,就磨出这么个孽种来!」

  既然是这样,对功名不感兴趣,对儿子的安危也无动与衷,那,阿二环视一
番屋子,看见乱堆乱码的什物,平安侯又燃起一丝希望之光,他神秘兮兮地告诉
老淫妇:大白猿的妖洞里珠宝成山,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如能彻底打败大白猿,
你便可以缴获洞内的什物,据为已有。

  老淫妇淡然一笑,终于让平安侯彻底打消了求助老虎救出皇后的念头:「东
西是好东西,只不过,代价太高,一旦失手,让白猿伤到要害处,岂不毁了这张
虎皮黄?你知道么,这张虎皮黄来得可不容易啊,老娘现在全靠这张虎皮黄混饭
吃喽!如今,曙光已经出现,胜利就在眼前,再掏净几个臭男人的阳精,吃下他
们的阳具,老娘便可得道成仙了,亲爱的,休要再谈些没用的事,过来!」

  老淫妇已没有耐心与淫贼讨论一些与性爱无关的琐碎之事了,她拽过淫贼,
再次以命令的口吻,挤出冷冰冰的两个字「过来!」然后,老淫妇将淫贼架到自
己的胯上,握住阿二的鸡巴,急不可待地塞进潮乎乎的骚里,旋即,又命令道:
「动弹!」

  老淫妇双手架着阿二,向上拱了拱白腿,继续发号施令:「动弹,快点动弹
啊!让老娘舒服,快,动弹!」

  在老淫妇一声紧似一声的命令中,阿二不敢偷懒,骑在老淫妇的身上无比卖
力地大作起来。老淫妇双目微闭,对阿二的动作依然表示着不满,不断下达着命
令,没过多久,便把阿二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快点,」性欲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彻底满足的老淫妇,索性搂住阿二,自己
猛烈地动作起来。

  阿二越来越感觉体力不支,他瞟着身下的老淫妇,认为这身烂肉,断不能完
全老淫妇强烈如火的欲望,又想起老淫妇所言:再吃几具男人的鸡巴,便可修成
正果了,阿二感觉死在临头,他趴在老淫妇的身上,开始盘算起逃跑的事宜了!

  如何才能逃脱呢?阿二想出诸多的方案,经过对比和筛选,又一一否决了,
没有一个十全十美、可以顺利逃脱的方案!

  「啊……啊……快点啊……快……老娘要来了!」

  阿二正冥思苦想着逃跑的办法,身下的老淫妇剧烈地抽搐起来,双手死死地
搂住阿二:「快,快点动弹啊,老娘就要来了!」

  哼,淫贼紧紧地贴在老淫妇的身上,看见已经达到高潮的老淫妇,平安侯默
默地骂道:骚货,你若要来了,我的小命也就没了!

  处在性高涨之中的老淫妇,搂着阿二满床翻滚起来,同时,吭哧吭哧地呻吟
着,翻滚之中,阿二便被老淫妇压在了床边的虎皮上,淫贼灵机一动:「有办法
了,若想逃离魔窟,只有借助于这张虎皮黄了!」

  人与动物有着诸多的共同性,其中之一便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非常注重
自己的外貌、以及珍贵华丽的外套,大白猿是这样,当老虎挠破洁白的外套时,
大白猿是多么的心痛啊;而母老虎亦是如此,为了避免伤及外套,它绝不可掉以
轻心,不知深浅地闯进妖洞去。

  哼,既然你如此重视自己的外套,老子就把它搞过来,也披到身上,好好地
威风一番!

  时间紧迫,容不得阿二做过多的考虑,趁着老淫妇依然处在性亢奋之中,闭
着眼睛,啊唷啊唷地呻吟着,阿二伸出手去,悄悄地扯过虎皮黄,呼啦一声披在
自己的身上。

  立刻,虎皮黄将平安侯的身子紧紧包裹起来,最初,阿二惊恐万状,甚至后
悔不迭,瞬间之后,淫贼的体内产生一种空前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这一抖可不得了,顿时风声大作,床铺吱吱作响。

  老淫妇吓得面如黄蜡:「你,你,你这是干么,给我,把虎皮还给我!」

  阿二恶狠狠地瞪着老淫妇,浑身上下彷佛有着使不完、用不尽的气力,老淫
妇太了解虎性了,知道裹上虎皮的淫贼行将大发虎威了,她胡乱披上一件不知从
谁家抢掠来的衣服,向房门溜去,准备逃命了。

  阿二张开嘴巴,却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像人一样讲话了,而是有一种狂吼的欲
望,看见老淫妇推开房门准备开溜,阿二抖了抖身上的虎皮,就彷佛猎手看见到
手的猎物一样,发出惊天震地的吼声:嗷,嗷,嗷

  吼声过后,阿二摆出了一种跳跃的姿式,准备扑向老淫妇,将其按倒在地,
平安侯的胃袋激烈地抽搐起来,有一种空前强烈的食欲,恨不能将老淫妇撕得稀
烂,统统塞进胃袋里去。

  看见阿二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老淫妇推门而逃:「救命,老虎吃人了!」

  「咕嘎,咕嘎,苦也,」始终悬在树枝上的山魈叫苦不迭:「唉呀,我的天
啊,虎皮黄落入他人之手,苦也,苦也,这可如何是好哇,咕嘎,咕嘎,咕嘎,
咕嘎……」

  深夜的平坝上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角色来了个大调换,现在,阿二变成不
可一世的山中大王,神气活现地追逐着老淫妇,因为第一次做老虎,阿二显得笨
手笨脚,几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沮丧之馀,阿二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不吃她了,我要找大白猿决斗去,
我要凭着这张虎皮黄,救出皇后,为天朝大业,建立功勋!

  夜风吹过平坝凉,淫贼缴获虎皮黄。

  仰颈长啸震天吼,馀音飘荡悠且长。

  精神抖擞纵身跃,山野林间任猖狂。

  沦为野兽忠心在,赶快去救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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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回

             鬼山魈讨要虎皮黄

             老淫妇妒嫉美皇后

  鹊桥仙。淫贼想娘娘

  鼓号剌耳,旌旗眩目,兵士遍野漫山。

  娘娘跃马在坝上,陡悬崖、无人能攀。

  洁白若玉,芳香如脂,痴汉好生眼馋。

  如能虎装换彩衣,操故伎、丫丫鬟鬟。

  且说平安候意外地缴获了虎皮黄,为了逃命,也来不及多加考虑,嗖的一声
披在身上,立刻感觉整个身体虎虎生威,力大无比,同时,油然萌生一种非常强
烈的吃人念头,谁知虎嘴刚刚一咧,便把个老淫妇吓得夺门而逃。虎皮黄嗷嗷狂
吼着,一头冲出充满腐气味的死屋,月光下,但只见,黄灿灿的虎头昂然挺立;
铃铛般的虎眼眈眈地凝视着前方;坚硬的四蹄踏着凹凸不平的石板,哒哒哒地狂
奔而去。

  看见老淫妇越跑越远,虎皮黄暂时打消了吃掉老淫妇的想法,心中又产生一
个新的念头:尽快找到妖洞,那里不仅有自己的老婆,还有皇娘娘、马四娘、杨
六女,以及众多的美女!平安侯决心凭着这张虎皮黄的神威,打败大白猿,救出
皇娘娘、珍珍以及众美女,以实际行动洗雪自己不慎犯下的罪恶。如果娘娘芳心
大悦,没准会将妖洞内的美女都赏赐给我呐,这可是一份不小的礼物啊!

  一想起风姿绰约的皇娘娘,大淫贼那久闷于心底的、满腔的欲望之火,忽的
一声,熊熊地燃烧起来,灼热的淫念之火,燎拨得阿二面庞臊热,无法抑制地再
次神游意荡起来。皇娘娘那俊俏的鼻子尖;那细白的,冰冷的,却是让人欣赏不
够的面庞;那雪亮的,能够洞察任何人内心世界的、咄咄逼人的眼珠,一一从淫
贼的眼前浮过:啊,娘娘,让我朝思暮想,却又永远也不敢造次的娘娘啊!此时
此刻,不会受到大白猿非人的凌辱吧?

  想起了大白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根令人赅绝的大阳具,淫贼的心里格登
一声:我的天啊,倘若如此,娘娘娇巧玲珑的身子骨怎能消受得了哇?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幅让人心惊肉跳,又激动万分的淫画映现在虎皮黄的
眼前,酒足饭饱后的大白猿,那泰山般高大雄伟的身子,岿然屹立在床铺的正中
央,浑身的白毛,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看得人眼晕目眩。只见大白猿随
便扯过一个美人,生硬地按在自己的胯间,叉开丑陋的、弯曲的,与庞大肥实的
身躯极不合谐的短粗腿,挺着可怕的大鸡巴,毛绒绒的大爪子按在美人的白屁股
上,生着肉刺的家伙计凶悍异常地捅搅着,捅搅着。美人尖声厉气地呻吟着,小
巧的身子疾速地抽搐着,香喷喷的额头渗出滴哒作响的汗珠,细嫩嫩的面庞泛起
淡淡的浅红色,发散着微微的燥热。

  啊,太可怕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并且,大白猿有着超人的性欲,废话,
大白猿根本就不是人啊!大白猿的性欲是如此的强烈,每天晚餐后,它可以轻而
易举地将妖洞内的美人,全过一遍筛子,乖乖,乖乖,试问,人世间,谁能有这
番功夫?待奸过了皇娘娘,大白猿巨掌将其推向一旁,又扯过珍珍,我的奶奶啊,
我不敢,也不愿意再联想下去了!

  不,不,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皇娘娘,以及珍珍的身上,淫贼拚命地摇着虎
脑袋:愿上天保佑皇娘娘、保佑珍珍、保佑众美人,保佑大家逃出妖洞,躲过大
劫。豁豁,一个大色狼;一个为人不耻的大淫贼;一个比大白猿还要声名狼藉的
大恶棍,却突然良心发现地替妖洞内的美人们祈祷起来。如果这些美人此刻都在
淫贼的手心里,他早就乐不可支,并且不顾疲倦了。

  不过,淫贼与生俱来的卑劣天性又让他萌生一种异样的想法:皇娘娘即便被
大白猿狂奸了也没甚关系,在妖洞内,当大白猿大肆行欢时,淫贼曾亲眼目睹过,
有些身子骨远比皇娘娘孱弱的小美人,接纳起大白猿的超级鸡巴来,非但没有丝
毫痛苦的表现,反而显得异常的快慰,啊,女人,你们那个玩意到底都容纳多粗
的鸡巴啊,我阿二玩了小半生的女人,依然捉摸不透啊。

  想起了女人,想起了淫事,平安侯又心辕意马起来,方才急切切想救皇娘娘
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转移到女人身上去了,顿时,胯下不可控制地膨胀起来,产
生一种无法排遣的欲念,那根与大白猿相比,应该毫不逊色的虎鞭,很不安份地
挺拱出来,淫贼即惊且喜:哇,我的乖乖,老子居然长出虎鸡巴了,它一定好长,
好粗吧?可与大白猿有的一比吧!呵呵,待救出皇娘娘,淫贼我一定找个小美人,
好生试试这根虎鞭!想到此,阿二停下老虎的步伐,埋下头去,仔细地端详起自
己的新家伙什,怎奈虎皮过于厚重,腹部向下塌陷,盖住了虎鞭,阿二颇为失望
地喃喃道:他妈的,老子咋看不见自己的新家伙什啊!

  「还我外套,呜呜呜,……」

  虎皮黄正在胡思乱想、孤芳自赏、自鸣得意着,而丢失了外套的长夫人,因
生前挥霍无度,死后甚至没有半丝碎布用来裹身,无论她偷盗还是抢劫了多少匹
绫罗绸缎,纵然堆满了臭哄哄的死屋,可是,这些衣物一挨披到老淫妇的身上,
瞬间便化为缕缕烟尘,哗啦啦地随风飘散,如此一来,长夫人永远都是精赤条条
的,此刻,她远远地、哭哭泣泣地尾随在虎皮黄的身后:

  「呜呜呜,汀儿,」老奸巨滑的裸身鬼重新拾起阿二为面首时的乳名,彷佛
是在重念那荒淫而又浪漫的过去,本意却是企图籍此镇慑住大淫贼:

  「汀儿,我的汀儿,听老娘的话,学乖点,快把外套还给我!呜呜呜,」

  哼,他妈的,老东西,少跟我扯这个!虎皮黄扭过头来,咧开血盆大口:哼
哼,老淫婆,你打错算盘了,我阿二混迹江湖多年,一贯奉行的原则便是:卸磨
就杀驴;过河就拆桥;翻脸就不认人!还给你,说的容易,老子不仅要你的外套,
还要你的小命,老子要吃了你:

  「嗷,嗷,嗷,」

  自从被大白猿揪出洞来进行所谓的、象征性的决斗,直至被老淫妇虏进死屋,
大肆行欢,屈指算来,十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平安侯却是米水未进。此刻,虎
皮黄已是饥肠漉漉,看见眼前白肉鲜鲜的老淫妇,虎皮黄馋得涎液横流:好鲜美
的肥肉啊,多么丰盛的夜餐啊!

  看见虎皮黄直扑老淫妇而去,始终躲在树枝上的山魈有些急了:老淫妇虽然
卑鄙下贱,更多的时候甚至讨厌透顶,不过,她也有用处啊,可以为自己赚些散
碎银子啊:

  「咕嘎,咕嘎,夥计,」想到此,山魈冒着被虎皮黄抓伤的危险,诈着胆子
前来阻挡:「夥计,休要乱来,听我说,我知道你饿了,可是,再饿也不能什么
东西都乱吃啊,一旦吃坏了肚子,上吐下的,多么划不来啊!这个老东西已经不
是人了,是鬼,她的肉瞅着又鲜又肥的,那只是表面上的,暂时的,不信,你看,
咕嘎,咕嘎,」山魈爪尖指向老淫妇,略施鬼计,只见老淫妇原本光溜溜的身子
立刻变得皱皱巴巴,充满弹性的鲜肉软塌塌地松弛下来,夜风袭来,一股腥臭的
气味扑进虎皮黄的鼻孔,生性傲慢的老虎,从来不吃腐,虎皮黄大吼一声,向后
退去,全然没有了食欲,心中暗道:哇,什么味,原来是堆臭肉啊,薰死我啦!

  「咕嘎,咕嘎,不知趣的老东西,还不快滚,等着找死啊,」山魈嘴上谩骂
着老淫妇,心里则另有盘算:这淫贼作孽无数,真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了,他
已经受到阴曹的通缉,而我则负责监督老淫妇将这拿获归案,谁知枝节横生,大
淫贼意外地获得了虎皮黄,这就好似凶犯夺得了利器,淫贼一旦披着虎皮黄四处
惹祸,对人间的危害更加严重,甚至用后果不堪设想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到
时候,无数的受害人告到阴曹去,寇老爷子怪罪下来,我山魈怎么也推脱不了责
任,一想到这些,山魈别提有多恐惧了:

  「咕嘎,咕嘎,喂,夥计,咱们商量商量,」山魈越想越后怕,简直急得抓
耳挠腮了:「夥计,」山魈拽着树枝,不敢与淫贼接触太近,免得阿二大发虎威,
坏了小鬼的唧唧性命:「好汉哥,」山魈强堆着笑脸,满嘴都是奉承咯,拜年话:
「好汉哥闯荡大江南北多年,鼎鼎淫名如雷贯耳,真可谓家喻户晓、妇乳皆知了。
有道是英雄好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而好汉哥却突然披起了兽皮,实在有损
好汉哥的伟大形象;有辱好汉哥的一世威名啊!夥计,咱们商量商量,能否把兽
皮还给这老淫妇,不然,瞅她光□拉撒的,可怎么见人啊!夥计,您行行好吧,
发发善心吧!咕嘎,咕嘎,」

  「嗷,嗷,嗷,」虎皮裹在身上,虽然威风八面,人见人怕,可是,时间久
了,身子彷佛上了枷锁,感觉很不舒服。不过,再不舒服,淫贼也不想还给老淫
妇,就是把虎皮黄丢到山崖下去,也不能还给老淫妇,否则,无异于将杀人的凶
器,还给了敌手。平安侯不停地摇着脑袋,又仰着脖子吼了数声,终于可以说人
话了:

  「哼,谁稀罕这臭皮囊啊,我只想暂时借用一下,待打败了大白猿,救出了
皇娘娘,我自然会还给她的,嗷,嗷,嗷,」

  「哦,咕嘎,咕嘎,原来是这样,那好啊,好啊,」山魈心头大喜,知道妖
洞内堆满了奇珍异宝,倘若淫贼当真打败了大白猿,占领了妖洞,洞内的奇珍异
宝,也能分得自己一杯羹啊。结果,山魈也跃跃欲试起来,那分热情,甚至比淫
贼的积极性还要高:

  「好汉哥如此忠诚于朝庭,实在令人钦佩,小弟不才,愿助好汉哥一份微薄
之力,咕嘎,咕嘎,喂,」不待把话说完,山魈哧溜一声,活像只跳马猴子,扯
着树枝,哧溜哧溜地滑向远处的老淫妇那里去了。望着山魈的背影,阿二暗道:
哼,他妈的,等我还你虎皮黄,别做梦了,这张虎皮黄披在身上,时间久了,虽
然不太舒服,不过,它真是太奇妙了,披在身上,不仅威力无穷,鸡巴也变得更
大了,上面还有肉剌剌,定能征服人世间所有的美女,呵呵,老子要永远占有这
张虎皮黄,平时收藏起来,关键时刻,往身上一披,呵呵,看谁还敢惹我?想到
此,阿二美滋滋地抖了抖身上的虎皮黄,还得意洋洋地作出一个虎脸来:

  「哟,啊,嗷,嗷,嗷,」

  「咕嘎,咕嘎,好汉哥,慢着,你这是往哪跑啊!」看见淫贼扬起四蹄,大
步流星而去,山魈急忙嚷嚷道:「好汉哥,不要乱跑,危险啊,危险!」

  「哦,」阿二果然停下了脚步,不多时,山魈拽着老淫妇的马嚼子,神气活
现地来到阿二的面前:「好汉哥,不要乱跑,你从来没有托生过动物,有些情况
不太了解,与人类相比,动物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真是危机四伏,凶险无处不
在,既使是百兽之王的老虎,稍有不慎,不是被暗箭射中,就是失足掉进陷阱里,
所以啊,好汉哥,你要格外的小心啊。」

  「谢谢你,」阿二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则骂道:你少吓唬我,谁敢轻易招惹
考虑啊!于是,平安侯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并且,」山魈眨巴着小眼珠子,继续顾弄玄虚道:「好汉哥虽有舍身救驾
之心,很令小可钦佩,不过,妖洞内处处设有机关,步步藏有暗器,你若贸然闯
进去,很容易遭到暗算,凶多吉少啊,咕嘎,咕嘎,」

  「没问题的,」平安侯已经进过妖洞,对山魈的话很不以为然:「我已经去
过妖洞了,还在那里住些日子,呵呵,」淫贼冲山魈诡秘地一笑,没好意思说出
自己在妖洞内做的好事:「洞内的情况,我比较了解!」

  「咕嘎,咕嘎,」山魈还是不放心,请别误会,小鬼绝对不是为平安侯担忧,
而是担心淫贼不慎成为大白猿的阶下囚,虎皮黄一旦落入山妖之手,便断难讨回
了:

  「好汉哥有所不知,你前番进得妖洞,那是在大白猿不知情的状态下,偷偷
混进去的,妖洞内没有设防。而此刻,大白猿没有打败虎皮黄,中途退出战场,
回到洞内,它担心虎皮黄闯进去,必然加强防范,开启平时不用的机关、暗道,
好汉哥再次进洞,危险多多啊!」

  「此话有理,」山魈的话提醒了淫贼,望着黑乎乎的洞口,虎皮黄果然止步
不前了:「如此说来,洞内进不得啊,可是,我怎么办啊,我将如何救皇娘娘啊!」

  「好汉哥,小可自有良计帮助好汉哥顺利地、安全地进入妖洞,救出皇娘娘,
成就你的功勋大业,咕嘎,咕嘎,你看,」山魈手指着赤身裸体的老淫妇,没有
了虎皮黄,又经山魈一番特殊的处理,老淫妇光溜溜的肉身就像条霜打过的老茄
子,蔫了,浑身上下泛着恶心人的、松塌塌的皱纹,与方才大行欢爱时春情勃发
的情态,形成了天壤之别。在山魈的拽扯之下,老淫妇搭拉着马嚼子,活像一条
受尽委屈的老母狗,嘴里不停地低吟着,身子却是规规矩矩、服服帖帖,严重扭
曲变形的脸庞再也没有一丝的张扬之气、傲慢之态了。阿二看在眼里,突然可怜
起她来:唉,一个人倘若沦落到如此境地,即使是做鬼,也没意义了!

  「好汉哥,」山魈扯着老淫妇冲阿二道:「为了你的安全,可以让这个老东
西打头阵,先行进入妖洞,待探出一条可行的路线来,你再冲进去,一举捕获大
白猿!」

  「什么,你说什么,」听了山魈的话,了解到妖洞内凶险重重,垂头丧气的
老淫妇彷佛被谁捅了一针,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什么,什么,凭什么让我去当
送死鬼啊!不,不,我不干,我不干,」

  「咕嘎,咕嘎,老实点,天意如此也,」山魈恶狠狠地瞪了老淫妇一眼:
「你为人的时候,不遵妇道,结果,在人间混了一回,死后连件衣服都没混到;
为虎的时候,你又不守虎规,依然是淫性不改,结果,又弄丢了虎皮黄。按照阴
曹的法律,只好罚你做伥鬼,从此帮助老虎做坏事去,老淫妇,你懂么,妈的,
除了那点事,你什么也不懂,你懂得成语『为虎作伥』的典故么?今天夜里,你
就『为虎作伥』去吧,咕嘎,咕嘎,废话少说,快点为伥去吧,去吧,去吧,咕
嘎,咕嘎,……」

  山魈的一番话,说得老淫妇哑口无言,既然是自作自受,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认命了,可是,老淫妇血淋淋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故态复萌,又做买卖般地冲山
魈讨价道:

  「让我为伥,也行,脚上泡自己走的!可是,能否在阎王爷面前给我说说情,
发给我一件衣服啊,伥鬼,也是阴间的公务员么,职务再低下,也应该有身工作
服啊!」

  「呵呵,老东西,」山魈刁顽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即提醒了老淫妇,同
时又挖苦了老伥鬼:「咕嘎、咕嘎,凡是要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老淫妇,
你不懂,在阴间,无论是役鬼、伥鬼,都是有衣服的,不过,都是自己动手搞来
的,你以后做了伥鬼,想穿什么样的衣服的,应该去死人的幕穴,扒死上的衣服
才对头哦。老东西,有一件事情你要切记,阳间的衣服,鬼是无法穿上的,一挨
穿到身上,便化为云烟,飞走了!呵呵,老东西,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得,
一天到晚光顾着他妈的研究事了!咕嘎、咕嘎,」

  呸!老淫妇气得在心里狠狠地呸了山魈一口:阴间的事情,老娘哪里晓得那
么多啊?自从到了阴间,老娘没少帮你捞钱,你可真够意思,亏你才把这些事情
告诉老娘,害得老娘光着屁股满世界的乱跑!

  「咕嘎、咕嘎,你还磨蹭个什么啊,还不抓紧时间,上岗去吧!」

  于是,在山魈的催促之下,老淫妇不得不冒死钻进妖洞,打探线路,为虎作
伥去了!

  淫婆丢了虎皮黄,光着屁股做鬼伥。

  密林深处中暗箭,山间平地有明枪。

  妖洞幽幽闻秽气,伥鬼瑟瑟要遭殃。

  主子仰天一声吼,淫妇魂飞吓断肠。

  老淫妇光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爬进妖洞,心中暗道:此番进去,不知能否活
着出来,嗨,废话,我都忘了,老娘不是早就死的好好地啦,既然已经死过了,
还怕什么死啊,依老娘看来,死活都这一个样,无论在阳间还是在阴间,都是受
苦着罪,只是这虎皮黄被淫贼抢了去,老娘实在不下这口气,待有了机会,老娘
一定要杀死这淫贼,夺回虎皮黄,重做山中大王。

  好黑啊,老娘咋什么也看不见啊?老伥鬼手扒着洞壁,被马四老爷抠烂的眼
珠仅存丝缕的光明,一挨入得洞来,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方才听见淫贼和山魈的
议论,老淫妇获悉,洞内美女云集,甚至还有皇娘娘,正受到大白猿的奸淫,老
淫妇身子一抖,胯间立刻水湿起来,烂眼珠子放射着淫邪的欲念之光,脑海里浮
现着荒淫的场面:怎么,连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后也有今天?活该!

  老淫妇胆战心惊地往洞内探爬着,即担心被暗箭射中,或是掉进陷阱里去,
又迫不急待想目睹洞内群奸群宿的秽景:美女呢,都在哪躲着呐,老娘什么也看
不见啊,皇后在哪啊?是不是正被大白猿按在身下,狂奸着呢?

  平安侯和山魈等了好半晌,才见老淫妇从洞里溜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来
到山魈的面前:「报告主子,洞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啥,」山魈咧开了嘴巴,平安侯不肯信相老淫妇的话,自己在妖洞内逗留
过,里面美女成群,珠宝成山,怎么突然间就空空荡荡了?这个老东西,安的是
什么坏心眼!

  「老东西,」山魈颇为失望,它再次揪住老淫妇的马嚼子:「咕嘎、咕嘎,
你若欺骗于我,看我把你打入死牢,永世不得翻身!咕嘎、咕嘎,」

  「老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老淫妇却显得异常平静:「老奴若有半句谎言,
情愿接受任何处罚!」

  老淫妇如此发誓,阿二感到事情蹊跷,大白猿怎么突然人间腾发了?嗨,瞅
我这记性!平安侯恍然想起,自己的怀里还揣着空照大师的宝贝,那面可以照见
任何角落的神境,他掏出宝贝,将镜面冲向妖洞,可是,令淫贼失望的是,也不
知怎么搞的,神镜再也不神了,除了银色的月光,镜面里便什么也没有了,这是
怎么回事,难道是空照作了手脚?还是我为兽之后,无法使用人间的宝贝了?诚
如山魈方所说的?

  「他妈的,活见鬼!」平安侯揣起宝贝,顾不得安危,也没心情理睬山魈与
老淫妇,纵身一跃,毅然冲进妖洞,决定探个究竟。

  洞内果然死一般的沉寂,难道,大白猿有些察觉,设了埋伏,不过,洞穴是
如此狭窄的,这众多的美女及皇后、珍珍、四娘等等,都能藏到哪里去啊?

  「咕嘎,咕嘎,当真是空空荡荡啊,」求财心切的山魈也随即溜进了妖洞,
猫头鹰般的大眼睛贪婪地扫视着洞内的每一个角落,失望地喃喃道:

  「唉,洞里什么也没有哇!咕嘎,咕嘎,他妈的,老奴才,」山魈似乎还不
死心,将气恼发在老淫妇的头上:「咕嘎、咕嘎,你还傻楞着干什么,快找一找,
看一看妖怪遗漏下什么珠宝、古玩没有哇!咕嘎、咕嘎,」

  「是,」老淫妇得令,立刻匍匐在湿漉漉的岩石上,晃动着悬在马嚼子上的
眼珠子,仔细地寻觅起来:「主子,这是什么,我看不太清楚,摸着软酥酥,细
滑滑的,一定是值钱的东西吧,我猜啊,应该是条缎带吧!」

  「缎你妈的带啊,咕嗄,」山魈一把推开老淫妇,骂道:「老瞎子,这是女
人用过的月事带,你他妈的也当宝贝了,滚,咕嘎,咕嘎,……」

  「哦,」听说是女人用过的月经带,老淫妇立刻来了精神,在阳间,长夫人
没少用少女的经血浸泡药酒,此刻,她一边贪婪地嗅闻着湿淋淋的月经带,一边
不解地嘀咕道:

  「什么味道也没有啊,哦,原来是被壁上的水滴冲涮干净了,没劲!」

  「他妈的,」山魈不屑地瞪了老淫妇一眼:「好恶心啊,好下作的淫妇啊!」

  老淫妇顺手将月经带丢进缝中,继续寻宝,令山魈即沮丧又气恼的是,老淫
妇所寻到的宝贝,不是女人的裹脚布,就是抹胸、肚兜之类的,毫不值钱的小什
物,气得山魈嗷嗷大骂。

  淫贼一无所获,断定大白猿已经搬家了,将皇后、珍珍等美人转移到更加隐
密的所在了!

  「好汉哥,你要去哪里!」看见淫贼失望地溜出妖洞,山魈急忙追赶上去,
阿二言道:「我要去别的洞穴,找寻大白猿,救出皇娘娘!」

  「好汉哥,」山魈可没兴致奉陪下去:「咕嘎、咕嘎,这茫茫大山,无边无
际,并且,山里的洞穴多得无数,你找得过来么?好汉哥,求求你了,还是快些
把虎皮黄还给我吧,我也好向上级交待啊!」

  「喔,喔,」听见山魈的话,老淫妇也凑拢过来,即赅人,又恶心的眼珠,
贪婪地盯着平安侯珍贵的,威风凛凛的外套,阿二暗道:还给你,没那么容易,
我尚处在危险之地,这件外套怎能随便放弃,你等言而无信的小鬼,翻脸就不认
人,尤其是那老淫妇,一旦披上虎皮黄,便又来了精神头,我阿二可不是傻子、
憨大,这可悲的后果,我还是能预料得到的!

  得知平安侯执意不肯交还虎皮黄,山魈和老淫妇除了气恼,并无更好的办法
对付他,山魈咬了咬牙,铁公鸡终于答应拔几根毛,可是,阿二为贼多年,金银
财宝的场面见识多了,山魈忍痛割爱地挤牙膏般的散碎银子,怎能打动平安候的
贼心呐;老淫妇欲以色相引诱,怎奈早已花落兽界,一副獠牙厉鬼的凶相,阿二
避之还尚恐不及呐。

  「主子,」老淫妇心急火燎地问山魈道:「他不肯还我外套,这可如何是好,
主子一贯足智多谋,快快想个妙计来啊!」

  「咕嘎,」山魈瞪了老淫妇一眼:「都怨你这老不正经的,为图一时之欢,
丢了外套,害得老子如此劳神,搅尽了脑汁,也寻不出个理想的法子,唉,咕嘎,
咕嘎,喂,夥计,」山魈又转向了阿二,称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咕嘎,咕嘎,夥计,这外套,穿在你身上,不太合适,并且,你在人间的
阳寿未尽,就突然为兽,这,划算么,夥计,你好好地考虑考虑,多方面地权衡
权衡,还是做人好吧,像她,」山魈指了指老淫妇:

  「她想回到人间去,还没那资格呐,无奈之下,只好与百兽为伍了,这是没
法子的法子啊,夥计,做什么也不如做人好啊,人乃万物之灵,处在金字塔的最
顶端,咕嘎,咕嘎,夥计,听人劝,吃饱饭,……」

  山魈领着老淫妇与平安侯躲在山凹里,活像是在自由市场上,为了虎皮黄的
归属问题,进行着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不知不觉之间,夜幕徐徐移去,太阳还
是像往常一样,迟迟不肯出来值班,昏暗的天空阴云密布,峰峦相叠的山脉浓雾
弥漫,放眼望去,如果不是晨鸟在树上报晓,阿二还以为自己也陷入地狱之门了。

  唉,大西南的阳光,似乎比银子还要稀有,还要珍贵。

  嘟,嘟,嘟,嘹亮悦耳的号角,打破了拂晓的沉寂,压没了鸟儿的叫声,平
安侯精神大振:「军号,听这号声,一定是皇家的军队正在集合!」

  自从在树林里邂逅狩猎而归的小圣上,又被天子临时封为师爷的淫贼,从此
渡过了一段短暂的、却是终生难忘的军旅生活,这号角声,便是随军时,每天早
晨都能听得到的。如果阿二没记错,一听到这熟悉的号角声,我们英姿飒爽的皇
娘娘,便骑着世间稀有的汗血宝马,傲气十足地出现在三军的队列前,手执马鞭,
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可是今天的早晨,皇娘娘不知被山妖虏掠到何处,境遇更是茫然无知,军前
没有了美皇后,既使军号吹得再悦耳,再嘹响,军容再整齐,军阵再威严,也是
然失色啊,像好似一个人,没有了头脑,就与眼前的老淫妇一样了,无异于行走
肉。

  嘟,嘟,嘟,军号愈加嘹亮了,平安侯不自觉地抬起虎头,圆瞪着虎目,循
声望去,不觉大吃一惊:「哇,皇后,」

  只见山峰对面一片平展展的坝子上,皇家军队准时出操,队列整整齐齐,旌
旗迎风招展,从那队列的尽头,从那缓慢散开的迷雾中,哒哒哒地冲出一匹高头
大马,上面骑着一位芳龄女子,阿二见状,不禁脱口而出:

  「皇后,」虎皮黄前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罪臣这厢有礼了!」

  嗷,嗷,嗷,平安侯嘴上激动万分地呼唤着皇后,而发出的声音,却是老虎
的狂吼,这一吼叫可不要紧,坝子上立刻嘈杂起来:「虎,虎,有虎!」

  嗷,嗷,嗷,阿二忘记了自己的外貌,忘记了身上这张虎皮黄,看见漂亮的
皇后毫发无损,依然傲气十足地指挥着军队,阿二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难道
真有天神保佑皇后不成?想到此,虎皮黄纵身一跃,眼泪汪汪地扑向山对面,嘴
里反覆不停地呼唤着皇后,而发出的声音则是:

  「嗷,嗷,嗷,」

  山对面的队列整齐有序地分散开来,在军官的指挥下,弓弩手哗啦啦地拥出
阵前,无数根铁箭对准了虎皮黄,只听军官一声令下:

  「射死它,免得伤了皇后,快,放箭!」

  唰,唰,唰,嗖,嗖,嗖,霎时间,箭如雨发,辟头盖脑地倾而来,虎皮黄
本能地向后退去,屁股蛋上扎着数枚铁箭,嗷的一声躲进树林里去了。

  「咕嘎,咕嘎,老伥鬼,」看见虎皮黄受了箭伤,山魈心痛不已,它扯着脖
子干吼起来:「老伥鬼,老伥鬼,咕嘎,咕嘎,」

  「到,奴才到!」

  「前进,」山魈爪尖指向山对面的平坝:「去,给好汉哥探条安全的通道去,
好汉哥要见皇娘娘!」

  「啊,」听罢山魈的指令,望着如雨而来的箭弩,老淫妇吓呆了:「这,」

  迟疑了片刻,在山魈凶狠的目光逼视之下,老淫妇哆哆嗦嗦抬起了光腿:
「是,奴才就去,给虎皮黄寻条安全的通道!」

  「哎呀,好汉哥,」待老淫妇走后,机灵的山魈恍然大悟:「咕嘎、咕嘎,
好汉哥,你不能再披这张虎皮黄了,」山魈认为讨回虎皮黄的大好时机已经到来:
「皇娘娘看见你这身穿戴,她怎能认出你来,好汉哥,听我一句话,越快把虎皮
黄卸下来,然后,再出去见你的皇娘娘吧,」

  哗,山魈正急切切地向淫贼讨要虎皮黄,对面的军阵突然乱作一团,众军士
拎着箭弩,瞪着双眼,怔怔地喊道:「鬼,有淫鬼!」

  赤身裸体的老伥鬼一脸淫相地冲向军阵,众军士大惊失色之际,居然不知所
措了,皇后则臊得满面绯红:「瞅什么瞅,放箭啊,快放箭!」

  「啊,」看见年轻的、漂亮的、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娘娘,老伥鬼突然醋意大
发:同样是女人,老娘却沦落到为虎作伥的悲惨境地,而你,一个大行乱伦之举
的贱货,还是这般的威风,这般的漂亮,即便陷入了妖洞,也是毫发无损,真是
气煞老娘也!

  「啊,不让我好过,大家都休想好过,」老伥鬼一声大叫,冲过箭雨,带着
满身的箭伤,奋不顾身地扑向皇娘娘,欲与皇后同归于尽。

  妇人天生有顽疾,组成两字叫嫉妒。

  世间不能有美好,看见秀颜就吃醋。

  割阴毁面泼酸水,杀人放火投药毒。

  伥鬼抱住皇娘娘,咬牙切齿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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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回 美皇后伶牙诳群姬,俏珍珍俐齿谀山妖

  浪淘沙 .无题

  洞内水濡濡,沾发湿肤。

  险情愁煞美皇姑。

  白玉之身遭玷污,尊贵皆无。

  妇人善投毒,乳虎无辜。

  山妖贪吃捧酒觚。

  好一番开怀畅饮,忽变童仆。

  众美女原本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平安侯身上,在阿二的花言巧之下,大家对
其百依百顺,投其所好,无限地满足淫贼,谁知,平安侯却被同夥出卖了,连自
身都不保了,眼瞅着就要成为大白猿的盘中美餐了。看见大白猿拎着淫贼气咻咻
地飘出妖洞,众美女都忐忑不安起来,感到杀身的大祸也将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众美女面面相榷,不需要任何言语来表达,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背着山妖
与淫贼乱搞会是何种下场!待大白猿收拾完淫贼,美女们也没有好果子吃,要么
投进深渊,要么撕成碎片。

  「皇后驾到,贱婢这厢有礼了,」沉默之中,有玲珑乖巧的美女首先跪倒在
皇后的面前,虽然是山高皇帝远,并且都是女流之辈,共同落难于妖洞之内,最
终的结局都是一样,可是,在某些美女的眼中,皇后的身上总是带有一种莫名的
威严,令其不能不慑服,同时,从这威严之中,似乎看见了逃生的希望:「皇后
吉人天相,天朝的江山广阔无边,皇恩浩荡,威震四海,一介山妖,何足挂齿,
皇后只需略施小计,无需动武,便能降服这化外之民,从而化险为夷。吾皇乃天
降仙子,遇难必会得到上天的保护,救皇后以及我等出妖洞!」

  哗啦,听见这番令人肉麻的、不着边际的奉承话,其他的美人也彷佛看见了
救星似的,哗啦啦地跪倒在皇后的脚下,咚咚地磕起响头来。

  「哼哼,」望着众美人捣蒜般地往岩石上磕碰着额头,珍珍投以鄙夷之色,
心中暗暗嘀咕道:就她,皇后,自己还不知如何是好呢,怎能救得了你等啊?唉,
这真是:

  「患病乱投医,有事瞎求人。

  昨天献身忙,今天磕头频。

  早晨烧罢香,晚上又拜神。

  只要能偷生,不怕费口唇。「

  「诸姬请起,」在皇后的内心深处,根本就看不起这些美人,她们不仅被山
妖弄脏了身子,又心甘情愿地遭了淫贼的手脚,真是奇贱无比,如果我是那山妖,
统统都把你们抛进深渊去,死无葬身之所。不过,眼前的场景令皇后颇受感动,
在美女们的奉承声中,皇后认为自己的尊严又附身了,然而,皇后却再也不敢大
摆昔日的威风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在这贞洁不保的紧急关头,什么天
朝神威;什么皇恩浩荡;什么上苍保佑,不行了,统统都不管用了,秀才遇见兵,
有理说不清;美人撞淫鬼,想逃不可能!皇后心里比谁都清楚,待大白猿收拾了
淫贼,返回洞来,自己这至尊之身,若想躲过山妖的污辱,看来是不可能的,美
皇后甚至彻底绝望了,准备听天由命了。现在,看见众美女纷纷匍匐在自己的脚
下,又听见众美女这番即是鼓励,又是奉承的话语,皇后精神大振之馀,又心生
妙计,决定向众美人施以小恩小惠,让大家代她受污。于是,皇后再次昂起高傲
的面庞,清了清因焦虑过度而干涸的咽喉,依然习惯性地打着皇腔,不假思索地
开起了空头支票。皇后郑重其事地言称,由于前一时期的变故,宫内空虚,正准
备广纳美女,以充后宫;同时,还要立妃子;选美人;封贵妇,等等,等等,直
听得众美女心里直痒痒,谁不想进宫伺侯天子啊,不仅吃香喝辣,还可荣耀乡里,
父母兄弟都跟着沾光。

  看见众美女都动了心,皇后心中暗暗发笑: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是
什么身份,都是什么素质,浑身脏兮兮的,也好意思进宫伺候天子,你们有那资
格么?而表面上,皇后丝毫也没表现出来:「那山妖回洞后,如果谁能挺身而出,
以自己的身体,誓死捍卫天朝的尊严,天子必有重赏!」

  「我愿意,我愿意,」众美女都明白皇后话里的含义,争先恐后地嚷嚷道:
「我们都愿意代皇后受污!」

  「谢谢大家,」看见大家群情激昂,皇后深受感动:「如果天朝的尊严得到
了捍卫,你们都会得到天子的册封,愿意留在宫中的,都封为贵妇人,你们的父
母、兄弟,都会得到相应的奉禄,想回归故里的,天子封给你们庄园、田宅,一
世也享用不尽。」

  众美女异口同声,大呼谢恩,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心里还惦记着毫无实际
意义的封号;还梦想着贵妇人的生活呐!皇后心里则自有主张:想进宫,这好办,
让你高兴几日,享两天清福,然后,就会一个接一个地、莫名其妙地、无缘无故
地意外死亡了!

  「可是,你们却忘了,」从美人堆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听得皇后心里凉了大
半截:「那山妖正值壮年,精力异常充沛,床上的阳功更是常人所能比的,每晚
饱餐之后,就寝之前,都要将洞内的美女全部过一遍筛子,一个也不肯漏过。并
且从不知疲倦,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恐怕大家有心
保护皇后不受污辱,却无力抵挡山妖那泰山之躯吧!」

  「所以啊,皇后的想法决非良策,更谈不上权宜之计,」老与事故的马四娘
插言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果山妖的性命!」

  「说的容易,谁能杀得了它啊!」众美人无不摇头以叹:「唉,那山妖的武
功,皇后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皇后都被它虏进洞来,就我等弱小女子,有什么本
事治服山妖啊!」

  「可是,总得想想法子啊,」皇后近乎以乞求的口吻道:「总不能坐以待奸
啊!想一想,大家好好地想一想,」皇后继续大肆口头封赏,鼓励大家心合一处,
集思广益,多献妙计,尽快找出治服山妖的办法来。

  于是,众美女叽叽喳喳地嚷嚷着杀死山妖的办法,只有六女沉默不语,毕竟,
山妖是她的生身之父啊,并且,对中原的生活,六女丝毫也不感兴趣,六女所关
心的,是本部族的现状与未来。六女的表情当然逃不过皇后的眼睛,皇后机灵的
很啊,为了争取六女的支持,起码不是反对,皇后也有权宜之计,美皇后代表天
子,她完全有这项权力,郑重允诺:如果六女能说服山妖,保护皇后的贞洁,事
后,天朝将给鸟人部族以更多的自由,招回流官,恢复土司制度。六女欣然应允,
为了本部族的前途,不再保持中立,决定倾力帮助皇后,说服山妖,放过皇后,
如果山妖不肯,就大义灭亲,杀死自己的妖怪父亲!

  大家的意见终于得到了统一,皇后立刻抓紧时间,与众美女召开了紧急会议,
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就治服山妖,逃出魔窟的方式,自抒已见。对于杀人行凶,
谋财害命,女人们并没有什么太高超的招法,一个个弱不禁风,且手无缚鸡之力,
何言持刀?哪来的力量动粗?哪有胆量打斗啊?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妇人所见
皆同:投毒!

  「好法子,」此计正中皇后下怀,皇后乐得一拍大腿:「本皇后与大家想到
一起去了,我虽有武艺在身,怎奈洞内过于狭窄,一旦动起武来,恐怕会伤了大
家。待那山妖杀死了淫贼,回到洞内,大家假意向大白猿表示祝贺,并举荐出厨
艺不错的美女,每人烧一道拿手好菜,在烧制的过程中,将毒药投放在菜肴里,
烧好之后,做为贺礼,送给山妖,哼哼!」

  「不会如此简单吧!」在洞内生活时间最久,经历最丰富的美女说出一番话
来,又令皇后大扫其兴:「你们都太年轻了,想得太简单了,那山妖不仅武艺高
超,力大无穷,生命力更是异常的顽强,有时顽强的都令人无法想像,」老美女
继续道:「过去,我刚被抓进洞来时,也与你们想的一样,为了逃出妖洞,操起
了妇人的专利,干起了投毒的勾当,可是,让我费解的是,那山妖似乎并不在意
这个,它舔了一口,明明知道菜里有毒,依然照吃不误,吃罢带毒的菜肴,居然
没有任何不适的发应,毒药对它好像没有任何作用。」

  「那是剂量不够吧,」四娘提出了疑问,妇人道:「我也想到了,于是,我
就不停地加量,可还是毒不倒它,最严重的一次,山妖仅仅是呕吐了半晌,毒药
依然没有要了它的妖命!」

  「哼哼,不是笑话你们,」听了大家的议论,珍珍慢条斯词地插言道:「你
们配制的毒药啊,都是小儿科,以那山妖的能量和体重,普通的毒药对它当然不
起作用了,」接着,珍珍一脸神秘地言称,在投毒致人于死命方面,她不仅有实
际经验,还有祖传秘方:「怎么,你们不信?哼,」见众人表示怀疑,珍珍小嘴
一撇,顺口吟诵起来:

  「送人赴黄泉,我妈有秘方。

  谁是大商贾,扶你上淫床。

  秽语来狎怩,片刻挺起枪。

  大爷且请慢,新炊绕屋梁。

  亲手巧配制,偷偷酒中藏。

  甜言加蜜语,劝客频举觞。

  咕噜咽进肚,嗷喽毒断肠。「

  「呵呵,」众人笑出了声:「这见不得人的害人玩意,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呐,请问,你妈如此图财害命,就不怕官府追究么?」

  「哼哼,」珍珍继续吹嘘道:「说起投毒害命,我的妈妈的确很有一套哟,
每当看见特别有钱的客人来,她便心生杀机,将毒饵投入菜肴中,客人在进食的
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死去了,就连官府都查不死因来!这么多年来,妈妈就是这
样过来的,没有一次失手,没有一次翻车!怎么,还不服么?」

  「既然是这样,」皇后瞅了瞅珍珍,如果是在平时,早就喝令左右,将其捉
回皇宫,拷打试问了,今天,在这非常时期,这害人的秘方,可以名正言顺地派
上用场了。皇后确信珍珍没有说谎,便将成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珍珍的身上:
「她们不信,我相信你,此次行动,就由你全权负责实施吧!成功之后,我定重
重的封赏于你,我封你为,为,一品诰命夫人,……」

  「唉,算了,算了,」高官厚禄非但没有让珍珍兴奋起来,大呼谢恩,却突
然伤感了,珍珍谢绝了皇后的封赏:「夫君的性命,尚握在山妖的魔掌之中,此
时此刻,恐早已为大白猿所害。唉,所谓的夫贵妻荣,而今夫君已死,再高的名
份,再厚的奉禄,对于一个寡妇而言,也是毫无意义的,唉,算了,皇后,我不
要任何封赏,权当为天朝做奉献吧,……」

  「哦,」皇后好生纳闷:一个淫贼,一个无赖,何以让你如此牵挂?难道,
你还嫌他不丢人,不现眼么?哦,不妥,我又错了,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是也;并且,她的身份更下贱,彼此相配,也许是天意作合啊?想到此,皇后小
眼珠一眨巴:「你莫要悲伤,平安侯这是为国捐躯了,死后必有说法,我将说服
天子,赐平安侯一个合适的谥号,同时,予以厚葬,树碑立传,以表彰他生前的
『丰功伟绩』!」

  「谢皇后之恩!只是,」珍珍转忧为喜,代平安侯向皇后谢过恩,不禁又皱
起了秀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虽有秘方在心,却没有草药配制,皇后,这
可怎么办啊?」

  「我有,」看见众人又是要献身,又是要投毒,六女想到,为了本部族的前
途,自己多少也得表现出点积极性啊,世界上岂有无功受禄之理,于是,她拿出
平时采集的草药,悉数送给珍珍,皇后见状,频频点头,以无言的微笑,肯定了
六女对天朝的贡献。

  珍珍接过草药,正欲与皇后商讨有关投毒的细节问题,忽听洞口风声骤起,
只见大白猿两手空空,拖着被虎爪多处抓伤的肥身躯,灰溜溜地退回妖洞来,众
人困惑不解:平安侯呢?死了!可是怎么不见首啊?山妖不是言称用平安侯招待
皇后么,怎么,自己先吃了?大白猿的伤是怎么弄的,平安侯给挠的?

  「唉,他妈的,气煞我也!」大白猿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它先冲六女诉
苦般地嘀咕道:「唉,闺女啊,都是你出得好主意,非得让老爸与那混蛋进行什
么决斗,当时,我也没做多想,揪着那出得洞来,出于礼节,我让他先动手,怎
么样,你老爸虽是粗人,却也讲礼仪啊!那混小子嗖地射了我一箭,闺女啊,不
必担心,你老爸毫发无损。接下来,不好意思,该本大王出招了,不料想,老爸
我尚未动手,不知从哪窜出一只母老虎来。鬼知道它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我不
认识它,更没招它,也没惹它,它却张牙舞爪地冲我扑来,那架式,彷佛我欠它
许多金银财宝似的,嗷嗷地就要跟我拚命。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稍一疏忽,
就被它抓伤多处,瞅,」大白猿非常委屈地指着身上的抓痕:「如果不是老爸跑
得快,这身修炼多年才得来的外套,早被老虎撕烂喽!唉,」最后,大白猿又冲
众美女咧了咧嘴,满脸失望地嘟哝道:「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母老虎是如此的了
得,更不知道它哪来的无名之火,也许是自己的山头被别的老虎给占领了;也许
是公老虎不要它了,带着新的相好私奔了!反正我是被它给震慑住了,结果,怯
手了,不过,」大白猿却也坦诚:「打了败仗,也用不着怨天尤人,问题还是出
在自己的身上,要作自我检讨,总结教训,振作精神,重新再战。我承认,本大
王的确无能,功夫尚未练到家,不仅没有打败那母老虎,还弄丢了咱们的晚餐,
唉,实在对不起大家了,晚饭,咱们吃点什么啊?」

  决斗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这是美女们始料未及的,更是出乎皇后的预料,
看见大白猿空手而归,皇后暗暗高兴:丢了最好,晚餐时,自己正犯愁如何下淫
贼的臭肉呢,这母老虎也算为民除了一害。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为淫贼料理后事,
既然被老虎给吃了,就给他挖个衣冠冢,石碑上铭刻着:平安侯生前救驾有功,
死后又将体无私地奉送给了饥饿的母老虎,为保护生态做出了贡献,云云,然后,
再赏给他一个合适的谥号!什么谥号才算合适呢?亘古未有,空前绝后之大大大
淫贼师爷!

  皇后正考虑如何为阿二追封谥号,望着大白猿愁眉苦脸,憨态可掬的样子,
众美女感觉山妖并没有追究大家红杏出洞的的意思,于是,对山妖的恐惧感减缓
了许多,山洞里的气氛,顿然和缓起来,连皇后也觉得,这妖怪蛮有趣的,虽然
作恶多端,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与昔日的山妖相比,今天的大白猿的确收敛了许多,脾气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了。皇后毕竟不是普通女子,也非豪门望族、大家闺秀能比得上,皇后既然如此
的不简单,就万万不能像对待普通女子那样来普通地对待,大白猿非常清楚这一
点,尽可能地摆出一副绅士风度,显露出一点可怜的儒雅气质,虽然做得还远远
不够,但大白猿已经尽力而为了,只见山妖拱手向皇后作揖道:「皇后大驾光临,
我却没有好酒好菜来招待,」说到此,大白猿又摊开大手掌,由于本性使然,一
对玲铛般的圆眼睛不怀好意地瞟视着年轻、漂亮的皇后,毛绒绒的脸上显现出一
副焦渴万状、无法按奈的淫相,同时,色迷迷地说道:「皇室贵客光顾寒洞,我
却不能大尽地主之宜,惭愧啊,惭愧!」

  大白猿边说边往皇后身前靠近,两眼宽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地深吸着,贪婪地
嗅闻着皇后身上迷人的体香:哇,好香的皇后哇,急煞本大王也;馋煞本大王也,
本大王真恨不能一把搂在怀中,好生亲热一番。嗅着嗅着,想着想着,大白猿的
胯间不由自主地肿胀起来,那根壮硕无比的大阳具摇摇当当地昂起头来,羞得皇
后急忙转过脸去。

  「不必客气,」皇后机敏地缩进美人堆里,有意避开大白猿火辣辣的目光以
及令人赅绝的大阳具。众美人紧紧地挤在一起,果然用自己的身体兑现了向皇后
的承诺,大白猿不耐烦地拨开众美女:「滚,滚一边去,闪开,今天,本大王对
你们没有兴致,碍手碍脚的东西,哼,」见欲火中烧的山妖行将发野,众美女吓
得哗地闪向一旁,还是保命要紧,什么贵妇人,统统见鬼去吧!六女见状,认为
自己出面的时刻来到了,她迈步上前:「阿爸,如果你不想招惹朝廷,为自己平
添麻烦,那就请好自为之,放了皇后,大家从此都相安无事!」六女表情复杂地
望着山妖:人家正研究如何下毒致你于死命,你却浑然不知,死到临头还想着行
欢作爱呐!快点放了皇后吧,或许还能活命!

  「呵呵,朝廷?什么鸟朝廷,我怕朝廷作甚?」大白猿对女儿保持着相当的
礼貌:「闺女啊,老爸从来没把什么朝廷放在眼里,朝廷算个鸟哇,也就是用来
吓唬小孩子的,你瞅朝廷那个破宫殿吧,几十万人楞修了几十年,看似高大雄伟,
老爸只需轻轻跺跺脚,宫殿立刻就房倒屋塌了,不信,老爸给你试试!哼哼,」

  「别,别,」六女急忙制止,皇后真的急了:好个山妖,你太也狂妄了,丝
毫没把天朝放在眼里,一气之下,皇后忘记了恐惧和羞涩,迎着山妖的大阳具,
呼地冲出美人堆:「大王虽然看似粗俗,刚才开口的几句话,听来却也是知书达
礼之人,又为何口出狂言,无端贬损我天朝,本来,我准备予以还礼的,向你表
示应有的敬意,可是你,哼!」

  「呵呵,」听了皇后语调复杂,言含深意的话语,大白猿立刻收起轻薄,显
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嘴角上挂着长长的涎液:「呵呵,对不起,方我是说着玩
的,皇后请别介意,」大白猿再次向皇后作过揖,然后,一脸骄傲地说道:「不
瞒皇后,本大王受过良好的启蒙教育,自幼习学《四书》、《五经》,不仅熟记
于心,且能倒背如流。只是托生于兽类,面貌凶煞无比,不过,」

  大白猿手捧着肥甸甸的大肚子:「皇后你看,这里可是装满了墨水哦,呵呵!」

  大白猿越说越兴奋,越兴奋越往皇后的面前凑拢,说得激动之时,居然吟诵
起不俗的诗词来。皇后一边继续躲避着,一边暗叹:此妖果然不凡,大肚皮里的
确有些墨水!

  听说老公被母老虎叼了去,珍珍非但没有悲伤,反倒放心了:妈妈没说错,
从天相上看,我老公一贯的逢凶化吉,我看此番而去,不但没有任何危险,弄不
准,还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呐!

  「你,要干么?」即使是六女相劝,也是与事无补,大白猿泰山般的身躯已
经将皇后逼到了洞壁上:「我漂亮的皇后哇,本大王绝对不是瞎吹,世界上最雄
伟的宫殿你没有见过,所以啊,你我应该结亲,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驾着云
朵,带你去天堂旅游,参观世界上最豪华、最雄伟、人力永远也造不出来的宫殿,
皇后哇,别躲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哦,呵呵,」

  「珍珍,」万般无奈之下,皇后只好打出最后一张牌了:「珍珍,快来啊!」

  珍珍正思念着淫贼老公,已经无处可退的皇后使出平生的气力,呼地推向大
白猿,毫无准备的山妖打了一个踉跄,身子向后退去,听见皇后的喊声,珍珍急
忙扭转过身,看见山妖欲对皇后非礼,为了皇后的贞洁;为了皇室的名誉,一个
娼女出身的贱妇,终于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捍卫天朝的尊严。珍珍迎着大
白猿而去,毫无惧色,大大方方地横在了大白猿和皇后中间,大白猿很是不悦,
冷冷地瞪了珍珍一眼:「我正与皇后商量晚餐的事情,你是何人,为何挡在中间,
请让开,……」

  「我,什么也不是,平民百姓一个,」珍珍并没有让开,而是不卑不亢地说
道:「大王自言是知书达礼之人,却尽干一些卑贱、下作之事。」

  「什么,你说什么,」珍珍一番话,言词不多,却把大白猿气得火冒三丈,
它哇的一声大叫,冲着珍珍就要发粗,珍珍面不改色:「既然口说是知书达礼之
人,想吃晚饭,也有许多礼仪,山妖,竖起你的大毛耳朵,且请听清喽!」于是,
珍珍和声细雨地吟诵起来:

  世之愚人,醉饱腥。

  万钱下箸,五斗解酲。

  盘有肴核,馔有膻荤。

  翠釜紫驼,玉盘素鳞。

  解鼋蹯,烹龙炮玉。

  味薄齑盐,食厌粱肉。

  亦有圣贤,为礼薄厚。

  仲尼肉,穆生醴酒。

  亦有君子,嗜味之清。

  庾郎之韭,张翰之 .

  饮食之末,祸福之机。

  宋羹之偏,华元覆师。

  鱼酒之薄,邯郸受围。

  是故君子,必谨其微。

  「山妖,」珍珍一脸不屑地瞪着大白猿:「你听懂了么?你会吃饭么?」

  「哇,」珍珍顺嘴引出的古训,听得大白猿哑口无言,更是无以应对:「好
厉害的女子啊,本大王服了你,我自诩饱读诗书,却不知此训出自何书,望才女
不吝告之?」

  「很简单啊,」珍珍讥讽道:「大王连《四书》、《五经》都倒如流了,这
与《三字经》、《百家姓》同档次,小儿郎的启蒙读物《名物蒙求》,尚且不知?」

  「服了,服了,」大白猿彻底折服了,在珍珍面前变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了。看见珍珍给山妖来了一个下马威,皇后精神大振,为了避免再次激怒山妖,
皇后急忙出来打圆场:「是呀,方那首诗里,有关饮食方面的事情,说得最清楚,
最有哲理,最明白不过了,所以啊,咱们晚餐吃些什么不好呢,为什么非要吃人
肉呐,多恶心人啊,还没吃呐就想吐了,」

  「是呀,大王,」珍珍不仅玲牙俐齿,更善解人意,她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
思,于是,收回咄咄逼人之势,又以特有的伎俩,奉承山妖道:「那淫贼丢了更
好,破财免灾,大王平安回得洞来,我等万分高兴,我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大王,
愿意奉上一道小菜,给大王洗去战尘!」

  「呵呵,」在珍珍的媚眼挑逗之下,大白猿又忘乎所以起来,满脸的尬尴之
色顿然消散:「谢谢,谢谢,难得美姬能有此意,本大王万分感谢!」

  「大王请稍等片刻,」珍珍冲大白猿献媚的一笑,看得大白猿想入非非:好
一个能说会道、善解人意,多才而又多情的美女啊,她甚至比皇后还有趣,还有
味道,本大王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嗯,待我酒足饭饱之后,第一个便要上她,
然后再慢慢研究皇后,呵呵!就这样定了!

  「可怜的虎崽啊,」珍珍抱起虎崽,低声道:「为了皇后的安危,请你做出
牺牲吧,待我们逃出妖洞,皇后定会封赏于你,为你修庙,为你树立金身,金像!

  小家伙,对不起了!」

  珍珍牙关一咬,毅然杀死了无辜的虎崽,众美女一齐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
剥去虎皮,草草地薰煮一番,珍珍便将已经兑好的剧毒药粉,均匀地涂抹在乳虎
的身上,放在盛盘内,毕恭毕敬地端到大白猿的面前。山妖大喜,没有打败母老
虎,此刻,看见母老虎的儿子成为了盘中餐,大白猿失落的心理得到些许的慰籍:
「哈哈,母老虎,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吧,我把你儿子吃了,以补养被给抓伤的外
套!」

  大白猿怎么也不会想到,它弄伤了外套,母老虎则弄丢了外套,此时此刻,
正赤身裸体地满世界现丑呐,哪里还顾得上所谓的儿子啊,并且,这虎崽,原是
无头的恶鬼与畜牲的结合物,其脏无比,山妖吞食了抹有剧毒的薰乳虎,不知会
有什么样的剧烈发应!

  「大王,」看见大白猿非常得意地扯下一只虎腿,清溪小姑走上前来,将一
罐烈酒置于山妖的面前:「大王,请以美酒助兴吧!」

  「谢谢!呵呵,」山妖接过酒罐,大嘴一咧,将整条虎腿投进口腔,连骨头
都不吐,卡哧卡哧地切咬起来,然后,又举起酒罐子,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
「好香的薰乳虎啊,好醇厚的米酒啊!」

  虎腿连同骨头很快便吞进大白猿的腹内,它吧嗒几下厚嘴唇,美女们热切地
盯视着山妖,发现大白猿并没有不适的反应,反而又扯下另一条虎腿,塞进大嘴
巴里,津津有味地切咬起来:「好吃,好吃,香喷喷,还有一种麻酥酥,辣滋滋
的味道,很好,很好啊!」

  「大王,」珍珍假意提醒山妖道:「饮食之末,祸福之机。是故君子,必谨
其微。在饮食方面,大王可要多加检点,不可为了口腹之欲,坏了大事!」

  「无所谓,呵呵,」山妖指着自己的肚皮:「放心吧,本大王不仅力大无穷,
武艺高超,还有一个能消化万物的,分解任何毒素的,钢铁般的胃袋,无论什么
东西,无论是金子、银子,到了本大王的肚子里,都会彻底溶化掉,看,卡卡,」
说着,为了显示自己不同寻常的胃袋,大白猿索性将盛放乳虎的盘子咬碎,卡卡
地吞进肚子里,旋即,山妖又捧起酒罐,咕噜噜地狂饮起来,酒水浇在破碎的瓷
片上,哗啦,叮当作响。

  咕噜噜、咕噜噜,乳虎细嫩嫩的、香酥酥的味道令大白猿回味无穷,它一边
咂咂称赞着,一边再次举起酒罐,咕噜噜地狂饮起来,但见山妖喉管有节奏地起
伏着,毛茸茸的大肚皮缓缓,像汽球似地膨胀起来:「哟啊,」突然,山妖发出
一阵异样的呻吟声,旋即,它放下酒罐,双目发直,泛着绿森森的凶光,沉重的
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两只扇面般的大手掌反覆揉搓着大肚皮:「哟啊,哟啊,
怎么回事,好痛啊!你,」大白猿紫青色的面庞浮现出杀机腾腾的凶相,它似乎
察觉出什么,欲站起身来,扑向始终站在自己面前的珍珍:「小骚,小贱货,你,
你在虎肉里撒了什么特效的毒药,本大王,从来没有见识过,快,给我,给我解
药,」说话间,大白猿趔趔趄趄地站起身来,吃力地挪动一下大脚掌:「好狠心
的小骚啊,居然敢谋害本大王,大逆不道,乱了纲常,老子要掐死你,撕烂你!」

  「快跑哇,」看见大白猿恶狠狠地扑向珍珍,众美女嗡的一声,顿作鸟兽散,
只有皇后沉着冷静,手执仅存的一只佩剑,横在山妖与珍珍中间:「闪开,珍珍,
快闪开,看我如何治服于它!」

  「哼,就你,」山妖一脸的不屑,抬起大脚掌,欲扑向皇后:「别以为你是
皇后,就了不起了,本大王逮住你,就犹如逮住一只小鸡,本大王手指一按,辗
死你,就好像辗死一只臭虫,一只苍蝇,这就么简单,皇后,你,你,」山妖的
额头渗出滚滚的热汗,假惺惺地说道:「本大王得知你果真是皇后,非常尊重你,
对你没有任何的轻薄之举,本想好生招待一番,酒足饭饱之后,亲自送皇后回宫,
可是你,皇后,却出计要害死本大王,我,我,啊,」

  话没说完,山妖的身躯剧烈地摇憾起来,大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山妖
将会做出何种举动,只听扑通一声,大白猿泰山般的身躯笨重地倾倒下来,沉沉
地砸在坚硬而又光滑的岩石上,幽暗的洞内产生了微微的动感,彷佛发生了轻度
的地震。

  「它摔倒了,」有人窃喜:「山妖这次果然中毒了,它好像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继续向后退缩着,山妖在岩石上吭哧吭哧地折腾着,听了山妖颇有悔意
的话,皇后怎能信相它,可是,看见山妖落到如此境地,皇后却有些可怜它了,
不过,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手执佩剑,与瘫倒在地的山妖保持着应有距离。

  「皇后,众姐妹,」看见山妖被毒翻在地,死亡就在瞬间,珍珍渗着汗珠的
面庞泛着胜利者的喜悦之色,向皇后,向众美女炫耀道:「怎么样,我家的祖传
秘方很厉害吧,特别有效吧!」

  「哇,哇,哇,」

  折腾了半晌,山妖始终也无法站立起来,情急之下,它居然发出孩子般的哭
泣声:「哇,你们这是干么啊,看人家摔倒了,不但不拉人一把,还围着人家看
笑话,哇,」

  「嘻嘻,」众人哗地大笑起来,还是珍珍的胆量大,认为中了剧毒的山妖已
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山妖的身旁:「大王别哭,我来帮你,
来,站起来!」

  「哇,这石头太湿了,太滑了,我站不起来啊!哇,哇,哇,」

  哦,怎么回事,山妖粗咧咧,沙哑哑的嗓音突然变成了稚嫩的童声,黑暗之
中,珍珍低头仔细一看,差点没跳起来:「啊,我的天啊,大妖怪怎么变成小男
孩了?」

  春风得意酒作伴,酣畅淋漓再行乐。

  琼浆爽口赛淫液,岂知豪饮铸大错。

  满地打滚痛煞也,又是蹬腿又踏脚。

  山妖大棒哪里寻,只见书僮小雀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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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回小书僮天宫受重罚,贼阿二悬崖圆淫梦

  西江月 .贪色

  秀发蓬蓬散落,香襟微微挑开。

  绕胸薄雾轻徘徊,得手何谈费劲。

  想干却又不敢,不敢那是活该。

  且把美人揽入怀,贪色不怕丢命。

  「真的哟,」听见珍珍这番惊叫,众人围上来一看,凶神恶煞的山妖早已不
见了踪影,光滑水湿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光着屁股蛋的男童,幽暗之中,胯间白嫩
嫩的小雀雀甚是玲巧可爱:「哈哈,大白猿变成了小男孩,驴鸡巴变成了小雀雀,」

  妖洞内立刻沸腾起来,皇后收起了佩剑,与众美人一同围拢过去,在珍珍的
搀扶之下,小男孩终于站起身来,他一边抹着屁股蛋上的湿淋,一边埋着红胀的
面庞,低声喃喃道:「你们都瞎说什么啊,谁是妖怪啊,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大
白猿,我是小神仙,我是天宫里的小神仙,我是王母娘娘的贴身小书僮!不信,
你们去天上问一问!哇,」说着说着,见众美人满脸的狐疑,小男孩好不委屈,
仿佛走失的儿童,咧开嘴巴便哭闹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走丢了,好
些天没有回家了,王母娘娘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若再不回去,她又要处罚我
了,又要打我的屁屁了,哇,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哎哟,」珍珍蹲下身来,一边抹着男孩的眼泪,一边安慰道:「别哭,有
话好好跟姐姐说,嘻嘻,小家伙,看你还美不美,」看见男童的小雀雀,珍珍不
禁想起方才大白猿可怕的阳具,她用细白的手指笑嘻嘻地弹拨着小雀雀:「完了
吧,蔫了吧,没章程了吧!」

  「哈哈哈,」洞内响起一阵轰堂大笑,皇后从大白猿抢夺来的什物堆里拽出
一条短裤,让珍珍套在小男孩的屁股上。

  「我终于明白大白猿为什么喜欢各种各样的玩具了!」有个别美人事后诸葛
亮道:「原来它是由小孩子变化成的,长得虽然高头大马,可还是小孩子的玩心
啊!」

  「哼,」看见大白猿突然变成了小男孩,众美女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趾高
气昂地拥到小男孩的面前:「小家伙,看你还敢欺侮我们!」

  「是呀,」更有美人挥舞着小拳头,纵声嚷嚷起来:「打他,揍他,姐妹们,
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大家受他这么多年的气,今天,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对,」有人补充道:「没仇没冤,可以瞎编!」

  想起昔日所受的虐待与污辱,众美人气忿难消,有的揪着男孩的耳朵,有人
扭着男孩的脸蛋:「瞅瞅你做得好事吧!」

  「胡说八道,」投毒降妖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这令六女哭笑不得,她好不
难为情,好不尴尬,所谓的亲爹,居然是个未成的淘气娃娃,六女不肯接受这荒
唐的现实:「你哪里是什么神仙,你分明就是妖怪,你做了多少孽啊,无论你的
法术是如何的高明,无论你如何的变化多端,天堂是不会收留你的,定会重重的
处罚你!我们青鸟部落的先祖,原是天堂里给西王母邮信的神鸟,只是犯了一个
小小的错误,就被贬到了人间,要饱受百世之苦!」

  「呜,呜,」男童的脸上被众美人掐拧的青一块,紫一块,他极力为自己辩
白道:「各位大姐姐、大妈妈,对不起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贪
玩,才酿成此祸,现在,后悔也晚了。在天宫里的时候,我闲极无聊,就趁王母
娘娘看管不严的时候,溜出宫去淘气。我架着云朵,飘到一座奇异的山峰上,看
见山上有许多小猴子,攀着树枝玩耍,我想跟它们玩,可是,它们嫌我是人,不
愿意跟我玩。它们这样对我说:自从孙大圣被压在大山下,猴子王国从此没有了
头领,人类就开始欺侮它们!它们不带我玩,我就站在云朵上看它们玩,我看见
它们摘果子吃,我也嘴馋了,可是,它们不让我伸手摘,还挠我,我气坏了,我
知道王母娘娘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兽的皮,有一次,我趁王母娘娘午睡的
机会,偷偷地披上一块白色的猿猴皮,就悄悄地溜出天宫,再次来到猴子的王国。
这一次,可把猴子吓坏了,都躲得远远的,我想喊,接近它们,可是,我再也喊
不出人的语言来,于是,我就追赶它们,时间久了,猴子大概饿了,就开始摘果
子吃,我也凑了过去,它们不再怕我了,也不再躲我了,而是帮我挑选果子,我
虽然不会攀树枝,却会驾云朵,我驾着云朵飘荡在树林之间,看见猴子摘什么果
子,我也摘什么果子,摘到了就放在嘴里,学着它们的样子,啃咬着。

  谁知,啃着啃着,咬着咬着,喉咙突然感觉一阵酸涩,身子猛一哆嗦,差点
没从云端摔到山谷里去,我不得不往外吐酸果,可是晚了,我的身体发生了奇妙
的变化,白色的猿皮紧紧地裹住了身子,终于由人变成了猿猴,并且是很大、很
大的,长着白毛的大猴子!」

  「撒谎,」六女还是不肯相信:「吃野果就能吃成妖怪,你骗谁啊,我们鸟
人部族也是以野果为主食的,我们吃遍了山里的野果,可是,没有一个人不慎中
毒的,更没听说谁变成了猴子,变成大白猿的,怎么就你变成了妖怪啊!」

  「我也说不清楚,」男童满腹的委屈:「当时,我都吓坏了,一边哭着,一
边手舞足蹈,拚命地往下甩啊,企图把猿皮从身上甩下去,可是没用,怎么也甩
不掉,甩着甩着,我发现自己不但体形变大了,力量也变得无穷的大,看见自己
一身的猴相,我怎么敢回天宫啊,索性在山野里流浪起来,结果,由于缺乏修养,
不能自律,做出这般错事来,唉,如果让王母娘娘知道了,我的屁屁就要吃苦了!」

  「哼,」皇后训斥道:「你在人间作恶多端,仅仅打了屁屁就能了事么?你
淘气淘过份了,把祸惹大喽,」

  「啊,」男童听了,绝望地哭喊起来:「哇,那,我可怎么办啊,如此说来,
我怕活不成了!哇,太可怕了,我不想死啊!」

  「豁豁,」珍珍深有感触:「王母娘娘睡了一个午觉,她的书僮就闯下如此
大祸,上帝眨巴一下眼睛,人世间就造出十几个人妖结合的孽种来!」

  「谢谢你,」男童俯下挂满泪痕的脸,充满感激地望着珍珍:「谢谢你,好
姐姐,谢谢你的解药,让我重获人身,否则,我还要继续为妖,为怪,还要为害
人间,一旦王母娘娘醒来,追究起我的罪恶,我可惨喽,永远也别想做书僮了,
只有在地狱里作役鬼了。谢天谢地,前世的缘份让我遇到了珍珍姐姐,及时送来
解药,此时恰好,根据我多年做书僮的经验,王母娘娘可能刚醒,姐姐,你好事
做到底吧,送我回家去吧,快送我回家,如果晚了,我就要挨罚了,没准会被处
死,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是天宫里的书僮,而我是凡人,」珍珍面有难色:「我不会上天,如何
送你回家啊!」

  「姐姐,」男童拉着珍珍的手:「我会驾云,出得洞去,我拉着你,驾着云
朵,回天宫去,在王母娘娘面前,你就这么说,说我走失了,一直住在你家里,
什么坏事也没做,姐姐,求求你了!」

  「让我说谎?」珍珍不置可否,书僮以利相诱:「姐姐若能帮我逃过处罚,
小弟日后必有重谢!姐姐放心,小弟决不食言!」

  「小弟弟,」珍珍言道:「不必客气,我不要什么酬谢,只求你帮助皇后救
出天子,可否?」

  「没问题,」书僮成竹在胸,大包大揽道:「那空照身为出家之人,不忠心
伺佛,潜心学习经书,却又研究起道家之术,真是不类不伦,脚踏两条船,就好
比一女伺两夫,这山望着那山高,无论对谁都是三心二意。姐姐,我家王母娘娘
专职管理从世间修成正果,得道成仙的女人,那空照若想得道,必须要通过王母
娘娘这一关。哼,只要我在王母娘娘面前把她的丑事念叨念叨,王母娘娘一旦知
道了,必然动怒,重则坏了她的唧唧小命,轻则废了她的法术,令其还俗为民,
永远不能得道成仙,从此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好哇,」珍珍大喜:「倘若真的如此,我倒应该谢谢你了!皇后,」珍珍
决意带上皇后,一同去天宫逛逛,顺便在王母娘娘面前告空照一状。皇后瞅了瞅
洞内的众美女:「去也可以,不过,小家伙,你把她们先带出洞去,我还要找到
皇家军队,安排一下,然后,再去天宫也不迟!」

  皇后很快便找到了军队,又安顿好了众美女,便与珍珍一手拉着男童,神仙
般地驾云而去了。

  仨个人脚踏着云朵,彷佛乘坐着一架最新式的垂直起降机,只听小书僮叽哩
呜啦地嘟哝一番,皇后和珍珍一句也没听懂,便嗖的一声跃上了天空,飞驰在雪
原般的浮云上,轻风习习掠过,珍珍本来就坦荡的心胸更加开阔了;而皇后为了

  权利终日穷于算计的脑袋则涌进了全新的空气;惹了大祸依然不知愁的小书僮则

  像一个免费的导游,手指着白云飘逸的远方:「两位姐姐,再往西去,就到
了昆仑之巅,那里就是王母娘娘修身养性的地方了!哇,好快啊,说到就到了!」

  皇后顺着书僮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那巍峨的、白雪皑皑的昆仑之巅,在那飘
忽不定的白云之上,豁然出现一座梦幻般的白色城池,城池是如此的巨大,以至
于皇后看不清楚它的边际应该在哪里,珍珍环顾左右,但见城中的亭台楼阁,均
用大块的白玉雕拼而成,光彩照人,尤其是那洁白无瑕的光芒,剌得人头晕目眩,
在那曲径迂回的城墙上,薄雾迷漫,皇后极目远眺,仍然没有看见城池的边际,
珍珍也感叹道:「好大的一座城池啊,简直比长城还要长,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哦!」

  「哟,」看见珍珍东张西望,满脸的惊讶之色,小书僮一脸的傲气:「不知
道了吧,不懂了吧,告诉你吧,珍珍姐姐,天宫共分三界,有城池十座,咱们现
在身处的,才是第一界里的第一座城池,每座城池都长达数千里,呵呵,所以啊,
珍珍姐姐,咱们的路途还远着呐,慢慢走吧,」说着,书僮又转向皇后:「皇后
姐姐,这样巨大的,三层重叠的,城中套城的城池,人力能造得出来么?皇后姐
姐的皇宫,最长不会超过几十里吧!」

  「哼,」皇后很不服气地,却又是很无奈地将面庞转向一旁,表面上一百个
不服气,心中也为这无以伦比的宏伟建折服了:人力莫说造出这般巨大的城池,
就是想造,也没有如此之多的玉石啊!

  珍珍手扶着洁白光滑的城墙,发现城池的左则有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湖水
清澈见底,池中的鱼儿条条可见,书僮告诉珍珍,那便是被人间传说得神乎其神
的瑶池;在城池的右侧,有一座与其他积满白雪的山峰炯然不同的,一片翠绿的
山脉,书僮又告诉珍珍,那是环翠山,山里尽藏百宝,连一根普通的小草,也是
价值不菲啊。绕过树叶铜钱般翻哗响的环翠山,一片桃树林豁然入目,珍珍由衷
地惊叹道:「小书僮,如果我没猜错,那一定是西王母的番桃园吧?」

  「没错,那是当然喽,」小书僮更加神气十足了:「珍珍姐姐,这些桃子可
非同一般,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实,上一次结果的时候,正值孙猴子大闹天宫,果
实都让孙猴子给祸害了,至今尚未结果,」书僮故意让两位美女失望:「唉,两
位姐姐来的恐怕不是时候,距离下一次结果,还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你们这辈子
休想吃到王母娘娘娘的仙桃了!」

  「哼,」自以为是,永远都认为自己的皇宫天下第一的皇后嘟哝道:「谁稀
罕吃啊!」

  「僮儿,」仨个人正站在番桃园外指指点点,迷雾飘逸之中,传来清脆而又
稳重和缓的女音:「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呐?你又去哪里淘气喽!」

  「我走丢了,」听见这女音,神气活现的书僮立刻恐慌起来,他冲两位大姐
姐吐了吐红舌头,末了,冲迷雾飘逸的地方跪了下来:「报告至尊天神,僮儿不
慎走丢了,是下界朝廷的皇后送我回来的!」

  「你这混帐小子,我午后打了一个磕睡,你竟敢擅自溜出天宫,还偷拿了一
张白色的猿皮和一张黄色的虎皮,到人间为害作乱,左右,还不将这混球给我拿
下,待我招待过客人,再跟你算帐!」

  「天神,我只是偷了白色的猿皮,」书僮立刻辩白道:「我没拿黄色的虎皮,
真的,真的没拿啊,天神不要冤枉我啊,哇,」不待书僮把话说完,两个美人看
不见的左右,已经将书僮拽出城池去,天知道押往什么所在了。

  「唉,」迷雾中,响起叹息之声:「我方才打了一个磕睡,没想到,人世间
就闹出这么多的乱子来,北方频涝,南方干旱,东边海啸,西边雪崩,芸芸众生,
聊无生计,这个不成器的僮仆还嫌人世间不够乱的,披上兽皮,也跟着凑热闹,
添乱,唉,都是我平日里教训不严啊!」

  说话间,迷雾悄然散去,一条长幅彩带随风飘动,皇后和珍珍迷缝着眼睛,
同时向彩带望去,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醒目大字:

  白玉龟台九凤太真西王母!

  「果真是王母娘娘在此,还不快快叩拜!」

  皇后与珍珍根据自己的身份,各自拜过了西王母,然后,两个人再次昂起头
来,仔细端祥着眼前这位养育万物的至尊天神。在朦朦胧胧的迷雾中,在一块洁
白如雪的虎皮上,端坐着一位三十馀岁的尊贵妇人,她身着黄金褡蜀,即灿烂照
人,又庄严肃穆;肩带灵气长绶;腰佩分景之剑;头束太华髻,戴太真晨婴之冠,
履玄橘花凤纹之鞋,好一个容颜绝世之奇女。

  「哦,」听了皇后的自我介绍,西王母显然不认识这位新上任的、名声并不
显赫的皇后,只见她珠唇一抿:「没想到,打了一个瞌睡,下界就出了这么大的
事情,难道说又改朝换代了不成?」

  「不,并没有改朝,也没有换代,」听了西王母不冷不热,且略带讥讽的话,
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天神你睡着了,对天下的事情不太了解,先帝驾崩,幼
帝即位,所以,我,就是新的皇后!」

  「哦,」西王母点了点头,露出淡淡的一笑,这一笑不打紧,又让两位漂亮
女子吃了一大惊,只见西王母珠唇微启,露出了洁白的、外形与老虎完全一致的
牙齿,二位美女几乎是同时悄声嘀咕道:「怎么,至尊天神西王母长着老虎的牙
齿?」

  「至尊天神不仅有虎齿,」珍珍提醒皇后道:「你没听说么,西王母还有虎
皮呐,不过,被僮书弄丢了!」

  「皇后请坐吧,」尽管不认识年轻的皇后,西王母还是表现出应有的礼貌,
她欠着身子请皇后落座,西王母刚一动身,皇后和珍珍又是吃惊不小,在西王母
的身后,附着一条五彩斑蓝的豹尾,末梢与西王母那蓬蓬松松的太华髻连在了一
起。两位美人都看傻眼了:怎么,西王母嘴里含着虎齿,身后居然长着豹的尾巴?

  这是怎么回事?

  「王母娘娘的生身肯定与动物有密切的联系,」珍珍指着王母娘娘白色的虎
皮坐垫道:「西王母无论是容貌,还是衣着,以及使用的物品,都与动物有关!」

  看见两位美人用异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荡去,至尊天神抬起玉手,
以妇人特有的习惯,娴熟地抚弄着脑后的豹尾,似乎在说:怎么,没见过么,少
见多怪!

  「至尊天神,」皇后避开西王母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惴惴不安地坐在天
神的身旁,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对面的珍珍向她挤眉弄眼:「皇后,说话啊,
别闷住啊,把平时滔滔不绝的本事拿出来啊!」

  「嗯,嗯,」皇后不知是清理咽喉,还是答应珍珍,她嗯嗯了两声,忽然让
珍珍莫名其妙地替小书僮鸣起冤来:「天神,那张黄色的虎皮,的确不是僮仆偷
走的,我们只看见了白色的猿皮,并没有看见黄色的虎皮!」

  「今天有远客来此,并且是皇室的贵客,就不要提这烦心之事了,」西王母
打断了皇后的话:「待我有空的时候,再派人下界去调查个清楚!谢谢皇后把这
孽獐及时遣送回来,以免继续为害人间!」

  「天神,」西王母所言,给皇后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话题:「为害人间的,还
不止一两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更有看似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的尼姑、
道人,等等,」

  于是,皇后借题发挥,在王母娘娘面前狠狠地告了空照一状。至尊天神听罢,
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地骂道:「败类!」

  「天神,」看到王母娘娘的反应是如此地冷淡,皇后有些失望:天神今天这
是怎么了,还没睡醒?为何不拍案而起,主持正义,令左右拿下空照,把天子救
出来啊:「天神,」皇后急切地说道:「空照挟持了天子,现在不知去了什么地
方,天子的安危,关乎到江山社稷的延续,黎民百姓的生机,」皇后几乎以央求
的口吻道:「恕我直言,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天朝的疆界又广阔无边,这茫茫人
海之中,我去哪里寻找啊?并且空照又有妖术在身,我真是回天无力啊,望天神
能够帮助我!我听长辈们说过,天神没少帮助过天朝诸帝!」

  「是呀,」西王母点了点头:「想当初,黄帝讨伐蚩尤的时候,我曾倾力相
助。那蚩尤法术高超,变化多端,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吹烟喷火,黄帝一时拿
他不得,得知此情,我派遣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
文,黄帝终于战胜了蚩尤,平定了天下;虞舜即位后,我派遣使者授白玉环以及
神州的地图,天朝的疆域,从此由九州扩大到十二州。」西王母讲到兴奋之时,
突然摇头叹息起来:「可是,唉,从此以后,黄帝的子孙们,守着先祖创下的基
业,却不思进取了。心思都用在了争权夺力上,以至于刀兵相见,至亲血脉相互
杀戳,看得我心灰意冷,凡事再也不想过问了!」

  「天神,」皇后解释道:「不是我们愿意杀戳,都是奸相当道,乱了朝纲,
外姓之人欲谋权夺位,所以,……」

  「算了,算了,」西王母摇了摇手,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说的这些,
我早就听够了,听烦了,听得耳朵都出了硬茧,可是,下界还是永不停歇地重复
着这些。这不,我这一觉醒来,又换了皇后,你若不来,我还不认得呐。唉,人
世间的朝代如此频繁地更换,天下何时方能太平,百姓哪年才可以安居乐业啊,
唉,……」

  「天神,」皇后央求道:「看在黄帝、虞舜,以及诸帝的面上,您老帮帮忙,
从妖尼的手里,救出天子吧!」

  「我最近精神萎靡,松散懒惰,」天神断然回绝道:「出了事情,不要把责
任都往别人身上推,依我看,小天子也是自作自受,他应该落到这步境地,对他,
是一种教训,所以,依我啊,他还是浪浪一段时间好,对他日后治理国家只有好
处,没有坏处。自从黄帝以后,后继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有几个愿意主动接触
平民百姓的,小天子既然走出了深宫,就应该让他走进现实社会中去,看看平民
百姓都是怎么生活的,……」

  「天神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天子年纪尚小,要考察民情,也得有军队保护
才成啊!」

  「带着军队,兴师动众,那也叫考察民情,那叫忧民才对哦!」西王母以母
亲般的口吻道:「小皇后请放心吧,小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困难和苦头么,
必须经历,你就不要再与我唠叨了,我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明白?至于
空照的事情,我自有主张,」说到此,西王母再也没有耐心了,很令两位美人失
望地下起了逐客令:「你们可以走了!」

  没有如愿地救出皇侄,皇后很不情愿地辞别了王母娘娘,与珍珍返回人间,
立刻重整兵马,正准备号令三军,走出妖雾弥漫的山谷,突然,号角声中,一头
猛虎纵身跳出,嗷嗷地奔向皇后,众人大赅,军官紧急下令,一阵乱箭射向老虎,
老虎带着箭伤逃进了密林。皇后命令:三军继续前进!口令刚刚传出,蓦地,一
个裸体厉鬼呲牙咧嘴地扑向皇后,皇后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老淫妇双臂向前
一推,毫不客气地将皇后推下了战马,咕咚一声,人和鬼双双跌进无底的深渊。

  「小骚,」在疾速下沉的过程中,皇后的身子突然挂在一颗歪脖松上,细小
的树显然支撑不住皇后丰满的胴体,吱呀作响,随时都有连根拔掉的可能,皇后
吓得面呈青色,双手扯住树枝欲往悬崖上攀爬。妒性大发的老淫妇见状,一头扑
将过来,挂满泥浆、肮脏不堪的脚掌凶狠地踢着皇后的嫩手:「想活,想得美,
下去,下去吧,摔个粉身碎骨吧!」

  胡乱踢一番,皇后并没有摔进深渊去,吱呀作响的歪脖松有着不可思议的韧
性,一时半会都没有折断的可能,老淫妇可气坏了,她不踢了,也不了,看见皇
后拚死地拽住树枝,腾不出手来对付伥鬼,老淫妇一脸凶相地扑到皇后的背后,
双手从后面缠住皇后的粉颈,一边掐拧着,一边穷凶极恶地骂道:「我让你好过,
我让你招摇,我让你领着军队,到处发浪,今天,老娘要掐死你,你就陪着老娘
一起做鬼吧!」

  「咕嘎,咕嘎,」看见老淫妇如此胡来,山魈可急了,寇老爷子要逮的是大
淫贼,如果把皇后弄死了,这可如此交待啊?想到此,山魈一个腾空跃到悬崖上,
扯着树枝来到老淫妇的身后,抬起一条细如麻的小短腿,气鼓鼓地踢着老伥鬼:
「咕嘎,咕嘎,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老东西,寇老爷让你捉拿淫贼,
你不仅没捉到,连自己的外套也弄丢了,现在,你又要胡来,皇后的阳寿未尽,
你岂可如此无理。再说了,你只是伥鬼,得到了猎物,应该奉送给老虎主子才对
啊,笨蛋,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得我来教你、告诉你,哼,咕嘎,咕嘎,」

  「嗷,嗷,嗷,老东西,你敢对皇后下死手,我跟你拼了!」

  看见皇后遭了老伥鬼的毒手,虎皮黄可真急了,它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脑袋
里只有皇后,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情急之下,阿二只感觉重重的身子居然离开
了地面,飘飘忽忽地腾空而起了:这张虎皮果然不凡,不仅威力巨大,还能飞翔
呢!阿二禁不住地得意起来,前臂偿试性地往上跃了跃,虎皮黄终于飞了起来,
带着呼呼的风声,黄橙橙的虎身径直扑向悬崖绝之间,看得山魈和老伥鬼目瞪目
呆:「好家伙,虎皮黄还有如此神功,着实了得,如今落到了淫贼之手,虎皮又
添上了翅膀!」

  「嗷,嗷,嗷,老东西,放开皇后,不得对皇后无礼!嗷,嗷,嗷,」

  「啊,是,是,好的,」听见老虎的吼声,正掐着皇后粉颈的老淫妇,看见
老虎主子当真动了大怒,慌忙松开干手掌,而山魈则生怕老虎伤了伥鬼,断了自
己今后的财源:「咕嘎,咕嘎,夥计,你可不能吃了它,它对你有用哇,关键时
刻,它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咕嘎,咕嘎,」

  「给你,老虎主子,我不要了,都给你!」老伥鬼扯着皇后的衣襟,规规矩
矩地将猎物送到了老虎主子面前。阿二依然是馀怒未息,双眼盯着皇后看了看,
由于伥鬼的折磨,再加上过度的惊赅,漂亮的皇后已经处于轻度的昏迷状态,俊
秀的面庞划出道道的血痕,昂贵的衣冠沾满了飞尘,前襟被松枝划裂开,细白的
酥胸半掩半露,那片让阿二永远都想入非非的抹胸在晨光中泛着温热的鲜红色:
好一个高不可攀,傲气十足,又总是令人垂涎不止的小美人啊!

  「嗷,嗷,嗷,滚开,都给我滚开,不要惊动了皇后,」

  虎皮黄一声大吼,老伥鬼和山魈都灰溜溜地闪到一旁,阿二大嘴一张,一口
叼住皇后的细腰,霎时间,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飞尘和热汗味道的,只有年轻、
健康的女人才拥有的体味,扑进淫贼的口腔。阿二大喜,前臂再发神力,居然腾
空跃上了常人无法攀登的、刀劈斧剁般的山巅。

  虎皮黄将皇后轻轻地放在一块光滑而又平缓的岩石上,皇后依然没有从惊赅
中醒来,平静地仰躺在岩石上,彷佛睡觉一般,阿二环顾四周,晨雾彻底消散,
红灿灿的太阳倔强地拱出了奇峰怪石,火辣辣地高悬在山巅之上,那万丈光芒,
彷佛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剑,把伥鬼和山魈狠狠地剌进地狱里去,从此不见了踪
影!

  嗷,阿二仰天一声长吼,这可真是上天赏赐的尤物啊,自从在林中窥得皇后
的芳姿,淫贼便将皇后列为此生追逐的目标,是呀,一个人活着,都应该有个目
标啊,用阿二的家乡土话来说:一个人活着,总得有点「奔头」哇!

  今天上午,阿二的人生目标终于达到了,在这群山之巅,在这云雾之中,曾
经威风八面,不可一世,拥有最高权力的皇后,那鲜香的胴体活生生地摆在到了
淫贼的面前,活了这么多年,经过不懈的努力,阿二终于看见「奔头」了!

  「嗷,此时不干,更待何时,待皇后醒来,必然进行反抗,这扑腾来,扑腾
去的,弄不好,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不能让她再飞了,老子要抓紧时机,把
到手的肥鸭子给煮熟了,一旦生米烧成了熟饭,看她还往哪飞,只有认命的份了!」

  对,就是这样,上!

  主意一经拿定,阿二纵身一跃,呼地跳到皇后的身上,四只虎脚将皇后拢在
其中,早已红通通、肿胀胀的长虎鞭直指皇后那充满神秘感的丹穴。

  不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造次不得啊!一挨瞅见皇后那冷峻孤傲的面庞,
阿二又胆怯了:污辱天下至尊的皇后,罪大与天,祸及九族啊!

  可是,不干,阿二的胯间又奇胀无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次良机,
再想对皇后有想法,那也只能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嗨,有什么可怕的,不
就是一颗脑袋么?再说了,我阿二已经身为野兽,皇后纵使醒来,也不会认出我
的,权当被老虎给强奸了,对,就是这样,阿二终于下定了淫心:干!

  乘人之危把肉剜,坠崖投石在荒滩。

  躲过明枪有暗箭,伥鬼开路虎心宽。

  忽然皇后送眼前,兽皮着身好行奸。

  屁癫屁癫叼在嘴,呱叽呱叽操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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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心情惴惴不安感觉像做了贼!出门必须绕着圈子走!

  前几天在浴池嫖了一个小姐,谁料想,出门结单时,巴台出错,漏收了我的
嫖资,我再三言明,并且把数张钞票直接甩到巴台上,服务生执意不收,我一连
扔过去三次,都被退了出来,同行的狐朋狗友说我傻,硬把我推出大门,塞进了
出租车,可是,占了点小便宜,我的心里却很不舒坦,感觉良心大大地坏了!

  而狐朋狗友却兴灾乐祸:浴池管理有漏洞,跑了单子,收银的活该!

  平生第一次,嫖娼没花钱,怎么什么事都能让我碰到呢,这又激发了写作的
灵感。




  第三十七回山妖阴元洞偿虎肉,尼姑元阳石品龙茎

  菩萨蛮 .尼姑品箫

  龙茎含口甜如蜜,吞来吐去馋淫尼。

  徐缓入香喉,尼姑涎水流。

  群山幽谧谧,嘴中粘溢溢。

  小嘴滑悠悠,此生何所求。

  且说大白猿掠得了皇后,乐颠颠地拎回阴元洞内,急不可奈地要大行欢爱,
幸有珍珍不畏强暴,挺身而出,为了保住皇后的贞洁,降服山妖,珍珍机智地献
上一道美味佳肴一盘抹上了毒药的烹乳虎,令毫无觉察的大白猿食欲大开,接过
盘子扯着虎肉便大嚼大咽起来。

  而空照挟持了天子之后,驾着云朵扶摇直上,嗖的一声跃上了那根与阴元洞

  相对的、与男人的阳具极为相似、呈着倾斜状、圆浑浑的峰巅直指苍穹的擎天巨

  石上,把天子都看呆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境,也忘记了姑姑已被山妖
虏走,凶多吉少:我的天哟,好高、好直、好粗的大石头哇,朕好像在哪里看见
过,哦,想起来了,在梦里,是的,在梦里,朕与师爷趴在这根巨石上,准备共
同畅游神秘莫测的阴元洞。不过很遗憾,朕尚未抵达洞底,就阴差阳错的到地府
一游了!

  天子正对眼前这奇山、这异景惊讶不已,身子已经飞上了巨石之巅,圣上的
双脚踩踏着光滑的岩石,手掌揪着蒿草向下俯瞰,登时赅出一身的冷汗来,只见
巨石鹤立鸡群般地斜插在群山之中,一片片浮云漂荡在粗壮而又坚韧的石壁周围,
并且不断地变幻着形状,看得天子心中暗笑。那雪白的云朵,好似女人分泌的爱
液,一经巨石的搅捅,便随意泼在石身上。再看看脚下的石头,光洁而又浑圆,
因处于红土地带,在午后夕阳的映衬下,石头泛着湿淋淋的棕红色。这片让人联
想翩翩的棕红色向石壁的四周漫延而去,最后,在其终止处形成一圈非常明显的
突起带,呵呵,那不是男人的包皮么?数根蔓,让人无法想像地从突起带的下面
钻了出来,沿着笔直的峭壁一路盘绕而上,在黄昏之中,好似一条条只有性致太
到高潮时才会勃起的青筋:哇塞,好一根激情四射,威力无穷的石头鸡巴啊!

  呜,一股强劲的晚风,划着圆圈,阴阳怪气地扑向巨石之巅,从天子的身上
嗖嗖地盘卷掠过,险些把天子掀翻在地,甚至都有滚下巨石的可能。天子更加牢
固地握住了蒿草,同时,一脸恐惧地望着对面的尼姑表姐,眼神里流淌着被迫的
乞求:「表姐,你,为何把朕弄到这里来,这里太高了,太危险了,朕好害怕啊!」

  尼姑默默无语地站在天子的对面,身子倚靠在棕红色的石壁上,不知是疲惫
还是激动,丰满的胸脯剧烈地抖动着,孤傲的面庞泛着晶晶的汗珠。此时此刻,
尼姑那颗野心勃勃的心,咚咚地狂搏起来: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天子已经掌握
在我的手心里,他属于我了!是的,属于我了,天子属于我了!

  晚风嗖嗖地吹拂着棕红色的石壁,那蕴含着一天的光热,透过薄薄的衣衫,
温暖着尼姑丰腴的背脊,那份飘飘然的感受,真好似男人坚硬而又极富肉感的阳
具,有条不紊地充实着尼姑那个空旷已久的地方!这种感受简直太诱人了,令尼
姑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向石壁靠去,手心揉抚着棕红色的石壁,须臾,尼姑感觉身
下猛然一热,哗的一声,双腿间不由自主地波涛汹涌起来。

  尼姑的面庞唰地绯红起来,她紧咬双唇,为了抑制住难奈的性致,空照决定
躲开石壁的捉弄,身子向前迈出一大步。天子的手掌依然死揪着蒿草,俊秀的面
庞吓成了浅淡的紫红色,嫩白的肌肤泛起串串的汗珠,随着晚风,习习地飘进尼
姑的鼻息,令尼姑愈加情迷意荡起来:好迷人的男人味啊,唉!尼姑暗暗地叹了
口气,她多么想扑向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然后,就像天底下所有平平凡凡的
女人那样,做她想做的,做她应该做的一切,一切,……

  不妥!尼姑再次告诫自己:千万要把握住自己,欲望尽管如此地强烈,自己
又是如此地渴望,但依然要保持住应有尊严,尤其身为出家之人。听见天子的乞
求声,空照真想立刻走过去,把天子搂在怀中,这样一来,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何乐而不为呢。不过,空照转念又一想,认为这是非常难得的、拿捏住天子的好
机会:小可怜,好个养尊处优的真龙天子,你也会有今天啊,哼哼,老娘要看你
笑话,让你在死亡的威胁下,痛哭流涕,将天子的威严一丢而光,像条狗似地匍
匐在老娘的脚下,从此以后,老娘让你做什么,就你做什么,比在你的骚姑姑面
前,还要听话,还要乖顺!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让你
们皇家的陵寝,空出一个位置来!也算我空照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为国家财
政,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

  「表姐,帮帮朕,朕要掉下去了!」

  望着天子那求救的眼神,听着圣上乞怜般的口吻,尼姑的心中好不快活,获
得一种莫名的、另类的快慰。蓦地,又是一股怪风嗖嗖掠过,将尼姑久闷心底的
怒火哗地点燃起来:我恨死你了,你害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报仇雪恨的机会
终于来临了。我要看你死,眼睁睁地看着你摔得粉碎!

  想到此,空照瞪着一对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天子,恨不得天
子立刻就失足跌进深渊。只见尼姑鲜红的珠唇突突乱颤,那是在心中恶毒地诅咒
着,不仅诅咒小天子,还诅咒先帝,诅咒皇姑,总而言之,诅咒天子整个家族的
人。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固然比天高,比海深,可是,尼姑对权力的欲望,则
比这群山还要多,还要茫茫无边。不能,在没有充分享受权力欲望的情形下,断
不能仅仅为了报仇就杀了天子,自绝前途!尼姑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帮助天子,
于是,尼姑准备向前迈步,拉过天子,主动说些温和的话语,可一时间又放不下
高傲的架子。又是沉默了半晌,尼姑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犹豫不决。

  自从舅舅乱政被姑姑剁成了肉酱,天子便再也没有与表姐这样近距离地对视
过。此刻,两位近亲在不毛的蛮荒之地,在怪诞无比的巨石上,终于长时间地、
双眼对双目地彼此对视了。望着表姐空照那两道雪亮剌人的目光,天子好像看见
了两把锋芒毕露的利剑直剌自己,旧仇新恨,似乎都汇集在两道寒气逼人的剑锋
上。天子有些害怕起来,那颗原本就怯懦、且毫无主见的心愈加慌乱起来。从尼
姑利剑般的目光里,天子终于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一个高级肉票!于是,他再也不
敢抱什么奢望了,尴尬地咧着嘴巴,呆呆地望着表姐,良久,为了缓和这比死亡
还要可怕的沉寂,天子又不着边际地嘟哝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空照仍然没有作
答,雪亮的目光继续盯着天子。如此一来,看得天子有些发毛了:她这是怎么了?
方才掀起轿布的时候,表姐还和和气气的,承诺一定要保证朕的安全,怎么一挨
到了山巅,她立刻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她为何用如此逼人的目光瞅着朕?在这
关键时刻,天子自然而言地想起最亲近的、最知心的大淫贼:师爷啊,倘若遇见
这种女人,朕应该如何对待才能将其征服呐?

  在与淫贼朝夕相处的那段终生难忘的日子里,天子向平安侯请教了对付任何
女人的方式和方法,天子诚恳地请教淫贼:「师爷啊,你男扮女装,屡屡以保姆
的身份,频繁出入于各种大富人家,所接触的女人都是有身份的、有地位的、有
教养的、有文化的、有品味的,如果遇见不吃你那一套的,且非常傲谩的女人,
师爷将何以为之啊?」

  「嘿嘿,这好办,」淫贼眨巴着色眼,毫不负责地大放厥词道:「盯着她,
死死地盯着她看,圣上,就是这样,呶,」平安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或者说
是玩世不恭的、又或是威武不可屈的,男子汉的气概,那对贼溜溜的眼珠子,恶
狠狠地盯着天子:「倘若碰上这种女人,圣上切记,当她瞪着你的时候,你千万
不要回避,她这是在向你挑战,你要勇敢地应战,无论怎样说,咱们必竟是男人,
男人的目光,甚至比我们的鸡巴还要有威力,男人的目光再短小,再细弱,也要
赛过更短小,更细弱的针尖啊;而女人的目光,看似凶煞可怖,咄咄逼人,不过
草芥芒梢而已。男女对视,正所谓的针尖对麦芒是也!而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
由钢铁锤炼而成的针尖喽!」

  阿二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乍听起来满是那么回事,而实际上的情形则是,一
挨遇见这样的女人,淫贼霎时变成了一条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下贱无比地匍匐
在傲谩女人的小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乞求饶命。无端受到骚扰的女人,一边
往屁股上提着被淫贼扒扯下来的短裤,一边飞起三寸秀莲,气咻咻地向阿二。

  有气无力的女人,小脚掌根本没有碰到淫贼,阿二却装腔作势地来个仰面大
朝天,后脑勺咕咚一声砸在床板上,双手抱住女人的小脚掌,张开嘴巴,这边用
舌头下作无比地吮吸着女人的脚趾头,那边用手心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揉抚着女人
较为敏感的性爱地带:小脚肚!直舔得女人脚心酥热,小腿麻痒,由于腿肚子频
频抽搐,女人实在控制不住了,索性轻声呻吟起来,同时,也咕咚一声瘫坐在床
上:唉,算了吧,休与这过份计较,一旦把事情闹大了,最多将这烂仔抓进官府
治罪,砍掉脑袋了事,而老娘的名声,却从此扫地了!并且,事情已经闹到这般
地步,淫贼堂而皇之地侵入了深闺,不如顺水推舟,反正也是双方受益的事情,
于是,被撩拨起来的女人,索性享受起这顿意外的美餐来!

  用这种方法征服傲谩的女人,实在有失一个男子汉的尊严,所以,淫贼从来
不愿启齿,只向圣上传授「针尖对麦芒!」的阵地战的打法。于是,不知内情的
圣上果真就龙珠圆瞪,龙光四射地与空照「针尖对麦芒!」起来。

  两位近亲在狭窄的巨石上斗鸡般地用眼珠对峙起来,四道目光重叠交错在一
起,好长一段时间,彼此间横眉冷对,互不相让。最终,还是空照主动避开圣上
的目光,且向前迈了一大步,吓得圣上猛一激泠:她要干么?不过,圣上依然牢
记淫贼师爷的谆谆教诲,龙珠仍旧逼视着空照。漂亮尼姑已经迈到小圣上的面前,
孤傲的秀颜绽开极不自然的微笑,只见俏尼姑长袖轻拂,哗的一声,一团浮云簇
拥在天子的左右,同时,空照伸出双臂,一只手臂拽住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天子,
另一只手臂轻轻地按住天子的肩膀,哆哆嗦嗦地抚摸着,继尔,和声细雨地说道:
「天子莫怕!姐姐已用云朵将天子罩在了空中!」

  看来,师爷的经验之谈果然奏效了,尼姑分明是软下来了,不仅施用了仙术,
帮助了天子,还主动说些和解的话,圣上龙心大喜,对淫贼更加敬佩了:不愧是
大淫贼,对任何女人的心理都分析得如此准确,厉害,厉害啊!师爷的身上,值
得朕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师爷,她服软了,下一步,朕又该如何啊?且请指教!

  「圣上,」淫贼的教诲重响于耳:「万不能立刻就赏她好脸,她这是在试探
你,你要继续保持男子汉的威严,抵挡住她射过来的糖衣绣箭!如果此时圣上稳
不住自己,立刻笑脸相还,主动解除武装,那可就惨喽!她可要登鼻子上脸喽!」

  「哼,大胆尼姑,你把朕弄到这种地方,想害死朕么,快,还不快快把朕送
回京城,难道你要犯弑君之罪么?」天子牢记淫贼的教诲,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
的皇室威风,拿腔作调地喝斥起来:「你,你无端把朕弄到这个鬼地方来,不认
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想,……」天子欲言又止,他本想质问空照:
你将朕弄到这里来,不会是想报杀父之仇吧?可是,杀舅舅并不是朕的主意啊,
并且,舅舅也不是朕杀的啊!

  天子突然认为不妥,这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把责任往姑姑身上推啊,不行,
这样做,对不起姑姑。并且,表姐并没有追究旧仇的意思,她无非是想挟持自己,
托天子的大名,重新组建一个伪政府。

  圣上正考虑此番问话该不该出口,只见空照咄咄放光的眼睛突然红润起来,
同时,高佻而又丰满的身子哗地塌倒下来,只听扑通一声,空照双膝一软,直直
板板地跪在了天子脚下的岩石上:「天子误会了,我是想救天子啊,天子在上,
空照救驾来迟,罪过,罪过啊!」

  哈哈,乖乖,她彻底认输了,她败倒在朕的脚下喽,圣上喜出望外,说话硬
中带软,软中带剌:「救驾,这也算是救驾?你救的是哪门子驾?这分明是绑架
啊!唉,表姐,你让朕说些什么好啊?以前发生的事情,朕依然能够嗅到血腥味,
你我本来是舅表亲,辈辈亲,如今搞成这种样子,真是无话可说了。」

  挟持天子欲打洞,尼姑终于圆夙梦。

  圣上色厉狂咆哮,空照内荏作大恸。

  空照泪眼淋淋地跪在圣上的面前,最初那种逼人的气势,霎时间便荡然无存
了,天子的底气更足了:「表姐,你这是何苦哇,你以为把朕弄到这里来,就以
为抓到了肉票,就能得到你所要得到的一切么?咱们两家的仇恨已经很深很深了,
而表姐此番所为,是在继续加深这种仇恨!如此折腾下去,何时才有个头哇!」

  「表弟,」空照以膝盖骨代替脚掌,在光滑的岩石上向前磨蹭着:「天子误
会了,空照绝没有绑架天子、以私仇的意思,天子如果不喜欢这里,我可以送你
回去,请天子千万不要认为我是在绑架,那真是折杀空照一片真心啊,姐姐所以
这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天子在一起,单独地谈一谈!」

  「谈什么?」天子冷冰冰地问道,空照将泪面俯在天子的双膝上,双手搂住
天子的大腿:「天子,给空照一个名份吧,否则,我实在不下这口气啊!」

  「唉,你把朕弄到这个天荒地远的大石头上来,原来就为这个啊,朕还以为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呐!」

  小皇帝终于明白了空照的意图,不过,没有姑姑首肯,天子什么权力也不能
行使,尤其在这遥远的大石头上,两手空空的圣上,拿什么给空照一个名份啊。

  于是,为了掩盖自己有名无实的窘态,天子故意岔开话题,推辞自己站得太
累,手掌欲搬开空照的胳胳臂,尼姑撒娇般地笑道:「表弟,夜晚的山风很大,
姐姐只有这样抱住天子,才会安全哦!」

  「可是,下得山去,」小圣上手指着无边的漆黑,提建议般地问道:「不是
更安全么?」

  「呶,」空照扯谎道:「那吃人的大白猿还在山下没走远呢,天子此刻下山
会有麻烦的!」

  「吃人?」天子的心头猛然一颤:「大白猿会不会把姑姑给吃了啊!唉,」

  小圣上正为姑姑的生死担忧,脚下的尼姑再也按奈不住了,双臂极为挑逗地
抚弄着天子,挂着泪痕的面庞在天子的身上蹭来磨去。黑暗之中,天子感觉有什
么东西在拱捣着自己的胯间,搞得龙茎微微剌痒,旋即产生一种本能的勃起欲望,
天子俯下头去,一束月光恰好游移到天子的胯间,乖乖,原来是空照仰着泪痕累
累的面庞,正厥着珠唇,即淫荡不已,又讨好不止地拱弄着天子的胯间。天子先
是一惊,但很快明白了表姐的渴求:呵呵,表姐想与朕大行欢爱,既然如此,朕
又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天子冷冷一笑,胯部主动拱向空照,尼姑依然仰着面
庞,冲天子眨了眨眼,报以心领神会的淫笑:「嘻嘻,嘻嘻,嘻嘻,呜唷,哦,
给我,」尼姑的态度不变则已,说变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分钟之前还是
傲谩而又衿持空照,此时,下贱无比地跪在天子的脚下,双臂放浪地抓挠着天子
的大腿,张着腥红的小嘴,吐着湿淋淋的舌头,一边鼓捣着天子的胯间,一边淫
痴痴地臆语着:「给我,给我,」好个十足的荡妇啊:「我要,……」

  「呵呵,」天子早已被表姐撩拨得性致大发,望着尼姑的淫态,天子也一扫
至高无尚的尊严,笑嘻嘻地掏出龙茎,扑楞一声展现在空照的面前,尼姑顿然喜
形于色,一把拽过龙茎,圆瞪着眼睛,仔细地视审起来。

  龙茎微翘明月前,尼姑脸上笑开妍。

  手握肉棍赛玉玺,即品箫来又揽权。

  遥想当年吕氏族,更念媚娘武则天。

  弦儿弯弯任我欢,怎知抬脚迈深渊。

  天啊,这哪里是普通的肉棒啊,这俨然是一根权杖啊,尼姑坚信,一旦拥有
了这根肉棒,从此便拥有了天下。尼姑只要牢牢地握住这根肉棒,便牢牢地掌握
了天朝的大权,这根肉棒晚间在尼姑的那个地方随心所欲地搅捅一宿,白天,在
金銮宝殿之上,尼姑于是便喧宾夺主地发号施令了。有了这根神通广大的肉棒加
权杖,尼姑摇身一变,从此还俗了,成为一个平凡的,却是真正的女人;一个有
血有肉的,有雌性气味的女人;一个食人间烟火,却拥有非凡能力的女人;一个
有着强烈的,那方面欲望的女人;一个有目标,并为此孜孜以求的女人。有了这
根肉棒,尼姑的性欲不仅得到了彻底的满足,生活从此也充实起来。再过个一年
半载,这根肉棒会赐予尼姑一个儿子;然后,所谓的天子却莫名其妙地驾崩了;
然后,尼姑摇身又是一变,终于大权独揽了;然后,儿子一天一天地成长起来了,
也有了参政的念头,尼姑只好不情愿地退到大殿的后面,为了继续干涉朝政,便
在大殿上挂一道布,这叫什么来着?再然后,儿子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服从母
亲的摆弄,怎么办?废了他,……,怎么,太狠了,太毒了?呵呵,最狠莫过母
老虎,最毒莫过女人心啊!

  「哦唷,」想着想着,那无限美好的前景梦幻般地浮现在尼姑的面前,那根
与岩石同样颜色的龙茎,在尼姑的眼前红光灿灿,极为诱人,神秘而又深邃的孔
眼尤其令尼姑心驰神往、如痴如醉:「给我,快把龙精赐给我,」说着,空照珠
唇大开,深深地含住了龙茎:「我要,我要,我要一个儿子!」

  「呵呵,」天子讪笑道:「表姐,想要儿子,你搞错了位置啊!」说着,天
子抬起脚掌,挑逗着尼姑的小腹,空照乖巧地叉开了双腿,天子的脚尖立刻踏蹭
到一丘软乎乎的肉包。

  「啊,」空照口含着龙茎,仔细地品味起来,继尔,发出一声由衷的叹息:
「真好啊!」

  尼姑手握着龙茎,嘴角漫溢着粘乎乎的涎丝,百感交织。闻腻了檀香飘忽不
定,随风而逝的淡薄气味;偿够了斋饭虽然浮着一层菜花油,却是华而不实的籽
粒;敲烦了虽然嗒嗒作响,却是毫无生机的木鱼石,此时此刻,握着突突勃动的
肉棒,尼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到一阵滚滚而来的炽热;嗅闻到一
股回味无穷的骚膻;咀嚼着一味极为剌激的辛辣,这怎能不令尼姑感叹;不令尼
姑激动;不令尼姑呻吟不止、臆语连篇呢!

  在尼姑卖力的吮舔下,天子越来越忘乎所以了,他忘记了自己肉票的身份;
忘记了身陷妖洞的姑姑;忘记了远在千里的京城;忘记了身下的悬崖绝壁,唯独
没有忘记的,是淫贼阿二:师爷啊,你没猜错,姑子要是发起浪来,比大家闺秀、
豪门主妇还要凶、还要狂啊。你且瞅瞅她那副淫相吧,真恨不得将朕的龙茎整根
地吞进肚子里,永远据为已有!

  「天子,年轻的姑子一旦发起浪来,还有一种更重要的征象,下面就像蓄满
了水的大池子,闸门一经开启,哗,就闹起水灾来了,……」天子突然想起淫贼
的这番高论来,于是,他推开空照,俯下身来,伸手欲解脱尼姑的裤子,看看尼
姑的下面是否像师爷说的那样闹起水灾来了!已经情迷意荡的空照,抹了抹嘴唇
上的涎液:「天子莫急,让我自己来,嘻嘻!」

  说着,尼姑将天子安顿在一团洁白如锦的云朵上,刚刚被尼姑吮过龙茎的天
子,身上有一种轻飘飘、晃忽忽的感觉,红灿灿的龙茎,饱经尼姑的吮吸,晶光
闪闪,在飘忽不定的浮云间,若隐若现,时尔还弥漫着细碎的白云,彷佛女人的
分泌物。空照终于站立起来,脸上再次露出傲谩之色,神气活现地挺直了腰身,
一边松解着衣裤,一边扭动着腰肢,向天子卖弄着这身丰满的鲜肉。

  「去,去,」天子再也看不见板着面孔的尼姑了,在圣上的面前,一个活脱
脱的荡妇,扬起脚掌,嗖嗖地将绣鞋抛向天子,天子欣然接在手中,习学着淫贼
的下作之态,非常认真地嗅闻起来,看得尼姑淫心大悦:「呶,这里还有,」话
音未落,尼姑的内衣、抹胸、裹脚布,铺天盖地飞向天子,天子都忙不过了,只
听吧嗒一声,一个湿淋淋,粘乎乎的东西豁然扣在了天子的额头上,圣上抓下来
一看,哈,原来是尼姑渗透了淫液的内裤,天子握在手中,感觉水洗的一般,于
是,若有所思地嘀咕起来:「嗯,师爷没有说错,姑子的下面果然闹水灾了!」

  「啥?」听了圣上的话,尼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天子怎么又把我
与淫贼联系到了一起!那个可恶而又下流的淫贼是如何知道姑子的下面会闹水灾
啊,难道淫贼当真上过姑子?然后又下流无比地津津乐道给了小圣上!不过,难
以否定的事实却是,别的尼姑无从获得,空照的下面的确经常闹水灾,几乎每天
早晨醒来,尼姑的内裤都水洗的一般湿淋,想到此,已经脱得溜光的尼姑,难堪
地用手掌遮掩着雪白的胴体。

  「哇,」听见尼姑的惊叫,天子抬起面庞,一尊鲜活的女人体豁然呈现在天
子的眼前,天子怎么也没想到,表姐不仅体态高佻,腰身丰腴,更有一张比浮云
还要洁白,还要诱人,还要充满神秘感的肌肤,在那丰硕的胸前,悬挂着一对鼓
突突的大奶子,因过于丰润,圆浑的奶身向下倾垂,两颗如豆的乳头在空照的手
臂上微微摇晃,天子的目光继续下移,在尼姑手臂遮掩的地方,一片卷曲的绒毛
从手指缝里钻出些许的梢尖,晚风徐来,极具诱惑力地荡来摇去。看见天子注意
到自己的私处,空照难为情地扭向一旁,如此一来,大腿一咧,涂抹在内侧的淫
液,在月光映照下莹莹放光:「表姐长得真白啊!」

  天子大喜,纵身跃起,一头扑向尼姑,双手搬住表姐的双股,龙眼兴奋异常
地盯着尼姑的隐秘之处,在天子的推移下,表姐假装羞涩地挪开了手掌,嘴里喃
喃道:「圣上,休要再提那淫贼,一提起他,姐姐就恶心的要吐,全然没有了兴
致!」

  「嘿嘿,师爷怎么了,朕最敬佩的人,非师爷莫属哇,」天子振振有词道:
「师爷的本事,朕恐怕此生此世也学不来喽!唉,可悲乎,还是可叹乎!呶,让
开,」一边说着,天子一边拨开空照的大腿,龙茎直指尼姑水汪汪的嫩穴。于是,
浮云上的一男一女,肉棒冲击着鲜肉,鲜肉挤压着肉棒,一对至亲乐悠悠享受着
彼此。空照依然对淫贼耿耿于怀,一边厥着屁股,迎合着天子的冲击,一边唠唠
叨叨地嘟哝着:「佛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哇,一介偷鸡摸狗
之徒,不仅登上了皇室的金銮大殿,还被奉为上宾,受到封赏,真乃滑天下之大
稽啊,」空照扭过面庞,一脸的轻谩之色:「那淫贼的所作所为,连旁门左道、
雕虫小计的资格都谈不上,我真不明白,圣上为何如此宠信与他啊!」

  尼姑真是无聊到了极点,嘴上贬损圣上不应该宠信阿二这等没层次的小人,
而她自己刚刚与大淫贼合作完毕。

  「休要胡说,」天子啪啪地拍打着尼姑的白屁股:「不得信口贬低朕的师爷,」

  始终蒙在鼓里的小圣上,一边继续大作着,一边大言不惭地谈起梦中与淫贼
相见,并且畅游淫境的种种所遇所见,直听得空照不停地撇嘴:「算了吧,圣上
有所不知,淫贼的那些伎俩,都是姐姐传授给他的,没有我,他什么也做不成,
姐姐的目的,不为其他,只图圣上龙心大悦,早日出宫,来到这蛮荒之地,你我
早日相会,今天,好梦终于实现了!」

  「胡说,」圣上表示怀疑,尼姑的宝镜又不在身上,一时间也证明不了自己
什么,于是,话题又重归与前了:「天子,」尼姑主动向后拱了拱屁股,将天子
的龙茎深深地纳入嫩穴之中:「姐姐不与你争执了,咱们言归正传吧,给我一个
名份,如何?」

  姑姑不再现场,圣上可没有权力封官许愿,他也不想给表姐什么名份,于是,
只好再次把话题岔开。当空照的屁股再次向后拱送时,天子按住空照的双股,双
眼淫邪地瞅了瞅尼姑一片狼籍的肉丘,摆出一幅看破红尘的可笑架式:「唉,朕
自从舅舅托梦以来,看透了一切,对宫内的权力斗争早已失去了兴趣,没用啊,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于今,朕正潜心研习舅舅在梦中教给的《素女经》!唉,说
白了,」天子下作地抠了抠尼姑的嫩穴:「就是在研究这个眼啊!」

  「嗨呀,表弟,不是姐姐耻笑你,圣上太也孤陋寡闻,一本不足挂齿的淫书,
也如获至宝,看得如此陶醉,读得如此倾心,」说着,空照高厥着屁股,下颌贴
在云朵上,居然将全本的《素女经》,哇啦哇啦地给圣上背诵一遍,直听得圣上
呲牙咧嘴,由衷地表示佩服。背诵完毕,空照考试般地问天子道:「天子如此热
衷于《素女经》,姐姐向你提个问题,怎么样?」

  「但问无妨!」

  「请天子告诉我,《素女经》的真谛是什么?」

  「这个,」天子当真就被问住了,空照淡然一笑,顺嘴说道:「数数易女!」

  末了,尼姑又以讥讽的口吻挑唆起天子与皇后的关系来:「不过,你那骚姑
姑妒性极强,天下无人不晓,天子的龙床上,全由那个臭骚霸着,绝容不得第二
个女人啊。所以,天子纵然把素女经学得烂熟于心,却不能身体力行,也是枉然
啊。

  如果天子肯立我为皇后,我一定倾力帮助天子,广招天下美女,活学活用
《素女经》,不知龙意如何?」

  「表姐,《素女经》的真谛,远不止一个数数易女,」天子以学者的口气,
与尼姑研讨起《素女经》来:「《素女经》里面的学问,一生一世也研习不完,」

  天子滔滔不绝,津津乐道,空照则是心不在焉,时间长了,天子也感觉乏味
了:「算了,算了,现在不是大谈、特谈《素女经》的时间,」天子话题突然的
又是一转,企图借助尼姑的仙术救出姑姑:「眼前的问题,朕的姑姑将何以为之
啊?」

  「哼,」空照丝毫也没有搭救皇后的想法,她兴灾乐祸道:「你那骚姑姑完
全是自作自受,那个小骚擅自动用驻守边关的军队,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去搞政
变,血洗朝廷,杀人如麻,作恶甚多,屈死的冤鬼无以计数,沾满鲜血的双手大
权独揽,所以,上天震怒,特派遣山妖将其擒拿归案,」

  「不会吧,姑姑没有乱杀无辜啊!」天子摇着脑袋:「姑姑所为,都是为了
天朝的江山社稷,」小圣上为姑姑辩解道:「朕认为没有什么不妥,乱世宜用重
典,这是千古以来,治国安邦、平定天下的铁律!」

  「反正那个小妖精这次是活不成了,」

  「可是,朕呐?」天子将姑姑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你自言救驾,难道
就是把朕救到这块大石头上,终日沉缅于女色之中?国家不可一日无主,朕在这
块大石头上,如何行使天子的权力啊?」

  「嘿嘿,」空照又拱送一番白屁股,狡猾地一笑:「表弟,咱们当然不会永
远生活在这种地方,若想离开,非常容易啊,」说着,空照赤白的小脚轻轻地一
划,骑在尼姑屁股上的小圣上,立刻感觉自己的身体飘飘然起来。空照的身子又
往前探了探,圣上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龙体已经离开了元阳石,完全悬浮在了夜
空中。不过,空照并没有继续驾云飞翔,腾空而去的意思,而是让圣上颇为失望
地讲起了条件:「圣上若想离开此地,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表弟必须先得答
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天子明知故问,同时,用龙茎没好气地冲撞着尼姑,空照努
力稳住身子,一字一板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废了你的姑姑,册立我为
皇后!」

  「这事,」天子推诿道:「回宫再说,如果你能保证我姑姑的人身安全,我
向姑姑请示一下,可以给你一个相应的名份!」

  「呵呵,我凭什么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相应的名份,这是什么意思?」尼姑
一声冷笑,呼地转过身来,天子的龙茎哧溜一声从尼姑的体内溜了出来。尼姑很
是不满,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了:「在圣上的眼里,我空照不过一个讨饭吃的穷亲
戚而已,对不对啊?」

  「不,不是那个意思,册封这种事情,朕需要与姑姑商量,」

  「窝囊废,」空照骂了一句:「作为一个天子,连这点权力也没有,这才是
真正的可悲啊,天子啊,你那骚姑姑除了杀人,就是搞乱伦,她还有什么真本事?

  天子若立我为皇后,我保证:天天让皇上作新郎,夜夜让圣上玩处女,表弟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姐姐保证供应!」

  「真的么?」天子将计就计,顺坡下驴:「倘若如此,你还不快快将朕送回
京城,朕要快快地享受新生活啊!」

  「那好吧,」尼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戴整齐,此时,群山漫布的东方泛
起一抹淡灰色的晨曦,尼姑挽起小圣上:「太阳尚未出来,早晨的空气格外的凉
爽,咱们此刻就上路吧!」

  言毕,尼姑脚踏着云朵,飞速地飘向远方。也不知翻过多少道山峰,也不知
越过多少条河流,当晨雾渐渐散开、红灿灿的太阳浮上群山之巅时,圣上手搭凉
棚,放眼望去,只见在茫茫无边的群山之间,在的山崖壁之上,突然浮现出一片
醒目的翠绿,以及一汪碧蓝的池水。在阳光的映照下,山脊间毛色各异的

  猢猴尖声嘶鸣;绿树上百鸟欢歌;花丛中成千上万只色彩斑澜的蝴蝶漫天飞舞;

  山脚下丰沛的池水波花涟涟,涌动的水浪强劲有力地拍打着岸边的顽石,辟
叭作响。圣上万分惊讶:好美妙的景致啊!如果是在平时,小天子早就拍着手,
欢快无比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里了,可是今天,归心似箭的圣上全然没有了兴
致,怔怔地问尼姑道:「这是什么所在?」

  「嗯,」尼姑漫不经心地冒出一句话,听得天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
子,咱们到家了!」

  「什么?」天子一脸的惊讶:「到家了?表姐,不要搞错,朕看到猴山了还
差不离!」

  「天子,」尼姑平静地说道:「你再仔细地看看啊,咱们真的到家了!你看,
那不是京城么!」

  「京城?」天子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空照的衣角,小心奕奕地向云朵下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天子不禁又吃了一惊。在那条生机昂然的山脉下;在波花翻滚的
池水畔,闪现出一座布局紧凑、合理、有着坚固城墙的小城池,那硕大的青灰色
的秦砖;那造型素实用,作工精湛的汉瓦;那近乎夸张的大屋盖;那飞天而起的
曲线形檐角,分明就是中原故都的微缩版啊,天子由衷地惊叹道:「哇,在这近
乎原始的地方;在这遥远而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小巧的、精致的城市,
莫不是朕看花眼了,或者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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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回小天子亵美洱海滨,虎皮黄猎骡苍山麓

  浣溪沙 .白族姑娘

  风袭苍山野菜蕤,浪敲洱海水莲滋。

  奇宝异珍产狄国,鲜灵芝。

  彩玉银环身上披,白袍突起闻香肌。

  大理姑娘堪绝色,欲迷痴。

  微缩型的中原故都让圣上有一种回归家园的亲切感,而沟壑纵横的,与中原
炯别的地形令圣上甚为困惑。他瞅了瞅身旁的表姐,空照显得异常的平静,一挨
提起裤子,表姐便由淫妇变回了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尼姑了。圣上心中暗骂:
母狗,瞅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德性,还是短操!望着尼姑傲谩的神态,联想起方才
交欢时下贱无比的淫相,圣上依然是余性未尽:「这,这是什么地方,」圣上指
着脚下的小城池,不知尼姑又施展了什么法术:「你把朕弄到哪里来了!你这是
玩的什么把戏,在这蛮夷之地变出一个小京城来?」

  「哇!」尼姑顾作惊讶地叫嚷一声,然后,慢悠悠介绍起来:「天子,空照
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弄出一个微缩的京城来,这里乃大理国
的首都,」尼姑接下来的话,令天子大失所望:「天子,前些阵子,空照看了天
相,从天上星相的排列表明,京城将有大难来临。考虑到天子的安全,京城暂时
不能回去了,只好在遥远的大理城苟且个一年半载的,以避过灾难,所以,」

  空照冷冰冰地说道:「从今以后,天子与我,就要在此生活喽!」

  「什么,你胡说什么?京城乃天赐的风水宝地,哪来的什么灾难,你完全是
故弄玄虚,诓骗于朕!意在大理偏安一处,建立地方割据政府!」此山,此水,
此城固然美好而又浪漫,充满了异乡他国的情调,不过,听了空照这番平静如水
的话,天子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澜,全然猜中了尼姑的用意:这里作为旅游圣地,
偶尔赏玩一番还算可以,如果让朕长期在此生活,那就不甚理想了!天子悄悄地
撇了一眼空照:「大理国,朕听说过,不过是天朝众多属国中的一个而已,怎么,
难道说,表姐要把朕挟持到这里来?」

  「什么挟持,」尼姑多有不满地说道:「天子这是怎么了,尽说些不中听的
话,干脆说我绑架算了。」空照答非所问,避重就轻道:「表弟,在京城住久了,
你就不嫌腻烦?天子你看,」说着,尼姑手指着碧绿的山脉和纯净的湖水,向天
子介绍起大理国壮美的自然景观,末了,补充道:「住在空气新鲜,环境幽静的
大理城,有利于天子的养生,你看那水,清澈见底,天子在洱海滨洗个澡,是件
多么惬意的事情啊;你再看那山,简直是座动物园啊,天子到苍山脚下去狩猎,
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啊。天子不是很喜欢旅游和猎奇么!并且,天子就不想换换口
味,偿偿大理的姑娘,呵呵,」说着,空照冲天子即神秘又淫迷地笑了笑。

  「哦,既然是这样,」听说表姐要给自己搞大理姑娘,天子又来了性致,把
回京城的事情,暂且抛诸脑后去了:「那么好吧,朕今天就到大理国一游吧!」

  说着,天子向下俯瞰:「表姐,旅游的第一站,朕应该去哪啊!」

  「呵呵,」空照笑道:「到了大理,当然要先浏览一下小巧精致的大理城喽,」

  说话间,空照拽着天子,便从高高的城门楼上,畅通无阻地飘进了大理城,
守城的卫兵彷佛一群瞎子,只看见一团浮云从头顶掠过,作梦也没想到大理城迎
来了两位非同寻常的不速之客。

  就这样,至高无尚的天朝皇帝,一身公子哥的装束,在尼姑的挟持下,不远
千里、很不情愿意地访问自己的属国大理来了!也正是由于天子与尼姑的到来,
不管这里的人们是否愿意,大理国平静而又漫浪的生活,从此画上了句号!

  飘浮在大理城的上空,天子有一种这样的感受,大理城的建是纯正的中原版,
或者说完全是中原城池的克隆,而大理街道上的行人,却与中原人炯别,他们无
不奇装异服,年长者,无论男女,通常都是清一色的深蓝大褂,边缘镶着黑色的
布条,脑袋上绕着沉重的缠头。男子手中执着粗硕的竹筒子,时尔咕噜咕噜地吮
上几口,天子不知那是何物。人们的脊背上都挂着一只竹蒌子,男人的竹蒌里装
着农具或者是猎具,女人的竹蒌里几乎都是呀呀学语的婴孩;天子尤其注意到,
大理的女孩子无拘无束,不像中原姑娘那般扭扭怩怩,拿腔作调,大理的女孩子
说起话来开朗爽快,走起路来双脚啪啪作响,两臂哧哧生风,诱人的体香直扑鼻
息。由此便可窥见一斑,大理女孩子有一股中原姑娘不具备的泼辣劲。

  大理女孩子的着装也较中原姑娘鲜艳多彩,很快便引起天子格外的注目,大
理女孩子的衣服一般以白色为主调,大概像征着纯洁和高雅。明显突起的、充满
诱惑力的胸前绣着怪诞的、奇珍异兽的图案,缠头上坠满了各种颜色的、极为耀
眼的玉石、以及贵重的银珠子。耳朵上垂着银环,胸前,衣袖上,甚至是膝盖上,
处处可见作工精美的银饰品,走起路来,叮当脆响,非常引人注意。更有甚者,
在一些女孩子的脖颈上,居然套上了银圈,并且不止一个!小天子心中暗道:这
也许是一种炫耀吧!看来,银饰品在此地很时尚哦!

  「啊,」望着一位又一位浑身珠玉、满头银饰的大理女孩子,天子的眼睛都
不够用了:「大理的女孩子真漂亮啊,并且,她们的服饰,也很特别!式样很新
颖,表姐,」天子央求道:「你不是说,朕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就给朕供应什么
样的女人么,现在,请表姐弄几个大理美女来吧!」

  「天子莫急啊!」望着天子如痴如醉的淫态,也许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妒忌感,
尼姑全然忘记了方才对天子的允诺,没好气地拽了天子一把:「大理城修得再漂
亮,也属蛮荒夷狄之地,大理的女孩子打扮再漂亮,也仅仅是皮毛上的东西,总
归是化外之民,表面上看着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其实,刁野得很啊。」尼姑
极力贬损着大理女孩子:「你瞅她们那个张扬劲,说起话来大声小气,行为举止
破马张飞,走起路来前扭后厥,哪里像个闺女家啊,真是缺乏教养!天子可好自
为之啊,不要理睬她们,更不要随便与之搭讪,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支解来。为了
天子的安全,你万万不能擅自行动,天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看我的眼色!记住没有
哇!天子!」

  「不,」天子任性地摇摇头:「不给朕搞些大理的美女来,朕说死也不在这
大理城生活!」

  「嗨,」空照道:「天子,你也太猴急了吧,咋的也要容空照一些时间啊,
待将天子安顿停当,表姐再去搞美女!」

  「不,朕现在就要,」天子果然耍起了孩子气:「表姐,你什么也不要做,
先给朕搞美女去吧!」

  「嗨,」表姐苦涩地咧咧嘴:「这光天化日的,表姐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
能闯进别人家里去抢啊,那岂不成了强盗!」

  噢哦,噢哦,噢哦,叮叮光,叮叮光,叮叮光,天子正与尼姑在云朵上争执
着,云朵下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啧杂声,俩人几乎同时向下俯瞰,不知何时,
失去控制的云朵顺风飘到了大理城附近的苍山脚下,在一片开阔的平坝上,彩旗
飘拂,人头涌动,摩肩接踵,彷佛在进行着自由贸易,又似乎在举办各种体育竞
赛活动。肤色粗糙的男人不厌其烦地向人抛售着自制的,又黑又硬的腊肉;身材
娇小的女人尾随在他人的身后,以超人的耐性,向人叫卖着自己精工细做的,又
厚又重的腊染。在一堆人圈里,男女老少分成两派,每派人群的脚下都摆放着黄
橙橙的铜币,一对大公鸡为这两堆铜币的归属作殊死的决斗,尽管它们自己一枚
也得不到,还是斗得遍体鳞伤,气息延延。在另一堆人圈里,一对大水牛为了争
夺交配权而战斗,只见两个家伙角扭着角,蹄顶着蹄,圆眼对着玲铛,摒住气息,
互不相让:混蛋,滚开,母牛是我的!不,母牛是我的,你去死吧!

  「哇,好热闹啊,」云朵轻轻地浮动,天子看到一幅更加令人惊赅的一幕,
一根木桩埋在平坝上,上面绑扎着农家必备的工具收割米谷的镰刀,锋利的刀刃
向上,一个男子赤脚蹬在刀锋上,逐层向木桩的顶端攀爬,天子惊叫起来:「这
算是什么游戏啊,太危险了!把朕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呵呵,」尼姑一脸轻谩地说道:「这家伙的轻功练得不错啊!不知会不会
腾云驾雾!」

  「就他啊,」天子瞟了一眼尼姑,假惺惺地恭维道:「他这辈子恐怕练不到
表姐这身轻功了!」

  「加油,加油,给国王加油啊」

  「什么?国王,」云朵下的叫嚷声再次引起天子的注目,原来,在平坝最平
缓的边缘处,一个名字叫做下关的地方,尤其热闹,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马术
比赛,天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谁是国王,难道大理的国王也参加比赛来了?」

  天子正思忖着,几匹体态短小,皮毛疏长的黑色马匹哒哒哒地奔驰而来,望
着那矮小的马腿,天子禁不住地讪笑起来:「如此丑陋的矮脚马,也好意思牵出
来参加所谓的马术比赛,丢不丢人啊!」

  「是呀,」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尼姑插言道:「炎热的南方向来不产良种
马,这些在北方人眼中奇貌不扬的东西,还是南方人锉子里拨大个,精心筛选出
来的呢,圣上拿它们与汗血马相比,那当然不是一个档次哦,」

  「莫说汗血宝马,」一提及马匹,喜欢玩马的圣上便振振有词了:「不是朕
吹牛,从皇宫里随便拽出一匹役马来,运到这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国王来喽,国王追上来喽!」

  从黑压压的人群里,豁然冲出一匹体态硕大,肉膘浑圆,周身呈着深棕色的
马匹来,飞也似地将一匹又一匹的矮脚马甩到了后面,圣上仔细一看,又讥笑起
来:「我的天啊,大理人可真能出洋相,所谓的国王,居然骑着骡子参加比赛来
了!」

  「圣上,你可别说了,可笑死我了!」看见大理国王骑着一匹驴马杂交,非
驴非马,不伦不类的骡子参加马术比赛,尼姑也觉得过于滑稽,竟笑得弯了腰:
「这些南方蛮夷,真够丢人现眼的!笑得我肚子都痛了!呵呵,……」

  无论天子如何的轻蔑,尼姑怎样的讥笑,杂交的品种骡子,虽然名声不佳,
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成为这场马术比赛不可争议的胜利者。

  「哈哈,本大王赢喽,」而骑跨在骡子背上的胜利者,自我感觉更为良好,
只见他兴奋得振臂高呼,博得臣民们的阵阵喝彩。空照止住了讥笑,注视着胜利
者良久:「怎么,他就是大理国的国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理国王从骡子背上跳了下来,无比骄傲地整理一下有
些凌乱的国王王礼服。伫立在云端的圣上看见这样一个国王,他,四十岁出头,
披着紫色长袍的身材显得略为矮小,左侧的腰际挂着一只铮亮的牛角,右侧的腰
际别着一把与镰刀颇为相似,比镰刀长出些许的弯刀。山风突然袭来,云朵飘向
一旁,阳光趁机射向下关,只见国王绕着黑布的缠头上插着数根耀眼夺目的禽类
羽毛,黝黑的面庞布满了硬胡茬,一对细小的,却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射着机敏
的光芒:「我羸了,」国王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手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热汗升
腾的骡子,然后,又啪啪地拍打着油光铮亮的骡子背,得意洋洋地向众臣民炫耀
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马么?」

  「不知道,」臣民们诚实地说道:「我们不认识这马,请国王陛下赐教!」

  「这是骡子,没听说过吧,呵呵,」国王拽着绳,一脸自豪地说道:「它是
我去天朝进贡时,万岁爷特意赏赐给我的,说它是一个新培育出来的马种,不仅
善跑,速度特快,干起农活来,有一股驴和马都不具备的蛮力。并且,骡子的食
物很杂,不像马,只吃谷草,骡子基本上什么草都能吃,嗨,总而言之一句话,
骡子不仅生命力强,还特别能吃苦耐劳!在许多方面,驴和马都比不上它,…
…」

  「是么?」与中原地区关系极为密切,同样也是以农为本的大理国臣民,对
牲畜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尤其是能耕作的牲畜,甚至可以这样说,牲畜就是财富,
听了国王的介绍,大理人纷纷向国王建议道:「骡子既然这么好,国王为何不多
繁殖一些,卖给我们庄稼人,让骡子帮我们种田啊!」

  「这个,嗨,」国王挠着脑袋,有些失望地言道:「我这个人一贯粗心大意,
在京城朝贡的日子里,着天灌得头晕脑胀,结果啊,就把如何配骡子下驹子的事
情,给忘了。等我出了京城,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酒劲彻底地过去了,才想起
这件事来,不过晚了,京城已经太远了,回去一趟要半年的时间。我决定自己研
究,可直到现在,也没配成,真愁煞我也。看来啊,只有等到下一次进贡的时候,
再向万岁爷讨要配骡的技术喽!等着吧,大家耐心地等着吧,本大王会有好骡驹
卖给你们的!」

  「那好吧,」众臣民非常诚恳地附和道:「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骡子下骡
驹吧!」

  「等着吧,等着吧,」云端上的尼姑兴灾乐祸道:「等到天荒地老时,骡子
也就下骡驹了!」

  「表姐,」小圣上感觉大理国王实在愚蠢的可怜,这也不能全怪他,当时送
给骡子时,皇帝老爸也没说清楚,也许光顾着饮酒作乐了,于是,小圣上对尼姑
说道:「既然到了大理国,朕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东游西逛,朕应该名正言
顺地访问大理国王,并且告诉他,骡子是永远也下不了骡驹的!大理国的臣民,
如果想得到上等的好骡子,可以去中原贸易啊,中原有无数的骡子啊!」

  「哼哼,我们当然要造访大理王了,我不仅要告诉他,骡子只不过是个摆设
而已,没有任何用处,永远也不能下驹子,」尼姑悄声地,却是极为阴险地说道:
「同时,我还要告诉他,你这个大理国王,也是个没用的废物,如果知趣的话,
请带上自己的家眷和细软,快快的滚出大理城,把宫殿让出来,给圣上和我使用!」

  「啊,这个,」圣上否决道:「这个不好,人家是这里的主人,是一代一代
传承下来的,我们凭什么要赶人家走哇!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哼,天底下的土地,只要天朝的力量所及之处,都是属于圣上的,自古以
来,这是天经地义的,天子,」尼姑伸出手来:「请把玉玺借空照一用!」

  「干么?」

  「空照要以圣上的名义,发一道圣旨,命令大理国王主动让出城池,滚出苍
山,滚出洱海,」

  「不,不,」天子执意不肯:「这样的圣旨不能发,玉玺更不能给你用,大
理王是老爸册封的,是合理合法存在的,如果照你的主意做了,大理国就要乱套
了。朕的江山广阔无边,中心点在中原流域,朕为何要放弃大好中原,却在这边
狭之地与一个蛮夷争夺地盘,搞得彼此都不愉快!」

  将大理王赶出大理城,空照的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坐在京城的金銮殿上发
号施令,固然风光无比,不仅辉煌灿烂,还可光宗耀祖。不过,京城的金銮殿可
不是容易坐的,那把金交椅上危机四伏、杀气腾腾。各路诸侯一旦得知尼姑篡夺
了皇位,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金交椅,必然前来讨伐,空照虽有法术在身,却没有
一兵一卒,很难招架各路人马的进攻,弄不好,老爸的过去,就是尼姑的将来。

  因此,为了能够活得长久些,掌权的日子过得安稳些,尼姑左思右想,最终
选中了大理,这里山高地远,天朝势力鞭长莫及,历代帝王这才勉强册封了大理
国王,给予充分的自治权,完全是出于无奈。因此,连皇家的正规军队都奈何大
理国不得,更休论诸侯的地方杂牌军了。在大理城,尼姑可以偏安一处,使多年
的夙愿变为现实。大理国的疆域虽然狭窄一些,土地尽管贫瘠一些,可是麻雀虽
小,五脏俱全,破家虽穷,也是一家之主哇!而圣上对大理国则毫无兴致,更不
肯献出玉玺来,这令空照很是烦火,准备动粗,又欠妥当,情急之下只好故计重
演,以女色引诱圣上,令其乖乖地献出皇帝的掌权大印。于是,尼姑狡猾地说道:
「天子不是想遍偿大理的美女么?可是没有皇宫,美女们往哪安置啊?总不能睡
露天地吧?」

  「这个,嗯,」天子一时语塞,尼姑趁机说道:「所以,空照准备给天子找
个理想的寻欢作乐的场所,大理王的宫殿理所应当地成为首选,待空照赶走大理
王以后,一定广招天下美女,以充后宫,不知龙意如何?」

  「好哇,」广招美女,以充后宫,天子当然乐了,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啊!

  不过,天子还是怀疑空照是以安置美女为借口,行颠覆大理国之举:「有关
宫殿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如表姐此刻就能把大理的美女送到朕的面前,我就
把玉玺借你用一下!」

  「此话当真?」空照雪亮的眼睛急切切地盯着天子:他妈的,都说天子年少
浪荡,没心没肺,让我看啊,这小子奸滑的紧啊,他这是考验我空照的能力啊!

  「绝无戏言!」天子平静地答道,尼姑心中自有章法:凭我空照苦练多年修
得成的高超法术,拐几个女人来算得了什么啊,区区小技而已。只不过,一个出
家之人,大行拐骗妇女儿童之举,真够卑鄙的,一旦传扬出去,名声狼籍四海。

  如今为了权力,尼姑全然顾不得了:「天子现在就要?」

  「就在此时!」天子故意难为尼姑:「朕现在就要偿一偿大理的美女!」

  「天子现在就要玩!」冲破了道德的底线,尼姑显得非常的爽快:「那好吧,
走哇,咱们这就弄她几个去,让天子偿偿鲜!」

  「能行么?」看见空照跃跃欲试的样子,天子对尼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尼
姑可是成竹在胸:「这有何难,表姐只需略施小计,天子无论有什么渴望,都可
以得到满足,天子放心吧,空照一定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真的哟,」好色的小圣上又兴奋起来,同时,即是恭维又是怂恿地言道:
「朕自识字以来,有关仙姑、法师的故事,多有阅读,每每捧起书本,便看得朕
心潮澎湃,血热沸腾。放下书本,不禁想入非非,如痴如幻。就寝后,朕便在梦
里飞天入地,无所不能,醒来之后,却都是空想一场,令朕大失所望。自从与表
姐重逢以来,看见表姐腾云驾雾,登山踏峰,如履平川,令朕眼界大开,表姐的
身手的确不凡啊,朕算是真正有所领教了!现在,不知表姐还将施展何种法术,
为朕搞来大理的美女,难道说,表姐能像孙猴子那样,大变活人?为朕变出各种
各样的漂亮女人来?嘿嘿,」

  「孙猴子,哟,」尼姑珠唇一撇:「它是什么档次,上窜下跳的小丑而已,
圣上休要把我与妖猴相提并论。圣上,空照自出道以来,云游四海,拜八方高师,
习学各种仙术,今天,且给天子露上一手仙术,以搏龙颜一悦!」

  「什么仙术哇?」天子猴急地问道:「能否告诉于朕啊?」空照并没有立刻
作答,而是用亮闪闪的眼珠盯视着天子。天子正欲继续追问,突然,一道白光从
眼前掠过,尼姑顿然不见了踪影。旋即,从天子的对面,传来空照熟悉的语音:
「隐身术!」

  「哇塞,厉害,」天子大喜:「厉害啊,」天子竖着大姆指啧啧赞叹了几句,
然后说道:「说起这隐身术,朕只是在书本上阅读过有关的介绍,从来没有真实
的体验过,今天,非常荣幸地目睹了表姐的真功夫,如此说来,表姐当真会隐身
啊!」

  「表弟,」尼姑自豪地说道:「空照不仅可以自己隐身,还能带着天子一同
隐身,圣上,相信否?」

  「相信,」

  「如果相信,可否同表姐走下云朵,再到大理城内走上一遭!天子不是想搞
大理的美女么,只要施用了隐身术,天子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于各种场合,想
进谁家的门,就进谁家的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随心所欲,谁也发现不了天
子的存在!」

  「这个,」天子迟疑片刻:真的如此灵验么?一旦有些闪失,被人捉到,横
遭一番痛扁,那可就惨喽!可是,看见空照无比自信的秀颜,一颗不安份的猎奇
之心促使天子点了点头:「可以,一切就请表姐妥善安排吧!」

  「天子,你想去什么地方啊,」尼姑神秘地问道:「想看些什么场景呢!」

  「呵呵,」天子也不加掩饰,稚嫩的龙颜露出淫邪的一笑:「那还用问,朕,
朕想看两口子睡觉!」

  「豁豁,」尼姑冲天子吐了吐舌头:「小邪门!下流坯!」

  「呵呵,」一提起偷窥,小天子再也没有了圣上的尊严,泛起一脸的孩子气:
「表姐,走吧,快点带朕偷窥别人家的两口子睡觉去吧,呵呵,」

  「可是,不是时候啊!」空照面露难色:「现在可是大白天啊,离就寝还有
很长一段时间啊,天子,你再看看别的吧,等天黑了,大理人都吃饱喝足了,就
搂着老婆上床睡觉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热闹喽,只恐怕天子的龙眼不够用
了,看不过来了,嘿嘿,」

  「那,这段时间,看点什么啊?」天子挠了挠脑袋,思忖了一会:「呵呵,
不怕表姐见笑,朕有一个怪癖,喜欢偷看女人洗澡!」

  「哟,」空照的秀颜泛着不屑:「瞅你这德行,一个天子,万民之主,想看
女人洗澡,那还不容易,下道圣旨,命令宫内的嫔妃,全体裸浴,不就结了!」

  「没劲,」天子充满好奇心地说道:「宫内的嫔妃朕都熟悉了,早就看够了,
看烦了,看腻了。并且,宫女们都被姑姑活埋了,想看也没得看了。朕的意思,
偷看没有思想准备的、毫无防范心的女人洗澡,那一定很剌激的,呵呵,」

  「那么,」空照又问道:「天子想看女人在室内洗澡,还是在室外洗澡啊!」

  「室外,」天子指了指遥遥在望的洱海:「最好是在那汪池水里,」天子禁
不住地兴奋起来:「啊,看啊,那白云,那碧波,那树林,那小鸟,再配上裸浴
的美女,哇,好一幅精彩绝伦的风景画啊!」

  「好吧,」空照答应一声,手拽着天子,脚踏着云朵,就在人头踊动的平坝
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驰起来,两人很快便飘上了着名的苍山,一片片浮云从天
子的眼前掠过,圣上注意到,从一片又一片的云朵里,浮现出一处又一处烟气弥
漫的小山村,此时正值中午,处于自然经济状态的小山村,到了烧午炊的时间,
从低矮而又歪邪的茅屋顶上,飘逸着与云朵一样颜色的炊烟,随风扑进圣上的鼻
孔,剌激得天子胃口大开,胃酸大量分泌:「这炊烟味好香啊,大理人的午餐吃
的是什么?味道很不错哦,呵呵,」

  「表弟,你饿了?」空照扭过头来,关切地问道:「天子是想偷看女人洗澡,
还是先用些农家的粗膳?」

  「先看女人洗澡,」对于小天子来说,偷窥更具有诱惑力。于是,天子耐着
饥饿,踏着云朵继续飘飞,终于飘到了碧波荡漾的洱海上。空照非常理解天子此
刻迫不急待的心情,云朵沿着洱海滨,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唉,表弟,真不是
时候,女人们都在家里忙着烧火做饭呢,哪有闲功夫下水洗澡哇,等一会,吃罢
饭,哎哟,」空照眺望远方,娥眉顿然舒展:「有了,终于有女人洗澡了!」

  说话间,空照拉着天子飘到池水清澈见底的洱海边,池水有节奏地拍击着石
堆积的岸边,翻哗作响,拂面的轻风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天子大喜,目
光随着缓缓下降的云朵望去,在树林之边,在洱海之畔,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
蹲着一群洗衣服的妇人。她们一边捣捶着衣物,一边悄声交谈着什么,时尔发出
神秘的笑声;五、六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童心未泯,抛下一大堆全家人换下来的
脏衣服不洗,而是扑通扑通地跳进池水里,嘻嘻哈哈玩起了泼水,水花飞溅到巨
石上的妇人们的身上和脸上,她们转过目光,以成熟女人特有的眼神,指手划脚
地品评着几位少女的身材、皮肤,……,以及,以及,呵呵,以及那个绒毛刚露
尖尖头,尤其神秘而又敏感的部位。

  滔滔洱海好地方,熟妇少女大欢聚。

  昂首秀发飘逸逸,低头绒毛丝缕缕。

  浪花飞溅观鲜肉,薄雾散开赏美乳。

  水拍胴体辟叭响,天子岸边饱眼福。

  「天子,」据尼姑自己介绍,处于隐身状态的天子默默无语地站在树林旁,
手抚着树,脚踏着草叶,天子即激动不已又忐忑不安:「表姐,距离如此之近,
她们能不能看见朕在偷窥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空照相当自信地答道:「就是我空照出乖现丑了,苦
练多年,连这点小小的戏法也掌握不好,空照还出来混个什么劲啊!」

  「真的么?」尼姑的回答令天子壮起了色胆,为了看得更加真切,天子诈着
胆子又往前迈了两步,脚下的草叶沙沙作响,机警的洗衣妇扭过头来:「什么动
静?谁来了,野兽?野狼?」天子吓了一跳,急忙止住了脚步,另一个洗衣妇瞅
了瞅林间:「别一惊一诈的,」洗衣妇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林风吹出来的响动,
哪来的狼啊,你怎么总是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啊!」

  天子终于放下心来,又试探性地往前迈出几步,一道挂满湿衣服的绳索挡住
了天子偷窥的视线,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拨开衣服,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
洗衣妇的身后,几个妇人毫无觉察,依然在窃窃私语:「喂,你说我家老爷咋那
么烦人啊,天天晚上缠着人家做那事,人家干了一天活,洗了一天的衣服,累得
骨头都要散架了,哪还有那份兴致啊,哎,真烦人,……」

  「那还不好,」另一个洗衣妇以羡慕的口吻接茬道:「你多幸福啊,我想要,
可惜我家老爷不中用了,人还不到四十,那个玩意就彻彻底底地报废了!唉,愁
死我喽。」

  「哟,」又一个洗衣妇面庞泛着淡红,因对男人的懒惰有着强烈的不满,结
果,对男人的那个玩意,也持否定的态度:「老爷那个玩意有啥意思啊,捅来捅
去的,还不是那么回事,我看啊,老爷们没用,有他没他都一个样,着天捧着个
大烟筒,除了吃饭睡觉,什么活也不干,要他们有啥用啊,」

  「那可不行,」不知是哪位洗衣妇对自己的男人尤其地满意:「没有老爷们,
这日子可咋过啊,我家老爷可比你家老爷们强多,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可是精神
头比年轻的时候更足了,啊,每天睡觉前,我们都要,……,呵呵,那感觉,别
提多舒服了,简直飘飘若仙,欲仙欲死了,呵呵,」

  「天子,你傻楞着什么呢,」空照催促道:「过去啊,没事的,她们什么也
看不见的,呶,」看见湿衣服妨碍了天子的行动,尼姑又搞起了恶作剧,长袖轻
拂,林边顿时怪风骤起,将绳上的衣服纷纷吹落到草地上,妇人们立刻着了慌,
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不好了,不知从哪来股怪风,把衣服都刮落了!嗨,全
粘上泥了,白洗了!」

  妇人们忙三迭四地整理着草地上的衣服,天子趁机跳到巨石上,听见嚷嚷声,
正在池中戏水的女孩子转身走向巨石,光鲜的胴体恰到好处地展现在天子的眼前。

  天子好不兴奋,不过,还是有些心虚,看见有个女孩子爬上巨石,天子怯懦
地向后退去,尼姑怂恿道:「不要躲避她,没事的,去吧,即使到了她们的眼前,
她们也看不见你!难道天子还不相信空照的法术么?」

  说话间,戏水的女孩子接二连仨地爬上了巨石:「二婶,我的衣服呢,是不
是也刮掉了!」

  在空照一再的鼓励之下,天子胆战心惊地溜进少女堆里,左看看,右瞧瞧,
女孩子光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了,果然没有注意到天子,为了给天子壮胆,同时
也是证明自己仙术的神灵,空照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大大方方划向一个少女光鲜
的脊背,少女大惊:「哎哟,好大的风啊,把树枝都刮折了,划到我的背上了,
好痛啊,好痒啊!」

  「哇,好漂亮,好健康的女孩子啊!」天子悄声赞叹起来,空照向天子使了
一个眼色,天子童兴大发,看见脚旁有一捆干柴,于是便从中抽出一根干枯的枝
条,只见哗啦一声,好端端的一捆干柴,被天子拽散了捆。天子拎着枯枝,嬉皮
笑脸地走向一个少女,少女恰好转过身来,看见天子手中的枝条,惊呼道:「三
姐,风好大啊,把柴捆都吹开了!哎哟,树枝怎么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我来了,」

  少女机灵地躲闪着,天子可乐坏了,拎着枝条,沿着河畔,乐颠颠地追逐起
来。

  「不好了,刮大风,就要下大雨,」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女孩子向众女孩子呼
唤道:「快回家吧,看把薪柴浇湿了,晚上用什么烧饭啊!」

  「对,快走,快回家,」众女孩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道:「今天这股
风刮得好怪啊,枝条专门往身上窜!」

  「哎呀,我的裤头,让风刮跑了,」一个行动迟缓的少女,手中的内裤突然
飘进了密林,少女一边惊呼着,一边光着屁股蛋,冲进密林里。

  天子拎着少女的内裤,正准备戏弄着尾随而来的女孩子,突然间,洱海边狂
风大作,晴朗的天空霎时昏暗起来,正在整理衣服的洗衣妇们,张皇失措地惊呼
起来:「野猪,野猪来了,大家快跑啊!」

  「哽哽,哽哽,」叫嚷声中,只见青面獠牙的猪头怪,已经从密林里窜了出
来,好色的猪头怪一边哽哽地乱叫着,一边直扑洗衣妇而去,女人们慌作一团,
纷纷扔掉衣服、水盆,大惊失色地落荒而逃。

  「天子莫怕,」空照拽过天子,腾地飞上了天空,云朵在昏暗中,又飘回到
苍山脚下的自由市场,天子向下望去,赛马场早已被狂风吹刮得一片混乱,一个
无头的女在平坝上跑来跑去,把大理人吓得抱头乱窜:「诈了,诈了,快跑啊!」

  「咕嘎,咕嘎,」混乱之中,山魈趁机下山打劫,在凌乱的摊位上,寻找值
钱的什物,天子和空照都困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当真闹鬼了?那家伙是什
么玩意,说猴子,又不像猴子,说猩猩,又不像猩猩!」

  嗷,嗷的一声狂啸,一只猛虎威风凛凛地站在苍山之巅,响声长久地回荡在
山谷之间,一对虎眼眈眈地盯着山下:嗷,「豁,」处在隐身状态下的天子,若
无其事地观赏着这出闹剧:「老虎也来了,真够热闹的!」

  说话间,猛虎已经跃下山巅,一头扑向平坝,大理人惊赅到了极点,再也顾
不得自己的财物,纷纷作鸟兽散,山魈更加为所欲为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快打啊,」大理国王骑在骡背上,指挥着军队与老虎展开了战斗,可是,
队形很快被老虎冲散,平安侯也许是饿急了,只见虎皮黄又是一声狂啸,毫无畏
惧地扑向大理国王的座骑,刚刚获得赛马冠军的宝贝,一头来自于中原的骡子。

  大理国王尚未反应过来,扑通一声,骡子已经被虎皮黄扑倒在地,平安侯张
嘴便咬,摔倒在地的大理国王当真急了,一边揉着摔肿的屁股,一边声嘶力竭地
大喊着:「上啊,快把老虎打死,夺下我的宝贝骡子!」

  众兵士手执武器,一拥而上,骡子实在太过沉重了,为了这身外套不被长矛
剌穿,虎皮黄决定放抛这份美餐,只见老虎丢开受伤的骡子,纵身跃起,冲破众
兵士的围剿,两手空空地返回了苍山之巅。

  大理小城好风光,赶场贸易喜洋洋。

  洱海之滨晾内衣,苍山脚下斗鸡忙。

  国王炫耀新座骑,美眉竟相比靓妆。

  忽然来了不速客,百姓从此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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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回虎皮黄闹翻大理城,小天子乔装探后宫

  阮郎归。偷窥

  月光闪烁偷窥时,晚风送辞。

  美人窗下展芳姿,小穴对大鸡。

  蹬垛头,扒门扉,悄然掀幔帏。

  寝闺深处把箫吹,凤颠鸾倒飞。

  从那天下午开始,以虎皮黄为主角的一群妖孽,成为大理小城最不受欢迎的
常客,每天黄昏以后,老伥鬼在前面开道,猪头怪哽叽哽叽地垫后,山魈咕嘎咕
嘎地在树梢上打眼,掩护着虎皮黄摇头摆尾地溜进大理城。豁,只要这群家伙入
得城来,大理百姓便遭了殃,它们见牲畜抢牲畜;见财物夺财物;见女人淫女人。
一时间,把个温馨祥合的大理城折腾得鸡飞狗跳、女人哭孩子叫。大理国王气得
嗷嗷咆哮,命令士兵紧急赶制各种捕虎的工具,又请来各路巫师大仙,布设道场,
焚香念咒,哼哼叽叽一番,就想降伏妖怪。结果啊,妖怪当真来的时候,无论焚
多少香,念多少咒,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该抢还是被抢,该淫照样被淫;大理
人眼睁睁地看着虎皮黄横冲直撞而来,待众士兵们拿着捕虎工具追赶上去,虎皮
黄早已没有了踪影,真正的屎克郎撵屁,白跑一趟。

  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大理王来了个全国上下总动员,在城外各个交通路口
挖地三尺,遍地设置陷阱,井内布满极具杀伤力的暗器,守井待妖地等候着虎皮
黄一夥失足掉进陷阱,从而一举灭妖降怪。大理国的臣民着实没少出力,陷阱挖
了不知多少眼,不过,虎皮黄一夥该来还是来,每天分秒不差,好一群兢兢业业
的上班族啊。

  与此同时,另一夥人也没闲着,为了满足天子怪诞的欲望,尼姑高超的隐身
法术不往正地方用,陪着天子几乎窥遍了大理城的各个角落:新婚之夜闹洞房;
两口子熄灯睡觉;小媳妇起夜小解;大姑娘来月事;老娘们生孩子;……,简而
言之地这样说吧,虎皮黄把大理城折腾个底朝天,小天子则把大理城窥探个遍,
双方都从中获得了不同方面的满足。

  「天子,」急于篡权夺位的空照再也等不及了:「空照已经陪天子偷窥多日,
天子的玉玺总该借我一用吧?」

  「可是,」天子尽一切可能地推拖着,能拖一天算一天:「还有些地方没有
去过啊,并且,朕还没看够呢!」

  「嗨,这还能有够!」空照摇头叹息,天子得寸进尺:「大理城虽然看得差
不多了,可是,大理国的第一家咱们还没去啊,没去大理第一家,就没有资格称
自己逛遍了大理城啊!」

  「大理第一家?」空照有些茫然:「那是谁家啊?」

  「嗨,」天子不屑地瞪了尼姑一眼:「笨蛋,大理第一家,当然是大理王的
家喽,这么大的家庭,这么重要的人物,表姐一定要领朕看一看,拜访拜访啊!」

  「呵呵,你可真够贪心的,居然打起大理王女人的主意来了?」空照无可奈
何地苦笑道:「那好吧,咱们就去大理王的宫殿,参观参观吧,不过有言在先,
参观之后,天子可要把玉玺借给我哦!」

  「仅仅是参观有什么意思啊,」天子的胃口越来越膨胀了,已经不在满足于
营营狗狗地偷看女人洗澡了,而是要向淫贼师爷学习,施展各种为人不耻的下流
手段,身体厉行地大行淫事。阿二师爷虽然淫遍了全国各地,阅女无数,害人不
浅,却没有淫过高档次的,臂如诸侯王之类的女人,真是遗憾不小,更是稍逊风
骚,炉火尚未达到纯青,登峰却未造极。天子决定超过师爷,第一次起步就要迈
得高一些,玩高档次的女人,想到此,天子野心勃勃地冲尼姑说道:「表姐如能
略以术法,让朕如愿地淫了大理王的老婆,那才叫过瘾啊!真正的高起点,高档
次!待朕再看见师爷时,便有大牛可吹了!呵呵,不知表姐可否帮助朕实现这个
梦想?」

  「哼,」天子一提及淫贼,尼姑就犯神经,此刻,只见尼姑嘴巴一咧,一脸
的轻谩:「那算个鸟啊,休要再提他,他走乡串户,伺机调戏山野村姑,纯属偷
鸡摸狗之辈!狗尿苔永远上不了大餐桌,」为了与阿二斗气;为了与平安侯比试,
为了超越淫贼;为了显示自己的法术无边;同时也是为了权力,尼姑什么也不管
不顾了:「天子,事成之后,玉玺的可要拿来哟!」

  「没问题!」

  「那好,一言为定,天子说话可要算数哦!」

  空照与天子彷佛做生意般地争执一番,然后,空照又施展起高超的化妆术,
经过一番描眉画眼,又将偷窥大理城时顺手牵羊而来的女装套在天子的身上,如
此这般地将堂堂天子妆扮成自己的女仆。当天子接过尼姑递过来的镜子时,禁不
住地笑了:「啊,表姐的化妆术,比师爷还要高明,朕摇身一变,就从天子变成
女奴了!」

  「休要再提那,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大淫贼!」空照冷冰冰地夺过镜子:
「天子,空照不得不警告你,你的身份已经变了,这你自己也清楚。待进得王宫,
不要左顾右盼,不要东张西望,一切看我的眼神行事,懂么?」

  「懂了!」

  「记住没有?」

  「记住了!」

  「走吧,笨蛋!」尼姑拽扯着天子,那漠然的表情,不耐烦的举动,分明是
在对待一个地位极为卑贱的下人啊。唉,有什么办法啊,为了去大理王的宫内偷
窥,行淫,尊贵的天子,说一不二的小皇帝,只好暂时受点委屈了。

  描眉画眼一北施,采花淫业有后人。

  笨手碍脚淫心足,新手入道费口唇。

  旧戏重演巧创意,拿手绝活是隐身。

  骚风吹来臊雨淋,天子王府来探春。

  「唉哟,到了,」尼姑生硬地拧了天子一把:「王府到了,你规规矩矩地站
好了,」尼姑故意让天子难堪:「你一定要装出女奴卑微、谨慎、怯懦的样子来!」

  然后,一身尼姑妆扮的空照,款步来到大理王的府邸外,一脸谦诚地向守门
的卫兵行了大礼,卫兵受宠若惊,急忙进宫通报,正被虎皮黄闹得焦头烂额的大
理王,听说有天朝的尼姑来拜访,立刻来了精神头:「仙姑来得好及时啊,都说
远方的和尚好念经,快快有请!」

  好家伙,城外的虎伥妖怪尚未摆平,迷迷糊糊的大理王又向宫内引进了淫尼
邪姑,这下终于有好戏可看了,群魔必将里应外合,将大理城折腾得天翻地覆。

  头脑简单的大理王可没考虑这么多,有仙姑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热情好客
的大理王亲自出门相迎,毕恭毕敬地将空照主仆引进大理国的心脏大理宫。

  迈进宫门,天子登时愕然,外观建与中原毫无二致的大理宫,内部的情形又
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片天地;另一种境界,在宽敞的,并不明亮的大厅中央,岿
然屹立着一块巨大的,生满绿苔的岩石,据大理王自己介绍,这是一块神石,一
块孕育了大理部族的神石,关于这块神石的来历,有着许多神乎奇神、听得天子
直咋舌的传说故事,因距离「采花」这个课题太远,完全没必要在此赘述。王宫
的天棚,从四周向神石聚拢而去,最后形成一个圆形豁口,任由阳光爆晒,风吹
雨淋。一场滂沱大雨刚过,雨水从豁口处顺流而下,沿着石缝孱孱流淌,形成一
道人工与天然共同构建的景观微缩型的瀑布群。雨水哗哗翻响,宫内的空气里饱
含水气,丝丝点点地飞溅在天子的脸上和衣服上,虽然有些潮湿,却是那样的轻
怡;那样的爽快;那样的舒服。天子不由的暗叹:都说蛮夷之人缺乏修养,更没
有文化,可是,大理人却很有想像力啊,且很会生活啊,这种天人合一的宫殿,
恐怕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吧?

  宫内以神石为中心点,四条走廊向四周呈开放型散去,一条走廊通往大理王

  执政的殿堂;一条走廊通往军营;一条走廊为国太专属;一条走廊是大理王下殿

  后行淫的安乐窝。

  「喂,来客人了,」为了表示对尼姑主仆应有的礼貌,热情的大理王又唤出
家眷共同招待远方的不速之客:「妈妈,太太们,孩子们,快出来招待客人啊!」

  在一阵粗犷而又嘹亮的嗓音中,大理王的大小老婆,儿子闺女,以及她(他)

  们的伺女、奴仆,甚至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分别从两条走廊涌出,鱼贯而入客
厅。

  扮成女仆的小天子,蹑手蹑脚地尾随在尼姑的身后,默默地站在神石旁,顾
不得拍打脸上的水丝,一对色迷迷的龙眼悄悄地撇视着大理王的两个老婆。

  大老婆虽然身着华丽的大理国民族盛装,不过,怎奈风骚已过,再奢豪华的
衣服也遮掩不住松塌的皮肤以及蜡黄的面庞,尤其是高高盘起的发束间,丝丝银
线缕缕有见,天子大失所望:这哪里是老婆啊?简直就是小妈啊!太老了,没劲!

  而大老婆的三位女仆,则颇有几分姿色,一个个正值芳年花季,白袍裹束的
细腰,着实令天子心驰神往一番。不过,婢女就是婢女,因地位卑微,徒有其漂
亮的容颜,因档次太低,天子不感兴致:切记,朕要高起点,要高起点,要超越
阿二师爷!

  于是,天子的龙眼便从婢女的身上转向了大理王的小老婆,顿时龙珠闪亮,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虽然相貌平平,却喜欢奇妆异服的,小巧玲珑的女子。

  她细腻的肌肤呈着豆蔻般的淡红色,看上去深邃而又滑润,且有一种深不可
测的神秘感。她身着暗蓝色的,绘染着各种花色图案的长袍,下摆形成无数条皱
折,呈弯刀形向上卷起,腰束一条宽大的,出产于江南的白色绸布,一端扎在缠
布里,另一端随意搭拉着,几乎接近地面。天子的目光顺着这条绸布向下望去,
女子细细的小腿裹着厚重的粗布,显得极为雍肿,看了很不舒服,且扎着非常显
眼的,雪白色的绳条,一双造型可笑的绣花鞋呈帆船状突起!乖乖,这是什么打
扮啊?

  嬉皮士?雅皮士?新新人类?最流行的时尚?或许她不是大理人吧?在天子
的印象中,大理人均喜欢白色啊,尤其是大理的女人!

  天子的目光又从绑腿上移,发现女子虽然泛着微黄,却是稚嫩未脱的面庞显
露着孩子般的任性,从那困顿的目光里流淌着莫名的不满和无尽的愁怅。女子的
奴婢以及伺从,均紧紧地伴随在左右,不与大老婆的三位婢女进行任何交谈,那
怕是交换一下眼神,或者是彼此点头示意,没有!

  从衣着,从眼神,从奴仆的表现,天子肯定地断言:她是一个失宠的女人!

  看来,朕有机可乘了!

  看见家眷都来齐了,大理王正准备向客人介绍一番,这才想起仙姑还不知如
何称呼呢:「仙姑远道来此,本大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仙姑如何称呼?

  法号何名?」

  「贫僧空照!」尼姑不卑不亢地报过法号,大理王令人肉麻地唯唯诺诺一番,
然后,向尼姑介绍起自己的家眷来:「这是我的母亲,」大理王拉着母亲的枯手,
一脸骄傲地炫耀起来:「母亲受到皇帝的正式册封,为二品诰命国太夫人,这在
属国当中,已经是最高的赏赐了,本大王深表满意,吾皇万岁,万万岁!」礼节
性地谢过皇恩,然后,大理王又指着像母亲一样苍老的女人道:「这是我的大太
太,名字叫做团!也受到了皇帝的封赏,为三品淑人,呵呵。」大理王终于转向
了奇装异服,且极不合群的小老婆:「这是我的二太太,她不是大理人,是彝人,
为了两国通好,她的父亲,凉山彝族王,特将女儿嫁给本大王,本大王也将自己
的女儿嫁给了凉山彝族王,日子已经看过,只不过,彝族王尚未迎娶。到了大理
国,本大王给她起了一个大理人的名字,叫做圆,她同样也受到皇帝的封赏,为
末品孺人。」说到此,大理王的脸上扬溢着无尽的幸福之色:「啊,团团圆圆,
合合美美,尽享天伦,呵呵,这是小女,待嫁阁中,这是不孝之子,正苦读寒窗,
呵呵,……」

  哇塞,天子叹息道:原来如此啊,难怪她奇装异服;难怪她与众不同;难怪
她愁怅满面,原来是结了人质婚,为了凉山彝人的安定,为了本部族的生存,圆
做出了牺牲,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论年龄足以作她父亲的大理王。不仅如此,
圆的付出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受封赏的阶位甚低,做了一回国王的老婆,才
是七阶的孺人,连称呼「夫人」都没有资格,是够窝囊的。不过,大老婆也不入
流啊,三品阶位也没资格称「夫人」!看起来啊,这两个女人,老爸一个也没看
上,故意把夫人的位置空了出来,让大理王继续选择!

  奇峰耸立漫水雾,乌云散去见彝族。

  大树洞里育儿女,悬崖绝壁做坟墓。

  刀耕火种斩荆棘,出生入死不言苦。

  草木皆兵何足论,慷慨献身有妇孺。

  「你好!」听了大理王的介绍,空照心中大喜:彝、白两个部族是一对生天
的冤家,英法有百年战争,而彝、白之间为了几个光秃秃的山头,已经殴斗千年
了,其间血腥的杀戳自不必说,更有甚者,要么你操了我娘,要么我干了你妈,
一报还一报,结怨极深。今天的彼此换亲,完全是权宜之计,你操了我的女儿,
我干了你的闺女,谁也不吃亏,谁也没占便宜,就算从此扯平了。

  尼姑坚定地认为,大理国有了彝人女子,空照颠覆大理国的计划,指日便可
完成!于是,空照对圆表示出异乎寻常的热情,这令终日郁郁寡欢,心情沮丧的
孺人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当尼姑主动向孺人示好时,天子又注意到,大理王的母亲二品国太,虽然已
是年过七旬,白发如霜,可是精神饱满,双眼炯炯有神地观察着尼姑,不,确切
地说,是在审视尼姑,看见尼姑对孺人过份的热情,老太太很不满意,很不自在,
待大理王一一介绍完毕,并宣布宴会开始之后,出于打扰的目的,德高望重的老
国太有意坐到尼姑与孺人之间,无形间制造人为的障碍。小天子则满腹牢骚、心
有不甘地站在空照的身后,小嘴厥的老高、老高,足能挂上一只大酒瓶:朕什么
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啊?这满座之人,谁有朕高贵啊?整个天下,包括微不足
道的大理国,都是朕的啊,都得服服帖帖地向朕称臣进贡啊。可是今天,在众臣
子的面前,朕却像奴婢一样地站着,实在让朕想不通啊,朕真要发作啊!

  小天子气忿咻咻的表情当然逃不过老国太的法眼,只见国太一边用眼角瞟着
小天子,一边向尼姑介绍起大理国最能引为自豪的国饮极具地方特色的、闻名遐
迩的三道茶!

  「哦,」在众家眷的注目下,尼姑很有礼节地饮下了第一道茶,管他滋味如
何,是否合乎空照的胃口,尼姑理所当然地要客套一番,啧啧大赞:好茶,味道
甜美,馀香缭绕。不料身后的天子开了腔:「表姐,别光顾着你自己喝啊,让朕
也偿一偿啊,」

  高墙围森衙,大理第一家。

  淫尼席上坐,国王大傻瓜。

  国太煮热茗,奴婢争品茶。

  嫔妃伴左右,天子翘鸡巴。

  哗,顿时,度间一片哗然:这算是什么女仆,跟主人说起话来理直气壮,还
姐长姐短地套近乎,甚至大言不惭地以孤家寡人自居,一口一声地「朕」起来!

  「唉,对不起,」尼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她放下茶杯,慌忙作出解释,言
称女仆乃大家闺秀,因父亲一人犯罪而全家遭贬,从此沦为贱民。并且,女仆的
祖籍在山东,说起话来难免要有一股浓烈的侉子味,经常饶舌根,「朕」和「咱」

  的字音分辩不清,所以,乍听起来,就把「咱」听成「朕」了!讲到此,尼
姑抱恐道:「唉,此女刚刚入得佛门,凡间的俗气未脱,还需多加调教啊,」嘴
上说着要调教女仆,尼姑实在怕天子大发龙威,急忙将国太递过来的,亲手调兑
的第二道茶,转而送到天子的手中:「呶,这是第二道茶,你好生偿一偿吧,」

  「苦也!」天子接过茶杯,很在行地轻呷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将茶杯
咚地抛在餐桌上:「好苦啊,你想害死朕啊!」

  「哦,」尼姑如此重视一个女仆,国太似乎看出了什么:这尼子也许不敢得
罪这女仆,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国太也放下了尊严,将第三道茶,屈尊送到天
子的面前:「大理三道茶,第一道甜,第二道苦,再请你偿偿第三道茶,又是何
种滋味吧!」

  「嗯,」天子又轻呷了一口,国太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此人相貌不俗,举
止优雅,言谈桀骜不羁,绝非等闲之辈。小天子果然没有丝毫的女仆之相:「这
是什么味道啊,说甜,还不甜,酸溜溜之中还有点咸,粘在舌尖上,感觉涩吧吧
的,不好!」天子啧了啧舌头:「不过,大理三道茶,将酸甜苦辣咸,五味汇于
杯中,到是值得细细地回味啊!就有如人在世间,什么滋味都得偿一偿啊,…
…」

  天子端着茶杯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无意间,发现尼姑正冷眼旁观着自己,
天子这才发觉自己行为甚为不妥:不对啊,我是女仆啊,怎么还是以天子自居啊,
这样会坏事的啊!想到此,天子将茶杯放回到餐桌上,慌忙向众家眷赔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缺乏教养,请大家海含!」

  「不必,不必,」一贯不拘小节的大理王,对此毫不介意,并且,大理王的
心情,此刻全在虎皮黄身上:「仙姑啊,大理国遇到了点麻烦事,还希望仙姑能
够有所帮助,」于是,当着尼姑的面,大理王毫不掩饰地道出了大理城的难处,
尼姑沉吟良久,平淡地言道:「大王,降妖除怪是件很复杂的事情,不是说干说
干、念几句经、画几道符,就能奏效的,」

  「是的,对,对,姑仙言之有理!」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容我慢慢地观察,掌握妖怪的行动轨迹,然后,抓
住它们的破绽,再适时出手,方能一网打尽!」

  「是,是,」尼姑这一番话听起来句句在理,无懈可击,本来就笨嘴拙舌的
大理王,只有频频点头的份了。而老于世故的国太对此深为不满:慢慢来?说得
轻巧,那妖怪天天作祟,夜夜害人,大理城受灾日甚,容得了慢慢来么?等着妖
怪把大理的百姓都祸害尽了,你方才抓得破绽,又有何意义啊?于是,国太扯了
一把儿子的长衣袖,儿子最理解母亲的心,不用老国太开口说什么,从母亲的动
作中,大理王便全知道了。

  大理王向尼姑言称:老虎闹得甚凶,希望仙姑早已抓住「破绽!」,快快出
手,一举拿下妖怪,同时,为了治服妖怪,大理国的士兵受伤多多,不知仙姑有
否良药,为受伤的士兵解除伤痛之苦!

  「哦,」国太不敬的表情以及餐桌下面的举动,丝毫没有逃过尼姑的慧眼,
空照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考试啊,考验我空照有没有真本事!哼哼,不过,你
们这些笨蛋,却不明白一点,仙术,巫术,医术,同出一源,属于一个学科,一
个系统。且看老娘现场就给你们露上一手,于是,尼姑令大理王弄些蒿草来,就
在宴席上,利用煮饭炒菜的炉灶当场炮制,很快便煎出一锅草药汤,稍试冷却,
往士兵的伤口上一涂,豁豁,真不简单,立马见效,士兵红肿多日的伤口,眨眼
间便愈合了。大理王狂喜之馀,当然忘不了自己的宠物骡子!

  于是,大理王急忙令奴仆将一瘸一拐的骡子牵到房间里,尼姑站起身来,围
着骡子走了一圈,令奴仆将草药汤抹在骡子的患处,然后,依然如此这般地长袖
轻拂,骡子遍体的伤痕,顿然全无,举座皆惊:「真不愧是活神仙啊,医术如何
高超,真正的手到病除,厉害,厉害啊!」

  国王大喜过望,甚至满怀信心地认为,降服妖怪的时间,已经指日可待了。

  兴奋之馀,大理王突然又萌生一个怪诞而又强烈的念头,再次向尼姑请教,
可否配制一种催胎的药丸,给骡子服下,希望早日产下一只骡驹来。尼姑暗暗发
笑,而嘴上,却毫不负责地说道:「这种药丸配方比较复杂,制作的时间较长,
今天,贫僧旅途劳顿,倍感疲乏,再稍试休息,养足精神,一定为大王炮制出特
效的催胎药,保准让大王的骡子,生出一个胖墩墩的骡驹来!」

  「太感谢了,」大理王急忙喝令仆役道:「仙姑风尘仆仆来此,想必仙体疲
惫,来人啊,将仙姑安排到最安全的,最舒适的房间去!」

  宫内最舒适的房间,当然非国王的内寝莫属了,为了表示对尼姑的尊敬,大
理王非常慨慷地让出自己的寝室,方,空照与圆彷佛相见恨晚似的样子,大理王
都看在眼里,现在,国王来了个投其所好,责成第二夫人圆,陪伺仙姑同床就寝!
你们不是愿意谈么,没完没了地谈么,干脆,就到一个被窝里谈个够吧!

  「儿啊,」二品国太很不满意:「我看这尼姑不太地道,说起话来眼珠贼溜
溜的打转转,不知心中想着什么邪念,也不知跟圆嘀咕了些什么!还有那个女仆,
不知礼节,喧宾夺主,让她们去得内寝,只怕要把后宫搞得乱七八糟!」

  「嗨,母亲,」大理王毫不在意:「您老想到哪里去了,连尼姑都信不着,
你还能信着谁啊?再者,两个女流之辈,再闹又能闹到哪里啊?儿之所以如此尊
敬着尼姑,就差没当祖宗把她供起来,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大理国
啊,把尼姑招待高兴了,她就会尽快出手,降妖除怪!母亲,时间不早了,您老
也早些安歇吧!」

  「儿啊,圆乃异族之女,与你本来就同床异梦,让她陪伴客人,这不太妥当
吧,你能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啊,反正不会说大理国的好话啊!」

  二品国太苦口婆心地教育儿子为人处事要多加谨慎,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
之心不可无,后宫乃讳禁之所,怎能容陌生之人擅自闯入,并且还留之过宿啊。

  大理王丝毫也听不进去,而大理王的小老婆圆,则引领着尼姑,笑逐言开地
陪空照休息睡觉去了。当初与彝族王换亲时,国太竭力反对,认为这种办法不仅
不会给大理国带来永久的和平,甚至是在大理国的心脏里,埋下一颗随时可以引
爆的炸弹。送圆进大理宫时,彝族王就留了一手,陪嫁来的奴仆伺从,看似憨态
可掬,甚至傻里傻气,据国太了解,都是彝族王精心挑选的,个个怀有绝计,人
人身手不凡。怎奈儿子铁了心,母亲也奈何不得!

  如今,一瞅见圆招摇的样子,国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时,不知受到什么
力量的驱使,国太忿忿然地尾随圆而去。

  「国太止步,」国太刚刚走到圆的寝室门旁,立刻闪出两个奴仆挡住国太的
去路,奴仆语言很客气,态度却很坚决:我家公主已经陪客人休息了,请勿打扰!

  哼,他妈的,真是个看家护门的好狗啊!国太在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声,转念
又一想,人家虽然是奴仆,贵贱也算是娘家客啊,并且不是一般的娘家客,着惹
不起啊,且不论圆怎样,怎么也得给彝族王一个面子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不
过,国太还是对圆放心不下,窃听的欲望愈加强烈。国太在大厅里度了几圈步,
无意之间,目光落到了神石上,顿时恍然大悟:嗨,刚才,都把老身气糊涂了,
这不是有条暗道直通圆寝室的地板下面么,再爬过地板下的竹木桩子,便可来到
圆寝室的窗下!

  在神石与地板的接合处,有一条狭窄的、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的缝隙,潜
入其中便会发现,岩石缝向四处爆裂,形成多条裂纹,彷佛一条条暗道通往宫内
各处,宫内许多人尚不知晓,只有细心的国太察觉到了。于是,国太钻到地板下,
摒住气息,收紧赘肉堆积的肥腰,哧溜哧溜地往岩石缝隙里钻。很快,国太的头
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那是圆一行人已经走进寝室了,国太即喜且恼,喜的是,
头上的话音历历在耳,每一句话均听得清清楚楚;恼的是,一块突起的石头,无
情地横在竹木桩子中间,使她无法爬过竹木桩子,来到窗下,窥得寝室内的情形。

  看来,国太只能龟缩在矮巴巴的地板下,忍受着黑暗、潮湿和闷热,偷听地
板上面的交谈了。

  「仙姑,你是哪的人啊?」仅仅经过一顿饭时间的接触,圆与空照便达到了
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程度,孺人对尼姑的肌肤,表示出由衷的羡慕:「你长得
可真白啊!」

  「我是江南人,那里的水土很滋润人,」尼姑骄傲地说道:「上有天堂,下
有苏杭!」

  天子尾随在尼姑的身后,一脚迈进寝室,顿觉脚下咚咚作响,身子彷佛悬在
空中,没有丝毫的充实感,望着脚下厚墩墩的木板,嗅闻着有些剌鼻的木榍味,
天子感觉这种寝室好不扭:整个房间均由木构成,走起路来乎悠乎悠的,并且那
床铺都是由竹竿子绑扎的,睡起觉来能安稳,能舒服么?

  「呶,」圆灵巧地跳上床铺,竹竿子立刻嘎吱嘎吱地呻吟起来,圆双膝每蹭
动一下,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愈加有节奏地响彻起来,令天子不由得联想起与女人
做那种事情时的响动声。圆可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呼地掀起床单,天子看见竹席
上铺着一块整张的羊皮:「请仙姑睡在羊皮上吧,很软绵的,很舒服的,并且还
隔潮!」

  「呵呵,」尼姑恬然一笑:「睡羊皮褥子,好新鲜!」

  「羊皮褥子很养生的,」圆跪在羊皮上,大讲特讲起睡羊皮褥子的诸多益处,
空照心不在焉地聆听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触碰着羊皮上瘀满汗渍的,曲曲折折的
纹路:「这羊皮褥子好久没有清洗了吧!看着好脏哦!」

  「从来也没洗过啊,并且,今后也永远不会洗的!」圆手抚着羊皮褥子,正
想就为何不能清洗一事振振有词地高谈阔论一番,突然神秘而又羞涩地笑了起来,
小嘴凑进尼姑嘀咕几句,空照仰面大笑:「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这
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褥子,它是一个姑娘贞洁的证物!的确不能洗啊,把上面的
处女血洗净了,就无法证明姑娘的贞洁了!呵呵,新鲜,更新鲜了!」

  「唉,」圆手抚着羊皮,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张羊皮,我是出嫁时,阿爸
送给我的。仙姑,你不知道啊,羊,尤其是皮毛洁白,品种纯正的羊,在彝族人
生活的大山里,是何等的珍贵啊,每个彝族姑娘出嫁的时候,娘家都要有一张羊
皮作陪嫁,回门的时候,娘家把沾有处女血的羊皮往茅屋外一挂,以此证明,我
家的姑娘是纯洁的。所以,在彝族寨子里,情况往往是这样的,姑娘刚一出生,
当妈的就张罗着买羊羔了,干脆闺女和羊一起养。这张羊皮,就是在我还没成年
的时候,阿爸养了许多只羊,最后,挑来选去,才选出这张最纯正的,最洁白的
羊皮。可是,羊皮是如此的纯洁,而我的身子却献给了敌人,从此以后,我的身
子不仅不再纯正了,还让仇人给弄脏了,唉,」

  活该,地板下的国太似乎是解气,又彷佛是兴灾乐祸地骂道:活该,你命该
如此就是让我儿子操的!小骚啊,你不知道啊,我老公活着的时候,都把你奶奶
给操了,不过,最后让你爷爷捉了去,活生生地给剥了皮!

  「算了,算了,」尼姑打断了圆令人很不愉快的讲述:「旧恨就不要再提了,
你要达观些,要这样地认为:自己是两族通好的使者!」

  「仙姑此话很有道理,并且,圆已经认命了,不过,不过,」圆欲言又止,
尼姑追问数声,圆又顾虑片刻,这才突然说道:「方用膳时,有幸目睹仙姑高超
的法术,令圆眼界大开,仙姑既然能为骡子配催胎的药丸,应该更有灵验的药丸,
为人催生吧?」

  「哦,」尼姑一脸茫然地望着末品孺人:「为人催生,你这是何意啊?」

  「唉,」圆满腹的委屈:「自从阿爸凉山王与大理王换亲,将圆嫁了过来,
从此便像一只羔羊落进了狼窝,受尽了百般凌辱,尤其是团的欺侮,她虽然年老
色衰,却站着茅坑不拉屎,天天霸着国王,不准国王与我同床共枕。所以啊,嫁
过来一年多了,除了破处那一夜,我便再没有与国王接触过,更休提怀上国王的
孩子了。因此,圆恳请仙姑帮助,赐我仙药,圆再想办法与国王接触,只要有一
次机会,圆便可怀上孩子!」

  哼,贱货!地板下的国太不屑地骂道:自己不能生,就想歪门斜道了!不过,
国太转念又一想:圆此举也没什么不妥,多子多福啊,倘若圆真能给大理王生个
一子半女的,也是王室的福份啊!

  国王急于求得配骡的药丸,企图让骡子在大理国广为繁殖,为大理国的农业
经济做出贡献;而国王的小老婆圆,居然向尼姑索要催生儿子的药丸,她此举是
什么目的啊?孺人即然不爱国王,为何还要为其生儿育女啊?漂亮而又风骚的尼
姑的确有些想不通!于是,尼姑转弯抹角地道出此意,圆斩钉截铁道:「我要生
个儿子,日后不仅是个依靠,还,还,」圆再次与尼姑耳语起来:「我要用全部
精力,把儿子培养起来,日后,凭着儿子,我便可摄取大理国的王位!」

  好,尼姑频频点头:真是妇人所见完全相同啊,儿子,是女人的希望,是女
人的财富,是女人的靠山,是女人的工具,是女人的赌注,……,是女人的一切!

  尼姑不也迫切地希望早生龙子么!

  「可是,」尼姑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言道:「用膳时,听大理王的语气,已经
册立了太子,你的儿子还没影子呢,能有希望么?」

  「哼,」圆继续咬着尼姑的耳朵:「这好办啊,除掉他的办法,想有多少就
有多少!」

  有所遇不如有所求,此话即出,正中尼姑下怀:我正犯愁如何与你亲近,彻
底打破你的防线,然后,伺机让天子下手行淫,没想到,你自己送上手来了,那
好吧,我空照一定好生地照料你,让你早生贵子,早日摄取王位!

  「哎,你在那干么?」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扮作女仆的天子在屋
子里度来度去,东张西望,登时来了气,很不客气地喝道:「你的确不懂礼节,
缺乏教养,出去,没有主人的吆唤,仆人是不能擅自进入寝室的,这点规矩难道
你也不懂么?」

  交闺换女玩法新,处子血溅羊皮衾。

  大婚之夜竹床响,骚风腥雨泪沾襟。

  国王昂首来破瓜,挥枪执戈操得深。

  要想摄政养儿子,两个妇人一颗心。

  听说《采花》一文被盗了版,改头换面地印刷了!愤怒之馀,也无办法,只
好停止贴文了,否则,没准会受到冠佑的指责,认为我投稿两家了!

  为此,我深感报歉,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屈指算来,《采花》一文时断时
续地已经写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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